第2章 愛情就是這樣的,執拗的喜歡着又倔強的不肯承認
重啟,你別睡了,我給你介紹我的弟弟。
重啟,他叫程歸零,是不是很好看。
重啟,重啟,你別睡了......
阿零,你要把重啟帶到哪裏去?
重啟從光怪陸離的夢裏醒來,夢裏孩童一樣的呢喃痴語像程序為她編織的籠,重啟逃不出去也不敢沉浸其中。
程歸零扔給重啟一件睡裙,僅僅是一件睡裙,他認為重啟需要遮擋的也不過是她那具殘破卻又倔強的身體。
至於其它的,程歸零便讓她裸露着,那些不足掛齒的求生的慾望和堅固的像釘子一樣釘在重啟身體裏的尊嚴。
他要撕碎重啟身體裏的那些倔強,比起纏落的吻痕更讓人覺得舒爽和安心。
重啟是會些功夫的,他曾被重啟英姿颯爽的樣子深深吸引,卻又無時無刻不在痛恨她驕傲自信的模樣。
他要摧毀她,他要重啟的驕傲和自信統統在自己身下潰不成軍,程歸零要看到所有人面對他時卑微的樣子,那種把別人踩在腳底的爽感使他沉淪。
尤其是征服重啟,那感覺更是加倍淋漓的快活。
程歸零重新爬上床,他用手指挑起睡裙上纖細的肩帶:“重啟,我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脆弱的就和這根肩帶一樣。”
重啟掙扎着坐起來:“阿零,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重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態問出這句話,程歸零喜歡自己什麼呢?
程歸零撫上重啟身體上的痕迹,重啟眼中那自命不凡的孤傲和痛快淋漓的破碎感都讓程歸零感到振奮。
程歸零跪坐起來,捧起重啟的臉,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光,那張清秀的小臉有些病態的白:“我喜歡你倔強的樣子。”
程歸零歪頭啃噬着重啟細嫩的脖頸,重啟想躲,卻沒有掙脫程歸零的桎梏。
“阿零,讓我回國吧,我弟弟馬上就要高考了。”
重啟的語氣平淡的沒有波瀾,程歸零在這綿軟似水的聲調里,聽不到一絲祈求的味道。
又濕潤的觸感,從重啟的脖頸滑到嘴角又移在耳垂,程歸零下巴輕抬咬上那塊細嫩圓潤的肉:“重啟,你求我。”
重啟沒有說話,她在用沉默抗爭,她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驕傲足以把程歸零逼瘋。
“重啟,你為什麼總是不肯開口求我呢,你求我,我就答應你。”
重啟沒有動,任由着程歸零胡來:“阿零,我弟弟真的要高考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
不知道哪一句哪一個字扯動了程歸零脆弱的神經,他像一頭暴虐的獸掐着重啟的脖子怒吼。
“我呢?那我呢?你就不關心我嗎?你關心程序,關心楚格,唯獨不關心我!”
重啟握上程歸零的手腕,他暴虐的樣子使重啟困惑:“阿零,你有權利,你在程家擁有絕對的權利,程序他腦子有問題,楚格還小...”
程歸零突然咬上的重啟的唇,反覆揉磨:“那我呢?我是其中年紀最小的,我也希望你能關心我。”
重啟的目光掠過程歸零的臉,輕的像蜻蜓掠過水麵。
程歸零原來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不苟言笑對人苛刻,但他不是這樣的。
他會笑,會跟着重啟去動物園看老虎,會對重啟說,我喜歡你啊重啟。
他會說,重啟,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他會說,重啟,你是我的救贖,是我的詩,是我筆下描摹不出的夢。
他會說,重啟,你是我的!
重啟陷進了回憶里,那回憶是粉紅色的,回憶里有在黃昏中晃動着的鞦韆和放了冰的檸檬水,還有笑意淺淺目光灼灼的少年。
那個少年叫程歸零,他是類似一種飢餓感極強的光,他會準時的提醒重啟,他(她)們在戀愛。
重啟,我們告訴程序吧,告訴他我們在戀愛。
重啟,我知道楚格那小子喜歡你,可我比他帥對不對?
重啟...重啟...
可現在的程歸零像一條餓瘋了的狼,他撲向重啟誓要把她拆骨入腹,他要嚼碎她的傲骨,他要讓她向自己低頭。
重啟在刻骨的疼痛下清醒的沉落,她忘記了所有的怨恨,此刻,她只記得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立在百花爛漫的時節回頭看,他說,重啟,我不敢立堂南,不敢望青山,不敢攜紅豆,我怕我遺漏在一聲平仄里,碎成雨還不能把天地鋪滿,我想等你撐傘一半,我便能醉的醺醺然。
他說,重啟,你是我酒杯里盛過的半個唐啊,可為何我總是融化不了你這經年的霜呢?
他說,重啟,命運的沉淪會讓灰白世界裏的雪變厚,到那時你便把我埋在皚皚白雪裏吧。
他說,重啟,我想清醒的死去,你就是天地,我要死在你懷裏。
重啟沒有讀過多少書,她的時間都用來練功,她本想着自己能像父親那樣做一個武替,可是世事弄人她只是城陽街的一個“混混”。
重啟被這肉麻且詩意的情話攻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語言是種厲害的武器,程歸零應用起來尤其無敵,字字句句像洪水猛獸一樣將重啟吞沒。
重啟想回應的,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又不知道怎麼下筆,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程歸零的名字。
“程歸零!”
“重啟,你還喜歡我嗎?”
“重啟,你喜歡的對不對?”
一滴淚滑進程歸零的掌心,重啟隱忍的卻又帶着純粹的吟哦傳入程歸零的耳朵。
“程歸零,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緬江。”
程歸零陷進一片蜜桃香氣的棉絮里,他嗅着重啟肩頭輕柔的汗味,二十一年來第一次如此傾瀉自己的情感,他不想留有什麼餘地,他知道重啟喜歡。
她喜歡自己的堅持和拘泥,喜歡漫漫歲月里的纏磨和牽絆。
她喜歡的。
“重啟,不要想着逃離我了,我們離開程家,離開那些陰謀和虛偽難道不好嗎?”
程歸零終於沒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在逐漸消逝的情yu下祈求重啟不要離開。
他想,愛情就是這樣的,執拗的喜歡着又倔強的不肯承認,滿腔怨恨又滿心歡喜的在矛盾里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