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動干戈
程歸零穿着一身防護服站在浴池旁。
他看着裏面躺着的秦文文，目光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定格，眼底閃着興奮的光。
“阿安，你說重啟懷孕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阿安看着浴缸里的秦文文沒有說話，他抬了抬手，防護服發出呲啦的響聲：“小少爺，她…死了嘛？”
程歸零沒有回答，伸手輕輕摸上秦文文腹部，他感覺手心下有輕微的蠕動，高興的喊出聲：“阿安，它動了！”
阿安看着程歸零，他甚至在程歸零身上找不到一絲當初的影子，小時候的程歸零雖然頑皮，但他膽子小的看到殺雞都能嚇哭。
“小少爺，這間屋子的每個角落我都認真清洗過，那這浴缸里的黃鱔……”
程歸零嗯了一聲，打了個哈切：“折騰了一夜，秦文文太能嚷了，隔壁的李國平醒了嗎？”
阿安搖頭：“被秦文文的叫聲嚇暈過兩次，現在估計醒了。”
程歸零點了點頭，隨後又把手放在秦文文的腹部：“阿安，你不感受一下嗎？裏面真的有東西在動，那感覺太奇妙了。”
阿安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少爺黃鱔的生命力很強的，我們趕緊走吧，馬上就要下雨了。”
程歸零揮開阿安的手：“走走走走，真沒意思一點都不好玩。”
二人出了門，阿安把抹布裝進膠袋裡，李國平站在門口看二人，臉色白的不像一個活人。
程歸零看了他一眼：“怎麼意猶未盡啊？還不回家？”
李國平朝着隔壁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揮了揮手：“走吧。”
程歸零蹦蹦噠噠的出了門，朝着前面的大山張開手臂：“阿安，我們去摘些野果給重啟帶回去。”
阿安把防護服脫下來塞進後備箱：“小少爺要下雨了。”
雨來的很急，和着風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砸在車前窗上噼里啪啦的響。
阿安扶了扶眼鏡有些看不清路，程歸零攤在後座上不停地打哈切，他舉着手機來回挪，渴望能有一點信號，奈何無果，氣的大罵。
阿安再也沒有心思從後視鏡里悄悄看程歸零，他現在滿背的汗，只要想起秦文文就不由的打顫。
程歸零踹上前面的靠背：“我就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選擇在這四處環山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地方蓋幾間房子。”
“那房子是李國平幾年前蓋的，不過在一個月前他把房子送給了秦菲菲，哦，也就是秦文文。”阿安說。
程歸零撇了撇嘴：“pao房啊，做的真夠隱秘的，不過阿安你是怎麼查到的？”
“有個網站裏藏着有所有人的秘密，只要有錢。”
程歸零撇撇嘴：“又是什麼狗屁網站，什麼黑客白客嫖客沒意思。”
程歸零現在只想趕回去見重啟，那天走的匆忙竟然連聲再見都沒來得及和重啟說。
他本是想趁着假期調查一下李也的事，沒想到遇到了秦文文，如不是她，淼燃那廝怎麼會那麼理直氣壯的對他叫囂。.jj.br>
他還敢親自給重啟做手術，每每想到那個畫面，程歸零就想親手剝了淼燃的皮，再把他的皮做成鼓，天天打着發泄。
阿安被這雨擾的心煩意亂，第一次爆了粗口。
程歸零倒是心情大好，他和阿安說，不必計較下雨，只等晴天便是。
果然天晴了……
程歸零舉起手機，他想拍張彩虹的照片給重啟看，奈何手機沒電關了機，再抬頭時，那道懸於空中的彩虹卻逐漸消散了。
他伶仃一嘆：“都說風雨過後必見彩虹，哪知這彩虹也轉瞬即逝，阿安我們回宴江。”
重啟睡了一天，繼續了那場兵荒馬亂的夢。
她頂着一頭亂髮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用冰塊為自己的眼睛消腫。
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順着臉頰流下來顫微微的掛在下巴上。
她劃開手機來看，程歸零依舊沒有回信息。
“欺騙人感情的程狗，被美色誘惑的二貨謝重啟，你醒醒吧，別特么自欺欺人了。”
“你就是個替代品，人家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你算個屁，你在這哭。”
重啟打開花灑，擠了好幾泵沐浴露，她從脖子一直抹到腳底，連指縫也沒有放過。
一時間，濃郁的桃花香氣鋪了滿屋。
“我要變成一朵花，我要吸引蝴蝶，吸引蜜蜂，吸引蟲子甚至吸引癩蛤蟆。”
“我不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不要每天小心翼翼任人宰割，我要做回原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謝重啟，我要繼續之前的選擇！”
“程歸零，我們玩完了！”
重啟撈起桌上的手機，點開程歸零的微信。
渣男，分手！
發送成功！
痛快！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哦哦哦～”
“特么的，心怎麼還是這麼疼？”
阿安躺在床上轉輾反側，他半夢半醒的意識里都是秦文文的樣子。
她看程歸零的眼神，她釋然又解脫的笑容...她在無盡的痛苦裏嘶喊。
她說，小先生，我好高興。
她說，小先生，我好喜歡你，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開始喜歡你。
她說，小先生，你是我的救贖啊。
她說，程歸零，讓我痛快些吧，
她看着程歸零抓着黃鱔往下面一條一條的塞，她聽着程歸零說，你不該和淼燃那廝提起重啟，提起她的一切。
她聽程歸零說，秦文文你該死。
在程歸零吩咐阿安買防護服買黃鱔的時候，他就沒打算讓秦文文活。
秦文文像一條狗一樣求過格爾，求過淼燃，才騙得一個全新的人生。
可到最後也沒有騙來程歸零一絲的歡喜，至死那刻她都沒有得到程歸零半分的同情。
她把她所有的真情都裸露給程歸零看，從程歸零進門那刻起，她就沒有想過活着爬出這座山。
她把自己清洗乾淨，把一個充滿茉莉香氣的自己留給了程歸零，卻換來一句該死。
阿安想起秦文文胸前那顆血紅的痣，它會不會像一粒守宮砂那樣刺痛程歸零的眼？
阿安轉頭看向熟睡的程歸零，聽着他夢囈，聽着他口口聲聲喊着重啟。
自己記憶里那些天真頑皮的年歲為什麼把程歸零的眉眼描摹的如魔似鬼了呢？
小少爺，你說愛是什麼呢？是生死相依嗎？
阿安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閉上眼睛的那刻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手機鈴聲響起，程歸零翻了身拔掉了充電線：“喂？”
帶着濃烈口音的普通話傳來：“鴕鳥蛋，我來宴江了，今晚到8找我。”
是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