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不想當衙役
一輛馬車駛進村裡。
馬車裏的人鑽出來，看着面前荒涼的村莊，說道：“找人問問。”仟韆仦哾
隨從領命：“是。”
村裡來了坐着馬車的貴客，引起了村裡人的注意。在隨從問了一個村民幾句話之後，其他村民湊了過來，紛紛追問。
“那小哥說啥了？”
“問村裡姓紀的是哪戶人家。”
“村裡姓紀的那麼多，他們找誰呀？”
“我聽他的描述，應該是找紀梓寒的。”
“難道是找紀梓寒麻煩的？”
紀梓寒的家很好找，沒多久那位貴人便來到他家門前，讓隨從上前敲響了門。
紀蟬衣打開門，見着來人，警惕地說道：“你們找誰？”
“紀梓寒是住這裏嗎？”隨從問。
紀蟬衣點頭：“你們找我哥做什麼？”
“他在家嗎？”
紀蟬衣看了一眼隨從，視線掃過後面的正主。
“我哥不在。”
“雖然有些唐突，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進去等一下紀小哥？”溫博然溫和地說道。
“蟬衣，請客人進來。”鍾氏說道。
“好的，娘。”
紀蟬衣應了一聲，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溫博然帶着隨從進門。
鍾氏說道：“你哥在菜園子裏，你去找一下他。”
“好的，娘。”紀蟬衣跑出去了。
村民們在外面探看着。
鍾氏搬來凳子，請溫博然和隨從在院子裏的那棵桃樹下坐着，再端上薄荷水。
“家裏沒有茶葉，還請客人不要嫌棄。”
“不請自來，叨擾了。”溫博然說道，“昨日發生之事，不知道紀兄弟有沒有給夫人提起？”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鍾氏問。
溫博然笑道：“看來紀兄弟是不想夫人擔憂，所以沒有提起。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昨天我們衙門在抓一個犯人，那人殺人如麻，十分兇殘，我們許多衙役都降不住他，幸好紀兄弟在那裏，幫我們降住了他，這才沒有造成更多的傷亡。”
門口有許多村民在那裏偷聽。
院門沒關，他們裝作從那裏經過，非要在那裏聽，總不好把他們趕走。再者這也不是什麼醜事，正好鍾氏也想替自己兒子正名。
鍾氏聽溫博然這麼說，臉色變了變。
“我兒子沒受傷吧？”
“放心，令郎身手極好，沒有受傷。”
鍾氏輕吐一口氣。
雖說紀梓寒看起來好好的，但是那孩子有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她擔心他報喜不報憂。
外面的村民也聽見了。
“原來紀小子不是犯了事，而是幫衙門立了功。”
“等一下，那裏面的人是誰呀？”
“他能代表衙門，怎麼的也是個主簿之類的吧？”
紀梓寒扛着鋤頭回來，看見門口圍了這麼多人，冷眸掃過去。
村民們只覺涼嗖嗖的。
這麼大的太陽，他們卻感覺有股寒氣撲面而來。
紀梓寒走進門，先把鋤頭放下，再走向溫博然：“溫縣令。”
“紀兄弟。”溫博然站起來，笑着說道：“不請自來，打擾了。”
外面的人驚呆了。
“縣令！！”
裏面的居然是他們的父母官，新上任的縣令大人。
那人多年輕啊，瞧着只有三十歲，還沒有蓄鬚呢！
鍾氏也被嚇着了。
“縣令大人……”
說著就要行大禮。
溫博然連忙扶住她：“夫人免禮。”
紀梓寒開門見山：“大人，你有什麼事嗎？”
“紀兄弟，你身手這麼好，只在這村裡種地實在太埋沒你的才華了。”
“之前我給溫大人提過，我不做衙役。”
“不是衙役，你身手這麼好，一個小小的衙役還是委屈了你，本官仔細考慮過了，你先做個典史，等有了功績，本官再給你升。”
紀蟬衣這才趕回來。
她見鍾氏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娘，怎麼了？”
鍾氏壓低聲音：“這位是縣令大人，他讓你哥做典史。”
雖然不知道典史是什麼，但是對他們這種小老百姓來說，連做個衙役都是妄想，更別說比衙役更好的官。
“多謝大人的美意，但是我無意於此。”紀梓寒還是拒絕。
“梓寒……”鍾氏急了。
溫博然說道：“你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紀梓寒拱手，“家裏貧寒，就不留大人用膳了。”
溫博然見他如此堅決，眼裏滿是失望。
這人的身手如此了得，要是能為他所用，肯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這樣吧，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本官歡迎你隨時來找我。”溫博然站起來，“告辭了。”
溫博然走後，鍾氏拉着紀梓寒的手臂說道：“梓寒，為什麼拒絕？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娘，我不想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覺得當了那什麼典史，以後都是公務，沒有辦法經常回來陪我。我不用你陪。”鍾氏氣得不行，“我只想你過得好好的，娶一房媳婦，早日安家立業。”
“我有別的安排。”
“什麼安排？”
“總之，我已經計劃好了。”紀梓寒說道，“這幾日我會進城一趟。娘，典史也好，別的官職也好，不是我所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被那些瑣事纏繞，好像心裏厭煩了似的。
像現在這樣每日做些想做的事情，反而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鍾氏有句話說得不對，她從來不是她的拖累，而是他的定心丸。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不屬於這裏，只有鍾氏的存在能讓他安心。
“紀小子，這麼好的差事，你怎麼說不幹就不幹啊？”一人從門口探着腦袋。
“就是，這可是跟着官家做事。”
紀蟬衣走過去，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們家要談事情，先關門了。”
鍾氏氣憤地回了房間。
晚飯的時候，鍾氏悶在裏面不出來。
紀蟬衣把晚飯端進去，小心翼翼地勸道：“娘，吃點吧！”
“你哥這是想氣死我。”鍾氏哭道，“好，他不去衙門當官，那我給他說親事，讓他早日成親，我想抱大孫子，這可以吧？”
站在門外的紀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