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搶了二叔的生意
夜深人靜。月光灑進窗檯,籠罩在一個俊郎青年的臉上。
青年的額間流出冷汗,睡夢中的他表情痛苦,看樣子是做了噩夢。
隨着青年掙扎的弧度越來越大,冷汗越來越多,臉色更是慘白。
“放開他……饒你不死……”
鍾氏披着外衣,趕到紀梓寒的門外拍響房門。
“梓寒,梓寒……”
紀梓寒猛地睜開眼睛,目光殺氣騰騰。
聽見鍾氏的聲音,他回過神來,慢慢地坐起。
“梓寒,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紀梓寒按了按太陽穴,沙啞地說道:“娘,我已經醒了。”
鍾氏輕吐一口氣:“那就好。娘給你煮碗安神茶。”
“不用了,我已經醒了,不會再做噩夢了。”紀梓寒說道,“你回去睡吧!”
紀蟬衣打着呵欠走出來:“娘,怎麼了?”
“你哥又做噩夢了。”鍾氏心疼地說道,“真不知道他那些年是怎麼過的。從回來到現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噩夢。”
“不僅做噩夢,還不認識咱們呢!要不是他的身上有代表身份的牌子,連我都沒有認出來。”紀蟬衣說道,“我哥不會是打仗的時候傷了腦子,然後傻了吧?”
“胡說什麼?”鍾氏瞪着她,“我看你才傻了。這是你哥。他要是傻了,你還能過得這樣舒服?”
紀梓寒坐在床上緩了半天,終於平復心情。
他重新躺下來,卻怎麼也沒了睡意。
他想着夢裏的那些碎片。
一片屍海。
穿着不同盔甲的兩方人馬互相廝殺。
還有一個人朝他跑過來,他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知道他在喊‘快走,有埋伏……’。仟韆仦哾
紀梓寒伸開手。
他的這隻手應該殺了不少人。
他被送回來的時候,一身血跡,連面目都糊得看不清了,身上還到處都是傷。要不是鍾氏悉心照顧,他早就死了。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紀蟬衣說得也沒錯,他沒有一點記憶,或許真是傷了腦子。
翌日一早,蔣氏帶着白芙蓉進了城。
白芍藥割了韭菜,做了幾個韭菜盒子讓她們帶上。
蔣氏看見白芍藥做韭菜盒子時,非要白芍藥教給她,這樣也能多一種早餐的樣式。
天亮后,白芍藥敲響白洛塵的房門。
“二哥,你教一下千墨和水煙讀書識字,我出去了。”
白洛塵打開門:“你去哪裏?”
“咱們村不是有許多荒地嗎?誰開荒算誰的。我想再去開一片菜地出來。”
“你開荒?”
“對啊!”
“我跟你一起去。”白洛塵皺眉,“把千墨和水煙帶上。”
白成松坐着馬車回來,臉色陰沉沉的。
汪氏見到他,說道:“這是怎麼了?”
“我本來接了一個活兒,被人搶了。”白成鬆氣憤地說道,“娘,你猜搶我活兒的是誰?”
“誰?”汪氏說道。
“白成志!”白成鬆氣道,“官府安排人修堤壩,每日送飯的事情本來是交給我辦的,結果只送了兩天,官府來人說讓我別送了。我還以為是犯了什麼錯,趕緊去送禮,結果之前對我客客氣氣的縣丞連面都不見。我又派人去打聽,才知道白成志搶了我的活兒。”
“這個活兒可是大活兒。”鄭氏從裏面走出來,“大哥這是怎麼回事?自家人的生意也要搶。當初那酒樓是他賣給我們的,現在又來搶我們的生意,把我們當冤大頭啊?”
“那你搶回來啊!”汪氏怒道,“他能搶你的,你還不知道搶他的?”
白成松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見過白成志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他的大廚都做不到這麼好。
說起來他買下了白成志的菜譜,所有的菜肴都是按菜譜上做的,結果生意還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人呢?”
“在城裏做飯。”白成松冷笑。
“你這孩子也是死心眼。”汪氏說道,“他能給你使絆子,你不知道給他使絆子?”
“新縣令是個嚴厲的,這幾日他翻了不少案子,使得一手殺威棒。”白成松遲疑,“要是被他知道,那可不太妙。”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只知道給我們發脾氣了。”鄭氏說道,“那現在怎麼辦?認栽唄!”
“正凌回書院讀書了,等他考取功名,一個小小的縣令也不用放在眼裏。”白成松說道,“丁香呢?”
“又去找唐家那小子了吧!”鄭氏皺眉,“孩他爹,你說丁香說的是不是真的?唐辰羽真的能當大官?”
“丁香說的幾件事情都對上了。”
“可是她那次說還有半個月就下雨,那件事情沒有對上。”
“不管對不對得上,唐辰羽好歹是個秀才,比紀梓寒那門親強多了。”白成松的眼裏閃過算計,“不管考不考得上,咱們也不吃虧。”
白丁香從唐家離開,腦海里回想着馮氏的‘哭訴’。
唐辰羽需要回書院讀書,可是束脩和筆墨紙硯都需要花銀子。前世是白芍藥貼補他,這世他和白芍藥退了親,沒有人貼補他了,只有暫時放棄學業。
不行!他不能放棄。
現在唐辰羽的未婚妻是她白丁香。既然白芍藥能供唐辰羽讀書,最後考取功名,她白丁香也可以。
只不過,她家的人滿腦子都是白正凌,不會把‘注’押在唐辰羽的身上。
她不敢說白正凌最後一事無成,要是說了這件事情,怕是會被發瘋的他們打斷腿。
那麼,她得賺銀子養着唐辰羽。
怎麼賺?
前世她受盡苦處,只有在給別人做典妻的時候得到過片刻溫情。
她記得那個男人有一本香典,上面記載着製作香料的方子。
按時間來看,在現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還沒有發現那本香典。
那本讓他發了家的香典正在他家的桌子下,墊在缺了一角的桌子下面。
“春生哥。”白丁香看見從前面經過的男人,眼眸一亮。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與前世的她有過兩年夫妻生活的蔣春生扛着鋤頭從前面經過。
蔣春生停下腳步,看向白丁香。
“有事?”
此事的蔣春生沒有變成瘸子,沒有毀容,還是好好的,看起來還挺俊俏的。
前世的他遇見山石滑坡,被壓在了下面,然後變成了瘸子,半邊臉也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