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哥的前緣
牛車在街上停下來。
白芍藥剛想從牛車上跳下去,被紀梓寒攔住了。
紀梓寒把凳子取下,讓她踩着凳子下車。
“多謝紀大哥。”白芍藥揚唇一笑。
紀梓寒說道:“慢點。”
白芍藥跑向白洛塵的方向。
就在快要走過去時,一名女子帶着婢女來到了白洛塵的攤位前。
白芍藥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
她想着白洛塵願意來做生意也是好的,還是等他忙完了再說。
“白二哥。”時語嫻柔聲喚着白洛塵。
白洛塵聽見熟悉的聲音,手裏的落筆頓了一下,紙上多了一塊墨跡。
“有事嗎?”
“我……我想寫封書信。”
“時小姐是黎城有名的才女,什麼時候需要找人替寫書信了?”
“我的手受傷了。”時語嫻撩了一下衣袖,露出通紅的手腕。
白洛塵看了一眼,淡道:“寫什麼?”
“我想給我大哥寫封書信。”時語嫻說道,“大哥一直記掛着你。”
蔣氏從牛車裏下來。
從剛才白芍藥說縣令大人把幾百個人的一日三餐交給他們家負責的時候,蔣氏就一直暈乎乎的,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
這時候,她看見了與白洛塵說話的時語嫻。
蔣氏頓時火了,大步朝那邊衝過去。
“你又來找我兒子做什麼?”
白洛塵聽見老娘的聲音,抬頭看過來。
第一眼看見的是白芍藥。
緊接着,蔣氏怒火衝天地走過來。
時語嫻臉色變了變,對白洛塵說道:“我先走了,這書信要是寫好了,直接交給我府上的門奴就行了。”
說話時,她掏出一個荷包。
白洛塵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把荷包擋了回去。
“不用了。時家不缺會寫字的賬房,你還是讓他們幫你寫吧!這錢我不賺了。”
時語嫻的眼眶都紅了。
“洛塵。”
“別這樣叫我,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小心被你的未婚夫誤會。”
“你還纏着我兒子做什麼?”蔣氏冰冷地看着時語嫻。
時語嫻抿了抿嘴,朝蔣氏行了一個禮,帶着丫頭走了。
蔣氏冷笑:“裝模作樣。”
“娘,你們怎麼來了?”白洛塵淡道。
蔣氏斂了怒意,溫和地說道:“你這兩天住在哪裏?”
“一個同窗的家裏。”白洛塵說著,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蔣氏,“不是很多……”
“你跟娘回去。”蔣氏說道,“銀子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解決了。”
“解決了?”白洛塵驚訝。
“是啊!娘沒有騙你,你先跟我們回去,我們細細道來。”蔣氏說著,麻利地收拾白洛塵的書箱。
白洛塵見狀,只有跟着收拾。
白芍藥已經回了牛車裏。
她趴在牛車前,對坐在前面的紀梓寒說道:“紀大哥,剛才我爹說了,他以前的賬房就在城裏,是個孤寡老人,一個人住。他打算先租用他的房子做飯,這樣送飯也方便。以後我們就不用天天往城裏跑了。”
“好。”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你說了很多遍了。”紀梓寒淡道,“前段時間要不是你,我根本湊不齊我娘的葯。那時候我可沒有跟你客氣。”
白洛塵走過來,向紀梓寒說道:“多謝。”
蔣氏對白洛塵說了紀梓寒對他們家的幫助。
白洛塵許久沒有出門了,與紀梓寒不熟。今日得知一個陌生人為他們家做了這麼多事情,對紀梓寒心生感激。
回到家裏,紀梓寒把牛車還了,向白家眾人告辭。
“等一下……”白芍藥叫住紀梓寒。
她摘了藤上的所有黃瓜,裝進籃子裏,直接把籃子給了紀梓寒。
“黃瓜潤喉,嬸子要是還咳嗽,讓她吃一根。”
紀梓寒接受了她的好意:“好。”
白芙蓉見白洛塵回來了,準備去灶房弄點吃的,被蔣氏叫住了。
“你妹妹專門給他留了一份竹桶飯,他吃過了。”
“娘,怎麼樣了?”白芙蓉見大家空手回來的,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想聽確切的答案。
“你妹妹干成了一件大事。”蔣氏激動地說道,“縣令大人看上了咱們的飯菜,讓咱們包了所有的餐飯。”
“所有的……”白芙蓉愣住了,“那價格呢?”
“早飯六文,中午和晚飯都是十五文。”蔣氏說道,“我今天回來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去城裏,幫你爹和你哥的忙。”
說完蔣氏憂慮起來。
“不過我們一走,家裏只剩下你們幾個人了。”
她不放心兩個女兒和身體柔弱的小兒子。
“娘,你讓姐姐幫你的忙吧!”白芍藥說道,“我留下來照顧二哥和兩個小不點。”
“不行,你不行。”
“我怎麼不行的?”白芍藥不高興,“我是不會做飯,不會打掃院子,還是不會打理菜園子?”
“這……”
“就這樣決定了。”白芍藥說道,“我在家裏種菜,要是菜長得不錯,我就送到城裏去。你們也能少買點別家的菜。”
白芍藥非常清楚他們家的飯菜之所以受歡迎,除了她捨得放料之外,還因為她種的菜特殊,味道比別家的鮮美。
這也是她想留在家裏的主要原因。
食材多麼重要,只有真正的大廚才知道。她負責的這一項一點兒不比白成志他們的輕鬆,所以不能掉鏈子。
“我也可以幫忙。”白洛塵說道,“我最近的身體好了些。”
要不然,憑他這幾天在城裏折騰,早就犯病了。可是到現在為止他還很健康,一點兒沒有犯病的跡象。
“那就先試兩天。”蔣氏說道,“過幾天咱們再回來看看。”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
白家眾人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以縣令大人給他們開的價格,不出一個月,他們就能賺得一百兩銀子,這樣就不用擔心方家的逼婚了。
紀梓寒洗好黃瓜,敲響鐘氏的門。
鍾氏打開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紀梓寒把黃瓜遞給鍾氏,“白芍藥給的。她家的黃瓜不錯,口渴的時候可以吃一根。”
“那多不好意思。”鍾氏道。
“沒關係,我有時候也可以幫她的忙。”紀梓寒說道,“收着吧!”
鍾氏看着紀梓寒的背影,說道:“這小子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這麼親近。”
哪怕白丁香當年與他有婚約,他也沒有正眼看過她,更別說三天兩頭的把一個姑娘的名字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