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院救母
路平跑到村口,把梆子腔止住,站立喘喘,滿臉是汗,揮臂擦了一把,抬眼看去,看見一輛警車正駛離家門口。
有圍觀的,在用手比劃,小聲嘀咕,怕是真出了大事兒!
路平心撲通撲通地跳,這明顯是刑事案件,爹媽怎麼經受的起?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爹媽都本分啊!
路平不敢怠慢,繼續跑,加快速度跑,兩條腿也要賽過四條車輪子。
路平路過家門口,路過家門口還未離散的人群,那個廢物勁兒,那個甩掉汗珠子都不讓着人的動作,驚呆了這些人。
“中邪了這是?都不回屋看看,連家門也不認識了。”
“被狼給攆了,要不追警車幹嘛呀?想報警呀,八成!”
“學成這樣,師傅就是個吹大牛的,還不如在家閑着當廢物呢!”
“郝大吹那人你還不知道,沒人找他看病他還倒有理兒,說什麼都去看西醫,中醫也看,唯獨針灸不吃香,疼死也不扎一針,難受死也不灸一灸,活該!”
議論聲一片,隨即,像唱大戲散場,這夥人悠閑地、彩烈地散離,連看都不想看廢材一眼。
出村北口,警車低速前行,在紅綠燈前停下,剛好路平追過來,去拍警車的車門。
車窗搖下,一位年輕的警察剛要訓斥他,在後排坐着的小姑娘喊話了:“哥,趕緊去醫院,你爸媽在醫院,都好長時間了,快去!”
路平喘着粗氣,倒吸一口,離開警車,回到行人路,又開跑,目標很近,前方800米處,全市唯一一所二級甲等醫院,遠近小有名氣的灘河市醫院。
路平進入醫院,被一個在院落里溜達的保安攔住,不看身份證,不攔別的行人,劈頭就問:“你是哪個朝代的,唐朝的還是清朝的?”
路平回他:“你穿越小說看多了吧,是個穿越迷,我又不是汽車,你攔我問哪個朝代的幹嗎?”
路平沒等保安回話,左手指飛手點穴,低聲說:“30秒后自解,好好當保安!”
路平明白,自己在保安眼裏連乞丐都不如,不就是穿雙開了裂的老舊布鞋,右腿褲腳撕下一條嘛。
急診過道,路平一路跑出來的乏力疲憊、汗水流干、大喘粗氣、神情緊張,一一都突顯出來,當他撞到了一位白大褂時,白大褂趕緊喊:“一位!急診!”
急診醫務室急忙出來兩個人,一個過來扶住路平,另一個去推活動床。
路平急着見父母,張嘴就喊:“路順寶、張霞。”
扶他的白大褂一愣,問:“你是他們的兒子吧?你可來了,再不來……”
路平聽不得再不來,趕緊問:“我爸怎麼樣了?”
白大褂說:“路順寶沒事,有事的是張霞,剛從搶救室出來,目前在icu觀察,何時蘇醒還不知道,你來交下錢吧,路順寶說他兒子路平一來就有錢了”。
路平無表情,略微動了下身子,把扶他的白大褂手抖落。
白大褂忽然明白,這人來的急,忘記帶錢包和手機了,趕緊把話拿回來說:“不過沒關係,你家是低保戶,醫院還是為你們開了綠燈,希望老人家早點醒過來,現在你還不能進去,在外面等着,有什麼護士會通知的。”
正在此刻,過道的燈滅了,突然停電!
路平去推重症加強護理病房的門,一直攥在右手心裏的狼牙針露出一塊,碰到了門把手,裏面的燈又突然亮了,外面過道卻是黑的。
白大褂愣住,燈亮了預示着裏面的儀器運轉正常!
“醫院鬧鬼?”
“醫院停電是大事兒,是事故,告他!”
icu的門開了,一位護士探出頭來,焦急地說:“就張霞的床位有電?!”
“就是,儀器停運,要人命了,市長電話,市長電話多少來?”
路平說:“是我弄亮的,大家都別急,有我在,icu的設備都得轉!”
話音剛落,icu病房傳來護士的驚呼聲。
一個人急匆匆地趕過來,面部緊張表情消失又起。
icu門外等待的病人家屬把目光投向了路平,這個小小年紀的、拉邋裏邋遢的年輕人,竟然是電神。
大家呈現說不出是感謝、驚恐,還是懷疑的表情,早已忽略了走過來的這個人。
走過來的身穿保安服,滿臉嚴肅的人,打了一個電話,放下手機,看着手錶,說:“線路突發故障,正在搶修,還有5分鐘,來電。”
挨着路平icu的門被白大褂推開,探出頭來說:“沒事兒,運轉正常,忙去吧李大拿。”
這位叫李大拿的看了看手機,罵搞維修的這幫孫子,盡騙他,什麼5分鐘,這不有電嘛,然後走掉。
路平隨護士撤身,他擠了進去,快步來到母親病床前,略微看了一眼床邊監護儀、中心監護儀、心電圖機、除顫儀、起搏器、輸液泵、微量注射器,還有一些備用設備,二話不說,撤去母親身上儀器。
護士趕忙制止,哪裏制止的了,這楞小子,一橫身,把護士掀離,外面扶過路平的白大褂進屋做手勢,避免了一番爭吵。
路平看母親面色蒼白,口張手撒,呼吸微弱,立刻把狼牙針倒到左手,用右手摸了一下母親的手臂和腳腕,頓覺母親四肢厥冷,接着抽手去摸後背,摸出汗多粘膩,又順手下模,摸出母親尿失禁。
“脫症!”
路平隨口說著,抽出手,給母親快速號了下脈,脈無。
路平點點頭,又輕輕把狼牙針順回右手,左手按壓穴位,分別在百會、人中、內關、神闕、氣海、關元、足三里處施針。
路平動作輕柔,行雲流水,拿捏的如藝術刺繡,給母親以溫度和召喚。
路平最後一針出針,片刻,母親雙目慢慢睜開,看着路平,問:“兒呀,這是在哪兒?你爸呢?”
路平和母親沒有擁抱,路平起身後退,母親也慢慢上身直立起來,這不是魔幻,是張霞的病好了。
脫症在中醫昏迷里是虛症,路平心裏清楚,這種病症是由感染者疾病、顱腦疾病、藥物中毒、物理因素等引起,但不知母親是顱腦還是藥物引起?
路平看着母親,慢慢將母親上身放平,還是略微激動地問:“媽,吃什麼葯了嗎?”
“吃什麼葯呀?一板磚給打的,打到腦袋上了!”
說這話的是父親,路寶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