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其他皇帝能做的他李長壽也能，不敢做的他更敢

「顧大人！顧大人？」

身邊聲音逐漸抬高，總算是讓顧凡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眼前正有幾雙眼睛在看着他。

為首一人正是四朝元老，張老丞相。

除了丞相外，三省六部能進御書台的大臣都在場，自從皇帝放權搞了一個御書台出來，如今朝堂上他們這些重臣可有的忙了。

「什麼？」

「剛剛前線霍將軍命人送回的緊急軍情，你怎麼看？」

兵部尚書連忙出言提醒，他們也都看出顧凡剛剛走神，雖然不解和好奇但為官之道輕易不能得罪同僚，尤其是得罪背景深厚天子面前的紅人。

正巧，顧凡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官拜正三品，況且還是皇帝面前紅人啊。

「我才疏學淺，還是按照丞相和諸位大人的意見。」

顧凡微微有些尷尬，自從清晨入宮面聖后，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對。

與他相依為命，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的母親居然是魔門出身的妖女？

如今更是成為數百年來被無數人奉為神靈一般的陸地神仙？

連陛下都是陸地神仙？

真正的神仙眷侶？

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強烈衝擊，他也不知道該喜該憂，總之感覺很古怪。

所以才走神，連每日御書台幾位大臣商討朝政大事，都魂游天外。

此刻連忙掩飾了下尷尬，謙虛恭敬的推脫兩句，而在場的其他大臣也沒為難，聞言並不意外。

「張相，郭鵬這個逆賊現在用全城百姓要挾，如果霍將軍真的退兵恐會對本朝和陛下顏面有損啊！」

兵部尚書皺眉沉吟，甚至還很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說的是啊！這個狗賊，肯定是知道陛下愛民如子，所以才用這種卑鄙無恥的下作手段，這種人不死難以平民憤！」

又有大臣氣憤難忍，只是顯然一群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

紛紛朝着老丞相望去，畢竟為官數十年，而且一向足智多謀，見眾人朝着自己望來，丞相捋着花白的鬍鬚像是在考慮利弊。

「張相，您倒是給句話啊，陛下那邊我們該怎麼上奏？」

「是啊，一旦退兵的話，傳出去其他那些節度使恐有異心啊！」

顧凡也是收斂心神，將那份緊急軍情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越看眉頭越是緊皺，按照傳回的軍情來看，自從霍衛領兵出征平叛，一路上佛擋殺佛，神擋誅神所向睥睨毫無對手。

哪怕兵力就只有五萬人，逆賊郭鵬號稱十萬大軍，可幾次交手完全是丟盔卸甲一敗塗地，損兵折將了四五萬人後，如今直接退守最後的老巢緊閉城門！

現在問題在於，郭鵬最後的老巢城內還有十幾萬百姓，現在擺出一副朝廷大軍要攻城，他就拉着全城百姓陪葬，火燒整個城池。

想要以此來威脅朝廷退兵！

「丞相，依下官看，陛下仁義絕不會坐視十幾萬百姓跟着郭鵬陪葬，如果這份軍情送到陛下那邊，陛下很大可能會下旨退兵。」

顧凡想了想，然後按照自己對李長壽的認識，將想法說了出來。

「老夫也是擔心陛下仁慈，但絕不能退兵！」

丞相點了點頭，但態度卻很堅決，「如今各地節度使對朝堂多有陽奉陰違，必須要以郭鵬來一個殺雞儆猴！好好震懾一下各方節度使！」

說穿了，就是立威！

大乾皇朝這數十年盛世背後，其實是各方節度使尾大不掉，處理不好，不處理更是定時炸彈。

郭鵬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今日有郭鵬，哪怕最後兵敗身亡，將來肯定還會有張鵬，趙鵬，王鵬等等野心勃勃的軍鎮節度使冒出來。

所以此次不能一下子震懾立威，徹底樹立大乾皇朝朝廷威望和皇權，以後會無比艱難。

「那我們如何向陛下上奏？」

攻城，不說損兵折將，城內十幾萬百姓可就遭殃。

退兵的話，那此番新君登基立威就成為一個笑話，也為將來埋下隱患。

如今朝堂的大臣，幾乎都是擁護李長壽這個新君帝王，彷彿耳邊時刻都有一個聲音告誡和叮囑，讓他們要和李長壽站在一條船上。

「還是如實告知陛下，相信陛下定然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張老丞相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這種兩難抉擇，歷朝歷代很難有人能給出一個完美答案，倒不是他想不到，而是某些辦法並非很有效，並且也會打了朝堂和天子的臉面。

「張相，您看如果讓陛下網開一面對郭鵬詔安，許諾赦免他死罪如何？」

刑部尚書開口提議，但顧凡卻直接打斷，「萬萬不可，郭鵬絕不能留，如今天下皆知郭鵬犯下滔天死罪，哪怕陛下開恩將來讓那些節度使如何看待？」

此言一出，刑部尚書也閉上嘴巴。

他想了想也的確如此，郭鵬與先帝皇后私通生下孽種，還想要幫着孽種謀反篡位。

現在逃出京城后，再次舉兵謀反，每一件都是抄家滅族死罪。

這樣都能赦免，豈不是讓人覺得皇帝天子太仁慈，仁慈到了心慈手軟地步？

以後那些節度使隨隨便便就舉兵謀反，哪怕兵敗大不了學着郭鵬一樣，據守城池拉着城內百姓陪葬來提條件？

「顧大人，此事依你看，陛下那邊是否會選擇退兵？」

丞相皺着眉頭，一邊是十幾萬百姓，一邊是朝廷立足的根本，兩難啊。.

顧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最後猶豫着說道，「這事不好說……」

「唉，顧大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在陛下面前可是說得上話，也了解陛下的為人，也好給我們一個底啊！」

兵部尚書都忍不住苦笑，說起來他當初還是顧侍郎的門生，如今一晃二十多年看着當年老師的外孫，也是有些唏噓。

「這個，按照我對陛下的了解，陛下絕不會放着十幾萬百姓不顧，但同樣也不會讓霍將軍退兵！」

顧凡將自己的判斷說出，卻讓丞相等人都萬分不解。

這不是矛盾嗎？

他也不隱瞞，而是繼續苦笑道，「諸位大人也不用這麼看我，陛下愛民如子但嫉惡如仇，如果此事讓他知曉，那唯一的可能性……」

「可能性？」

「陛下會親自前往，想辦法擊殺郭鵬！」

顧凡一字一句，以前他就知道李長壽武功超絕，雖然很不喜歡親自動手卻不代表不會動手，如今既然知道李長壽和他母親已經雙雙成為陸地神仙，那郭鵬那種跳樑小丑還需要麻煩？

唯一的就是身為帝王，以身犯險乃是大忌！

但陸地神仙境界的一國之君，古往今來都沒聽說過啊！

「什麼？！」

御史台內，一群朝堂重臣目瞪口呆。

一切正如顧凡判斷的那樣。

李長壽在得知事情后，幾乎都沒猶豫，直接冷哼一聲。

「此事朕知道了，傳朕旨意，讓霍將軍暫時按兵不動，一切等朕親自過去處理！」

對，李長壽是不喜歡親自動手卻不代表真的不動手。

而且有些事本就是他在佈局，當然郭鵬拉着全城百姓為籌碼要挾，並非他本意，只能說郭鵬這種陰險小人的確下作無恥。

「陛下！萬萬不可啊！」

「是啊陛下！您乃是一國之君，怎能親自犯險！」

「陛下三思！」

丞相，禁軍統領左志雄紛紛勸阻，其實連顧凡也覺得一國之君親自出手不合適，但一想到陸地神仙……

「朕不會放棄十幾萬百姓，身為大乾皇朝的天子，天下黎民百姓都是朕的子民，親人，豈能坐視不理？這件事朕意已決，眾卿就不要再談！」

李長壽直接拍板，而且不由分說，「丞相。」

「老臣在！」

「朕今晚就會離開，但此事只有你們幾人知曉，切不可讓外人知道。」

聽到李長壽今晚就要前去，丞相等人還想要勸阻，可下一刻！

幾人就感覺到一股窒息感籠罩心頭，彷彿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而李長壽不再掩飾，稍微透露了大概百分之一的氣息威壓。

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哪怕是文臣，其實也或多或少習武，只不過沒那麼精通。

但左志雄，顧凡等武人可不一樣，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朕得上蒼眷顧，凡人傷不了朕分毫，另外此行朕會帶着貴妃一同離開，她會保護朕左右，幾位愛卿不要擔心。」

任何解釋都沒氣息威壓來的實在，丞相等人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們壓根不知道，原來李長壽竟然是一位絕頂高手！

「陛下，貴妃娘娘保護陛下左右，這是何意？」

兵部尚書不解，而顧凡在一旁嘆了口氣，只能解釋起來，「丞相，阿母……娘娘她是陸地神仙，足以保護陛下周全！」

陸地神仙是什麼，朝堂眾位大臣都知道，尤其是當初郭鵬闖入皇宮那天，親眼看到大乾守護神的強大之處，只是他們沒想到，剛被冊封的貴妃，前兵部侍郎的千金居然也是陸地神仙？

「行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朕希望能儘快解決趕回，可不想錯過皇后和淑妃分娩的日期。」

李長壽大手一揮，「在朕離開的這段時間，朝政就交由丞相和御書台處理。」

「老臣遵旨。」

丞相連忙答應。

「顧凡，左志雄，童五七！」

「臣在！」

「皇宮和京城安全，就交由你們三人負責！」

李長壽自然任人唯親。

三人聞言立刻領旨，「諾！」

「朕相信幾位愛卿定然能維持朝堂運作，而朕也會儘快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