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擱這兒對暗號呢
翌日。
天蒙蒙亮朱柏就起床了。
這對後世喜歡懶床的他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天殺的！凌晨三點多就要起床準備去上學，這也太坑爹了吧！
他真的想說臣妾做不到，可作為一名勤奮的卷王學霸，他只能乖乖的起床。
好羨慕那些能夠能夠逃學、敢於遲到的學渣。
快樂是他們的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學霸人設突然又不香了qaq…
長在紅旗下從小三道杠的他，上學一般在七點半，但現在起床時間卻提前到凌晨三點。
早讀時間在凌晨三點之間，正式上課到七點。
一天幾乎都要呆在大本堂里，直到下午放學。
然而放學之後的時間也不能自由安排，還得學習其他知識，。
貴為皇子他們不認真一樣要挨老師批評，甚至上奏給朱元璋，到時候少不得要挨鞋板子……
作為卷王、眾皇子的楷模，朱柏當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了學才是他的人設！
昨日與朱棣、朱標、朱允炆間的互動，讓朱柏已逐漸融這個時代，接納了自己的新身份。
想到一切都按自己設想的進行，朱柏感到今日又是元氣滿滿奮鬥不止的一天！
努力！奮鬥！
早起的朱柏非但沒有犯困，反而當了雞血一般。
“太陽天空照，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
我去炸學校，老朱不知道……”
七點不到。
朱柏拎着書本舒心地來到了大本堂。
據他們耳聞，今日有位博學多才的先生（對德高望重的學者的尊稱），即將到來教授他們學業。
這位先生本是太子朱標的老師，已告老還鄉，考慮到朱榑等人的教育問題，朱元璋一紙詔書又把他召了回來。
這位先生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宋濂！
他自小聰慧，記憶超群，素有“神童”之稱，且勤奮好學，經常捧着書本愛不釋手，憑藉這份刻苦才造就了他的博學多識。
是以在得知新老師的身份后，就連朱榑等人也早早的到大本堂恭候他的到來，以示尊重。
“先生好！”
相貌瘦削、兩鬢斑白、個頭不高、眼神卻透着智慧的宋濂剛進門，諸皇子齊齊起身行禮。
朱榑好奇的打量着新面孔，暗暗吐槽父皇真是的，讓一個老頭子來教他們，要是來個青春靚麗養眼的美女該多好。
朱楨等皇子則是懷揣着新奇，不知這位慈祥的老先生會教他們些什麼。
看他外表如此溫和謙遜，儒雅慈祥的，想必應該會對他們很好。
圖樣圖森破的眾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苦逼的日子即將來臨！
初次見面。
宋濂微微一笑，開門見山介紹道：
“老夫宋濂，承蒙聖恩以後負責諸位皇子殿下的功課。
在上課之前老夫先強調幾點規矩，希望諸位遵守……”
隨着一個個新規矩從宋濂嘴中說出。
聞言后的朱榑等人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如遭電擊。
沒想到外表斯斯文文的宋濂，居然是這樣的老頭，壞的很！
個個心裏直呼我要回家！
每天學習強度高時辰，而且功課的要求標準也提升了很多，完不成功課就不能離開大本堂。
簡直不給人活路！
聯繫到宋濂從小苦學的經歷，朱柏倒是可以理解宋濂的良苦用心。
哪有什麼天才。
不過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不自律再好的天賦，最後也只能淪為傷仲永，泯然眾人矣。
“四皇子，你先來吧。”
宣佈完規矩，宋濂單刀直入直接開始摸底。
看看每個皇子，都掌握了哪些知識、存在哪些不足。
朱棣年紀最大，自然排到了第一位。
聽着朱棣的敘述后，宋濂臉上毫無波瀾，末了搖搖頭語重心長道：
“四皇子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緊接着是朱橚、朱榑等人，每提問完一個人，宋濂就搖頭一次。
這屆學生不好帶啊！
在他看來，和朱標相比這些皇子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以他們現在的水平將來就藩，如何能夠造福一方百姓？
還有，之前教授皇子們學業的人，簡直是在誤人子弟！
教錯的地方還不少。
如今自己被皇上委任給各位皇子當老師，要麼不教，要教就必須肝腦塗地履行好先生的這份職責！
他必須要用嚴格的標準，教育好諸位皇子。
不負重恩，也為了各地百姓！
等輪到最後朱柏的時候。
宋濂眼睛一亮。
在來之前，十二皇子自小聰慧好學的名聲他早就有所耳聞。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作為皇子朱柏身上沒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氣息，儒雅、隨和、沉穩完全不似朱元璋的性格。
朱元璋又生了個好兒子啊！
“十二皇子，該你啦！”宋濂溫和慈愛的對朱柏說道。
惹得朱榑等人心中醋意大生。
果然，大人眼裏的好孩子只有兩種，一種叫朱柏，一種叫其他。
完全是區別對待啊！
見輪到自己，朱柏好奇之下，不等宋濂發問率先開口，試探道：
“余幼時即嗜學……”
宋濂下意識接聲道：“家貧，無從致書以觀。”
反應過來後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朱柏是想彙報學習情況，自己居然代入了。
自作多情了呀！
在宋濂小尷尬之際，他又聽到了一聲：
“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
宋濂雙眼猛得瞪大，有些難以置信道：
“天……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
他看朱柏的眼神充滿震驚與不可思議。
對……對上了？
朱柏終於證實了心中所想，宋濂此時已經寫出了流傳後世的名篇：《送東陽馬生序》。
且不論宋濂心中的震驚。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朱榑等人，滿臉蒙圈的盯着兩人。
這兩人在搞莫子？
擱這兒對暗號呢！
沒有理會朱榑等人的神情，宋濂目光灼灼的注視着朱柏，一改先前的波瀾不驚，激動道：
“十二皇子如何知曉這篇文章？”
他昨日應詔從家鄉浦江來應天府，同鄉晚輩馬君則前來拜訪，自己便寫下此篇贈序，介紹自己的學習經歷和學習態度，來勉勵他勤奮學習。
十二皇子深居宮內，同鄉晚輩也不可能把贈序給十二皇子，自己又不曾對他提過這事……
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朱柏都沒理由會知道這篇贈序的內容啊！
真是怪媽媽給怪開門，怪到家了！
朱柏表面波瀾不驚不動聲色。
看到宋濂如此激動，想必自己剛剛的表現對宋濂來說太過驚世駭俗了，震撼到他了。
說明他這篇文章肯定是近期所做，還沒流傳開，自己絕無可能提前知曉。
該怎麼掩飾呢？
朱柏心裏快速思考着對策。
想到古人迷信，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深信鬼神，盲目地崇拜一些超自然的存在。
看來只好甩鍋啦！
於是朱柏也跟着激動道：“先生！果然是你！”
(⊙o⊙)啥？
朱榑等人蒙圈(.)，兩人這是在玩哪出？
怎麼對話牛頭不對馬嘴的？
宋濂也蒙圈了(.)。
啥呀這是？
在眾人的疑惑之中，朱柏煞有其事的胡扯道：
“昨夜文昌帝君託夢說今日有位德高望重、博學多才的老先生會來教授我等學習。
末了還給學生看了一篇文章，告誡學生學業能否有所成就，在於自身努力，不在天資的高下和條件的優劣，要珍惜良好的讀書環境，專心治學……
學生好奇之下出聲提問，沒想到真的是文昌帝君顯靈……”
似乎怕眾人不信，朱柏還完整的從頭到尾背了一遍《送東陽馬生序》。
聽聞朱柏將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說得有模有樣，眾人也不疑有他。
真是匪夷所思媽媽給匪夷所思開門，匪夷所思到家了！
他們不願相信，但朱柏說得神乎其神，他們不信都不行了。
莫非真的學能通神？
顯然朱柏的解釋，還是被眾人接受認可了。
只是光是做夢看到一篇文章，就能夠將其背誦出來。
這也太妖孽了吧？
不過以自己這個十二弟真的天才水平，倒也說得過去。
怪不得自己學習比過不朱柏，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朱柏有文昌帝君庇佑！
對，一定是這樣！
恍然大悟的朱棣等人紛紛強行安利自己，也終於明白了先前宋濂與朱柏之間的奇怪對話。
宋濂聽聞是文昌帝君託夢，驚奇之餘也不疑有他。
他長在民間又是文人出身，對文昌帝君深有了解。
傳聞很多高中之人，無論是其母生他之時，還是他進京趕考前都夢到一系列與文昌帝君相關事宜。
對於這主管考試、命運，及助佑讀書撰文之神，凡是讀書文人、求科名者無不尊奉。
可以說古代學子考前都習慣祭拜這位“考神”，以求庇佑。
宋濂欣慰又鄭重的對朱柏囑咐道：
“十二皇子天資聰慧又刻苦勤奮，得以感召文昌帝君！
望十二皇子勤勉學習，不要辜負這份神恩……”
見矇混過關，朱柏暗暗的鬆了口氣，急忙表態道：
“學生必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