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報復

自從董婉兒錯將自己的女兒當做錦瑟之後，佩玖就變得精神不太正常了。董婉兒每日請大夫到府中。每每大夫都說，你家小姐這是心病，還需要心藥來醫。

董婉兒眼見着自己的女兒變得越來越沉悶。有時在房中，女兒昏昏沉沉地好不容易睡著了，卻總會大叫着「別碰我，別碰我」又醒過來。佩玖的身體日漸消瘦，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董婉兒看在眼中，疼在心裏。

「錦瑟，你這個賤蹄子，竟敢反過來算計我家女兒，你且等着，我必報此仇。」

「小紅，去水月軒買回一瓶上好的胭脂，照樣送給錦瑟，多加上點料。」

小紅領命下去了。董婉兒對着鏡子惡狠狠地說，「錦瑟，你加在我女兒身上的傷害我必將百倍千倍的奉還。」

此刻鏡中董婉兒本來嬌媚無比的臉龐變成了醜陋無比的老太婆的嘴臉了。

當日下午，小紅將從水月軒買回來的胭脂送到了錦苑中，錦瑟接過胭脂什麼也沒說，就讓丫鬟先收起來了。

三日後，董婉兒苑內的丫鬟進內稟報：「姨娘，今早聽說錦瑟小姐苑內請來了大夫。」

「好，給我好好盯着。」

又過了兩日，董婉兒又收到了新的消息，錦瑟小姐病重，已經下不了床了。

董婉兒聽后樂得哈哈大笑：「錦瑟，你也馬上要去地下見你的母親了。別著急，慢慢地，你們四人有三人已經折在我手中了，那個子衿要不是有王爺護着，我也早就……」

婉兒姨娘幸災樂禍地滿屋招搖着。令他想不到的是屋頂的劉振將這一幕完全收入眼中。

佩玖這幾天看起來好像很安靜，不再像以前那樣常常從噩夢中驚醒了。董婉兒覺得再有個把月，自己的女兒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

這一日，董婉兒發現，佩玖房中的飯菜一點未動。問起丫鬟時，說：「小姐今日沒有胃口，好像一直反胃。」

董婉兒很是納悶，佩玖這是怎麼了？

於是董婉兒又請來大夫，讓大夫給女兒把脈。

頭髮花白的老大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大夫，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大夫又搖了搖頭，還是非常猶豫，沒敢吭聲。

「老夫今日的診金也不要了，一輩子行醫，老夫才疏學淺竟診不出是什麼病來。老夫先走一步了。」

董婉兒那日請了六個大夫，沒有一個大夫能夠說出女兒得的什麼病。

「難道女兒得的是不治之症嗎？」

董婉兒心中甚是緊張，又差人從京城之外的地方請了一位大夫來。

這位大夫雖然見識過很多病患，但因為是小地方出來的，並不知道董婉兒府上在京城中是何等地位。只是從這家的排場上看，並非普通人家。這位大夫還是個直性子，有啥說啥的性格。

診脈之後，大夫在凳子上落座。向董婉兒拱了拱手，「夫人這裏給您道喜了。」

「道喜？何喜之有？」

「小女的病有救了？」

「誰說令嬡患病了？」

「沒有患病？那是？」

「令嬡有喜了，您要做祖母了。」

「有喜了？」

三個字恰如驚雷般將董婉兒徹底擊倒在地上。

「難道那次？」

「我那苦命的孩兒啊。」

董婉兒畢竟是將軍府的姨娘，還是見過一些世面的。

她讓丫鬟遞上診金，而且是三倍的診金，異常嚴肅地說：「謝謝大夫，但是請大夫出了這扇門，我家女兒有喜的事情請三緘其口，不能透露出一個字。」

大夫見董婉兒如此嚴肅，便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有錢人家的苑內稀奇事多着呢。大夫便點頭髮誓一定不說給外人聽。

大夫走後，董婉兒坐在佩玖的房間很久。

「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佩玖因為上次的事情已經懷孕了。楚家向來注重門風，如果讓老爺知道此事，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怎麼辦呢？」.

董婉兒在房中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着。最後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

「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也只能委屈我的孩兒了。」

「小紅。」

此時門帘被掀開了，丫鬟小紅走進了房內。

「小紅，悄悄地去請個郎中回來。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那就今晚吧。讓郎中帶好……」

董婉兒附在小紅的兒便叮囑了幾句。丫鬟小紅便快速地離開了。

小紅是董婉兒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小姑娘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是行事機敏，手段果敢、狠辣。董婉兒的重要事情都是小紅參與執行的。

小紅此刻來到了一家醫館裏。醫館裏的郎中見小紅的穿着打扮便知道此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便也不敢怠慢。相當有禮貌地將小紅讓到了醫館的一個屋子內。

小紅用凌厲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沉聲說到：「郎中，我家夫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請您到府上一趟。

然後小紅用極低的聲音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郎中邊聽邊點頭。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小紅走出了醫館。

而這一幕都被躲在暗處的子衿派來的小廝看了個正着。小廝跑着回去稟告了子衿。

小廝求見了子衿。

此刻的我正在苑裏跟錦瑟話家常呢。

「你慢慢說，不着急。」

「小紅去了醫館？」

「那我的猜測果然沒錯，錦瑟，佩玖可能出事了。」

我與錦瑟交流了一下眼神，示意小廝說下去。

「小姐，小紅好像說今晚讓郎中去府上。」

「好，你這件事做得非常好，去賬房領賞吧。」

「謝小姐。」

小廝高高興興地下去領賞去了。

我和錦瑟則在苑內繼續剛剛的話題。

「錦瑟，上次我估計佩玖可能出事了。果不其然，錦瑟懷孕了，婉兒姨娘讓郎中今晚去府上，可能今晚讓佩玖墮胎。這件事本來牽連不到佩玖妹妹的。怎奈婉兒姨娘太過陰險了。也罷，只能如此了。」

我和錦瑟妹妹在佩玖妹妹的事情上也感到有惋惜。但是一想到董婉兒姨娘這麼狠毒地對待我們，心中也就不再有那麼深的愧疚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