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撒哥被坑
撒哥都快兩個月沒發工資了,不只倆網管見他熱情,就連收銀小妹見到撒哥也是兩眼放光。..
我坐在收銀台里看着進來的撒哥,撒哥帶着一身的煙味走進收銀台,問我:「項北店裏有多少錢夠不夠開工資的?」
撒哥的神色很不對勁,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別人看不出來,我卻看的明白。
跟老頭子十多年,對於察言觀色非常有經驗,根據一個人的語氣說話方式還有表情,幾乎就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老頭子常說出門招子要亮,招子不亮做事不穩。老頭子說的招子指的是眼力!
我看了一眼撒哥說了聲「夠」轉身上樓給他去拿錢。
我從樓上下來就聽撒哥幾人在說話。
撒哥說:「今個錢要是夠,給你們都開兩月工資,從明天開始咱們這店就不營業了。」
「撒哥你要裝修?」
「撒哥這是要給我們放長假啊!」
撒哥有些不自然的乾笑了兩聲,見我下來了,對我仰了下頭說:「項北你看看夠不夠給他們發兩月的。」
我又把抽屜的錢拿出來,攏到一了一下說:「一共九還有些零的沒算。」
撒哥又點燃了一支煙說:「項北給他們都開兩個月工資,你的一會兒再算。」
我「嗯」了一聲,給每個人三千塊錢,那三人拿了錢樂呵呵的走了。走之前還幫着把上網的人都客氣的請了出去。
我把牌匾燈關了,插上玻璃門坐在收銀台外面的高腳圓椅上,和他一起抽着煙。
撒哥這支煙是他進門到現在的第四支煙了,我沒說話在等撒哥先開口。
撒哥把腳搭到桌子上,猛吸一口煙說:「項北你說我是不是個***......」
我誠懇的點了點頭。
撒哥剛要說話見我真的點了一下頭,被吸進去的煙嗆到咳嗽了半天,眼淚都咳出來了,緩了半天才說:「項北我可能被他倆玩了!」
撒哥說的他倆不用問,我知道說的是誰,就撒哥那兩個一起和泥,一起泡妞的發小。
撒哥垂頭喪氣的說著:「我當兵走了七年,我們是好幾年沒在一起玩,可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他倆怎麼能玩到我頭上呢?媽的,這兩個王八犢子......」
撒哥越說越激動,拳頭連捶幾下桌面,桌子上的賬本彈了幾下掉在了地上,電腦也讓他震的直晃。
我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他:「發生了什麼?說明白了!」
撒哥又點了一根煙,和我說了起來。原來那天他們從這裏出去,找了一家洗浴泡了個澡,在大廳休息的時候,那兩人說他們洗澡的那家樓上就能玩牌,撒哥困的厲害也沒搭話就睡了。
醒了后撒哥要回店裏,那倆人不讓。非得拉着撒哥上去看看,上去后撒哥沒玩看着他倆玩,見他倆玩了兩圈牌就贏了一萬多,心裏也有些痒痒。
他倆又不停的勸撒哥玩,正好來三人,三缺一。那倆人主動的給撒哥拿了兩千錢。撒哥就跟着玩了起來,開始還贏兩把後來就一直的輸。
撒哥想不玩了,他那倆朋友不想走,又給撒哥拿。撒哥也想翻本又玩兩圈,可惜天不遂人願最後都輸了。在那兩人的鼓動下,輸紅眼的撒哥借了十萬的高利貸,把網吧押給了放高利貸的。
我忍不住說了句:「你腦子是不是缺弦?」
撒哥用力抓了兩下頭髮說:「他倆說都沒工作,也沒什麼營生,讓我先押着,出去后就把錢給我。」
「然後呢?」我問道。
t,我找他倆十了天,也沒t找到人!」
「去他們家裏問了嗎?」
「去了,他們家裏說不管,讓我自己想辦法!」
撒哥把煙頭丟在地上,無力的說:「這網吧人家明天就來接手了,你也沒地方去先住到我家去吧!欠你的工資過段時間,我再給你。」
撒哥這個人有些俠義心腸,都這個時候還惦記別人。撒哥不僅對店裏的人講究,對這條街上的人也講究。
我們這條街沒有小混混找事,就連打架鬥毆的也很少。這條街上提撒哥都好使,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總之撒哥出面沒有不給面子的。
我嘆了口氣說:「十萬塊錢也不多,一家拿點還不上?」
撒哥捂着臉說:「現在不是十萬了,一天一千的利錢,這都十多天了。」
「那你能還上嗎?」
「我還他媽啊!卡里就兩萬多塊錢,還讓那倆王八蛋借走了!」
撒哥待我不錯,他被坑了我不能無動於衷。
我掐滅手裏的煙問:「那你還有多少錢?」
撒哥放下手,看了我一眼,搓了一把臉說:「還有不到四千,不夠給你的工資。」
我嗤笑了一下,心想這***還以為我要工資呢!
我上樓把撒哥給我的羽絨服穿上,拉着撒哥出了網吧!
我拉着撒哥到離網吧最近的自動提款機前,說:「去把錢都取出來!」
撒哥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點了一下頭,就把卡里剩下的三千七百塊錢都取出來,遞給了我。
我把錢放進兜里,撒哥看我把錢放進兜里,拍了拍我的肩,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問他:「你幹嘛去?」
「我真沒錢了,你過段時間再來找我,我有了一定給你。」
我看着這個比我高了半個頭的撒哥,想笑又笑不出來,「走,帶我去你玩牌的那個洗浴。」
撒哥有些懵,愣了一會兒后很認真的說:「項北你別沾那玩意,陷進去你就完了!」
我心想這時候了你還勸上我了,你當初想什麼了!
我懶得和他廢話,說道:「不想被那些人追債,就帶我去!」
撒哥看着我苦笑了一下說:「行啊!反正債多不愁,帶你去玩兩把,說好了就這些,輸沒了咱就走!」
撒哥帶着我到了那家名叫相思河畔的洗浴,東北這遍地都是洗浴,洗浴在這裏成了一種文化,來個親朋好友吃飯、唱歌、洗浴一套的招待,成了一種普遍現象。
進入洗浴就有服務生拿來拖鞋,幫我換上。服務生雙手遞過手牌,一口一個大哥的把我倆帶到換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