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疍戶人家

這四名丫鬟，都是張員外叫來伺寢的小丫鬟，用來伺候王全和陳新元兩人。

王全準備上床休息了，兩名丫鬟幫助王全脫下上衣，還給他打來了一桶洗澡水，讓王全跳進浴桶中洗浴。

熱氣騰騰的浴桶內，撒入了花瓣，兩名丫鬟伺候着王全洗澡，除了幫他擦身子之外，還給他捏捏肩膀，捶背，捏腿。兩名小丫鬟年齡雖小，可是按摩的手法和力道卻恰到好處，伺候得王全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舒坦。

不過王全這個人還是很有定力的，洗完澡后，自己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也沒有趁機吃了這兩名小丫鬟。相比之下，年僅十七歲的陳新元就有些血氣方剛了，畢竟是少年人，禁不起這樣的誘惑也是情有可原的。洗浴完的陳新元直接樓主了那兩名小丫鬟。

在兩名小丫鬟的幫助下，陳新元的童子身也就這樣奉獻給了兩名伺寢丫鬟。

但陳新元畢竟是被趙鵬救下的孤兒，對趙鵬的忠心是不用懷疑的。因此次日一早，陳新元就去找王全做了懺悔，說自己不應該這出這種事情，恐怕那張員外是用丫鬟來收買自己，自己這樣做了，感覺十分對不起侯爺。

聽了陳新元的懺悔，王全哈哈大笑：“小兄弟大可不必如此，你沒有錯，少年人年輕氣盛，也需要有個地方瀉火，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能受外面的誘惑。你不同，你還年輕，經歷人事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陳員外說不定將來就是咱們的合伙人。”

王全寫的信通過飛鴿傳書，送到了南京，把瓊州的情況告訴了趙鵬。

看到王全的來信后，趙鵬立即給王全他們回信：“對妨礙咱們港口建設的疍戶人家，你們說得沒有錯，都是窮苦百姓，咱們不能對他們用強。這樣吧，你們去他們船上看看，這些事，咱們錦衣衛就用銀子解決，給他們蓋房子，讓他們搬入新家，這樣就不會阻擾咱們建設港口了。”

對於張員外要合作的事情，趙鵬是回信說：“多留意觀察此人，畢竟此人原本是海寇出身，若是能好好合作，今後就讓他經營安南煤礦，也允許他組建私人武裝，讓他去禍害南洋土人去。”

接到了趙鵬的回信，王全帶上陳新元，兩人換上了魚販商人的衣服，幾十名錦衣衛則換上了小工的衣服，一行人在當地魚販的帶路之下，趕往海邊的疍戶人家去打探一個究竟。

到了瓊州府城東面的一處海灣海邊，只見海灣內的海面上，一艘艘漁船和木排竹排相連，那些木排和竹排用繩索連接在一起，木排和竹排的上面豎立着一棟棟小木屋，那些就是疍戶人家他們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見此情形，王全禁不住皺起眉頭：船隻和木排竹排相連，這不是有點像當年中了龐統連環計的曹操嗎？海面上那麼多木頭建築物連接在一起，一旦失火，倘若不能及時滅火，那得死傷一大片啊。

不過也難怪那些疍戶人家堅決反對在海灣內修建碼頭，這海灣之中，就是他們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裏的家啊。

若是修建了碼頭港口，那麼疍戶人家就只能從這裏搬到外面的海面上了。沒有海灣的庇護，一旦颱風來了，這些疍民們一個都跑不掉。

“劉掌柜來了啊。”走上一條鋪設在海面上的木棧橋上，一艘停泊在岸邊的漁船上，一名老漁民向給王全他們帶路的魚販子劉水牛打招呼。

“是啊，我們來收魚了。”劉水牛回道。

“那兩位掌柜的怎麼老漢從來沒見過？”那老漁民問道。

劉水牛介紹說：“他們是新來的掌柜，我那店鋪準備出售了，以後不幹這一行了，今後就是他們來接替我們向你們收魚了。”

這些話當然是騙那些疍民的，劉水牛家中祖祖輩輩乾的都是魚販的活，一旦不當魚販了，他一家大小就只能喝西北風去。至於說王全和陳新元是新來的魚販，完全是掩人耳目，為了不暴露他們錦衣衛的身份。

等以後劉水牛再出現在疍民們面前，可以說價格沒有談攏，自己只好重操舊業了。

王全和陳新元走上一條木排，穿過那條木排，來到了另外一條木排上。只見那艘木排是一艘非常大的木排，四面都是木排，中間卻是鏤空的，中間的海水中蹦跳着鮮活的魚兒和各種海鮮。王全問了一句：“這魚就這樣放在海里，不會跑掉了？”

一名漁民回答道：“這下面是有網的，我們捕撈過來的活魚就放在這裏面養着，保證魚和海貨不會死了。要不然這裏那麼熱，一年中只有夏季，魚蝦要是死了，很快就臭了。”

木排上面豎立着一間簡陋的小木屋，這位疍民一人都住在裏面，小木屋內擁擠不堪。

王全同那戶疍民搭上了話：“你們一住得如此擁擠，為何不去岸上哪怕搭建一座小棚子也比住在這裏舒服啊，這裏那麼擁擠，颱風來了，雖然是在避風港內，可是萬一風浪太大了，你們的木排一不小心就翻海里去了。還是搬到岸上安全。”

“般到岸上？”那疍民冷笑一聲，“說起來倒是輕巧，可是岸上哪有我們疍民們容身之地？岸上的地都是士紳們的，咱們若是搬到岸上，士紳們也為難咱們，岸上的漢人彝人都瞧不起咱們，在岸上根本無立足之地。”

不僅是彝人歧視疍民，就連漢人也歧視疍民，當地人見到疍民男的，就稱之為疍家賊，疍家佬之類的，見到女人，就稱之為疍家婆，疍家雞。

由於受人歧視，疍民們根本就無法在岸上生活，只能世世代代聖后在船上。

王全心裏暗暗道：看這個樣子，就算是咱們錦衣衛幫他們征地，給他們蓋了房子，他們上了岸，還是被人歧視啊，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想要消除當地人對疍民們的歧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觀念改變。可是修建港口碼頭，卻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啊。

王全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海灣處的岸上，邊緣的小半島上面，劃出一個角落給疍民，以後在那邊修建疍民們的居住區。為了避免疍民們上岸之後受人歧視，把小半島同陸地連接的最窄處給挖開了，這樣小半島就變成了小島，同陸地隔開，再修建橋樑連接。

雖然這樣做勞民傷財，可是沒辦法的事情，在瓊州附近又沒有無人的小島嶼，要不然就直接把疍民們安置在小島上了。

“王千戶此舉有些太耗費銀子了，依我看，不如直接把他們安置在咱們港區裏面居住。”陳新元提出了另一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