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戲耍嗎?

第390章 戲耍嗎?

一點銀子,玄鷹根本不在意,他連看都懶得看那疊銀票,反而湊近丫兒,“小丫頭懂得什麼,你進宮也有兩年多了,也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相好?什麼叫做相好?”

說完,他又撤回身,兀自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將雙臂枕在後額下,就那樣躺了下來。

丫兒側頭睇住玄鷹,認認真真道,“我見花樓里的姑娘都這樣稱呼,你難道不是?”

玄鷹乍起趣味,他翻了個身,讓自己側身對着丫兒,笑道,“你見?怎麼,這兩年還去過花樓不成?”

丫兒點點頭,“去過!隨師父遊歷時,去過幾次。”

秦芳知她愛慕玄鷹,因而帶她遊歷天下之際順便見識許許多多所謂的才子英雄。

有提筆生花的翩翩書生,也有生於市井的挑夫貨郎,有草原上英勇雄健的漢子,戍守邊關的士兵猛將,更有以女子為尊的嬌俊男郎。

可那些人無論如何好,如何出眾,在她心裏,都像是落在畫布上的畫一般,線條尚可,毫無顏色。

她始終忘不了被撿回來那一日,倉惶忐忑中,他笑盈盈的,朝自己伸出手,說會照顧她,讓自己喚他哥哥的溫柔……仟仟尛哾

師父曾說,當自己見識過天下各樣貌美的花兒,便不會再惦記園子那根草,可她見識了,卻仍是記得,最糟糕的日子,是靠着園子裏那一點綠意才熬過來的。

所以,她回來了。

“秦姑姑倒也是個妙人。”

玄鷹的輕笑聲打斷丫兒的回憶,聽着他的感慨,她也跟着笑了笑,“是呀,我走了一路,也從未見過像師父這樣洒脫透徹的女子。”

耗費了些許時辰,玄鷹自覺差不多了,便從地上站起身,抻了抻懶腰,“晚了,回吧,等有了空閑,再好好給我講講你這兩年的見聞。”

他腳尖一點,整個人宛如飄零落葉般,無聲的落在地上,背對着丫兒懶洋洋的揮揮手。

俄延少傾,從後傳來一股拉力讓玄鷹頓住腳,也不知何時,丫兒已如鬼魅般站到了自己身後,手心攥着自己的袖口。

他抬眼掃一眼,好看的眉心不着痕迹的皺了皺,“還沒聊夠?”

隨即他轉過身,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月,有些語重心長道,“小丫頭,夜深了,該回了,你明日無甚要事,可我還要當差呢。”

丫兒有些不好意思,她鬆開玄鷹的衣袖,笑意中有一點點不明顯的羞澀,“跟你說一件事,耽誤不了多久。”

這丫頭現在輕功了得,手上功夫更是比他強上幾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除了聽她說,他能怎麼辦?

於是玄鷹無奈的點點頭,“成,說吧,我聽着。”

丫兒吸了一口氣,灼熱的眸光落在玄鷹臉上,“玄鷹,我喜歡你,從我見你第一面,我就喜歡你。”

玄鷹的瞳孔漸漸放大,繼而寸寸龜裂。

看着堪堪才到自己肩頭分明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丫頭,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啪。

他抬起手,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可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不斷提醒着他,這不是夢。

所以,這丫頭腦子被驢踢了?

自己當初除了在乾爹面前表現出點和善,剩下好像沒給這丫頭好臉,連剛才的追逐,他都以為這丫頭是練好了武功找他報仇來了,結果她說什麼?

喜歡他?

玄鷹覺得丫兒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他伸手覆在丫兒額頭,低喃,“不熱啊……”

丫兒拂開他的手,“我清醒的很,才沒生病呢,其實按師父的意思,我進不進宮都可以,但因為你在宮中,我便來了。”

圓月隱了一半,像是聽了什麼怕羞一般,讓這原本灑滿月華的院子生生暗了幾分,可丫兒卻相反,說開了反而更是坦蕩,寸步不讓的逼視着玄鷹。

“你才多大,你第一次見我時候才多大,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等及笄了再說吧,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有什麼可喜歡的。”

玄鷹頗覺無語,世上竟還有女子會喜歡個太監?

也就是這小丫頭涉世未深,壓根也不懂什麼叫做喜歡,又或者純粹是拿他取樂而已。

玄鷹眸色漸深,別有深意的看着丫兒,這丫頭,該不會真的用這種辦法報復他吧?

越想越覺得符合邏輯,篤定這丫頭一定是在作弄自己呢。

如此一想,慌亂漸退,玄鷹換上一副曖昧的笑臉,一點點的迫近丫兒,“喜歡我?”

丫兒不退不避,仰起頭,“嗯,喜歡。”

演得挺像那麼回事,玄鷹暗笑,難不成他還對付不了個小丫頭?

於是他點點頭,“行,那你先回去洗洗,我待會過去找你。”

玄鷹以為,這樣說便能嚇退丫兒,可她面上不僅沒有慌亂,竟還帶着幾分雀躍,一雙澄澈的慧目盯着他,

“好,我等你!一定要來!”

嬌俏的身姿逐漸消失在月門后,玄鷹望了一會兒,搖頭失笑,真去了指不定什麼天羅地網,他又不是個傻的,豈會真去?

玄鷹特意沒回自己的住處,反而選了一處他一貫藏身的樹上,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就那麼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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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萎靡,打了敗仗般撤去,才有了些亮模樣,一夜輾轉難眠的錦泱便從床榻上起身。

念夏望一眼天色,想着昨夜床榻間時不時便有翻身的聲音,便上前勸道,“娘娘,離上朝還有將近一個時辰呢,您再眯會吧。”

錦泱伸腳去夠踏腳上擺着的繡鞋,搖頭道,“躺着也是睡不着,不如起來。”

稍稍等了一會兒,伺候洗漱的宮人端着銅盆等物陸續進殿,等不緊不慢的收拾好一切,距離早朝仍有一段時間。

她輾轉到書案前,對着案台思忖少傾,便一手攏着袖子開始研墨。

只與陸寅分開一日一夜,她就寫了長長的一封信,信封都被塞得厚厚的,可當她點了火漆,遞給宮人時,卻茫然不知該送去哪裏。

窗外白雲渺渺,微翠茫茫,不知他身在何方,一切,又可曾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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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疾,我跟冷戾宦官生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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