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厲君摯不是普通的凡人
“鬆手。”
厲君摯甚是嫌棄地把溫以初和鄭年從自己身上拽開。
只是他稍微推了一下,溫以初和鄭年雙雙站不穩,癱倒在了地上。
很是心累的瞥了倆個怨種好友一眼,厲君摯便單手一下子輕鬆把夙妧舉過肩膀,把她扛在了肩上。
夙妧還在掙扎,吊在他背後的雙手,胡亂地拍打着他的背,嘴裏哼哼唧唧:“你這廝,快放本座下來~”
她的手看上去拍得軟綿無力。
但在厲君摯看不到的當兒,夙妧的掌中,可是纏繞着淡淡的神力光芒的。
尤其在夜色里,顯得特別清晰。
在毫無意識的狀態下,夙妧做出抵抗的時候,完全是憑她神族之人的力量在抵抗。
所以,看似她軟綿無力的隨便拍打了幾下,但每一下都蘊藏着神力。
這種神力,哪是一個肉眼凡胎能接受得了。
輕俱裂而死,重則原地灰飛煙滅。
但是離奇的是,背部受了夙妧的這些神力的攻擊,厲君摯卻半點事也沒有。
不知道是他體內蘊藏着更強大的力量,夙妧的這點神力,對他構不成威脅,
還是他的身體天生防禦?以至於,阻擋了夙妧手中的神力攻擊。
又或者是,他的身體與神力相融,所以神力傷害不了他?
但不管是哪種,厲君摯此刻都沒意識到,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
他扛着夙妧,攬緊她不安分的雙腳,不讓她亂動,然後輸入指紋密碼,門自動打開。
這是一套兩層高的玻璃材質建造的大別墅,前門朝陸地,後院面向大海。
前門一帶被綠植環繞,後院一帶水天一色。
一到晚上,燈一開,在高空俯視下,特別夢幻美感,並有科技感。
像是一件發光體。
尤其後院的偌大游泳池,在燈光的映照下,水面波光粼粼,清澈見底。
除了屋頂和前門的圍牆,其他地方全景落地窗覆蓋,從後院外面看,可以清楚地看到,屋裏的場景。
——
厲君摯把夙妧抱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
此時她已經安靜下來了,緋紅的面色也淡了許多。
摸了摸夙妧的額頭,發現燙感已減輕,厲君摯微微鬆了口氣。
他拿過旁邊的一件薄被,給夙妧蓋上。
起身打算去拿藥箱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他進門之前,瞥到溫以初和鄭年蜷縮在地上,身子有點發抖。
海城是南方地區,現在是的季節,有時候早晚溫差大。
還是去把那兩個怨種安頓好吧,凍死了以後就沒人懟他了,真不適應。
厲君摯前腳剛離開屋子,夙妧突然不安分地滾了滾。
沙發再寬,也撐不住她這樣滾,身子掉到地板上了。
旁邊是玻璃材質的茶几,上面只擺放着一個花瓶,還有一個水杯。
掉下來的時候,手腕磕到茶几的邊沿了,導致夙妧非常的煩躁。
睡意迷迷糊糊間,她揚起手,煩躁地拍了拍旁邊的茶几,“起開~”
拍的很隨意,彷彿也沒用力,但是,頃刻間茶几就碎了一地了。
而花瓶和水杯,也不能倖免,碎成了幾大塊。
若不是被神力擊碎的,單單靠凡人的這點力氣,這上等材質的玻璃,哪怕是用鎚子敲打,也敲不裂。
茶几碎裂的聲音很大,但是,玻璃門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厲君摯並沒有聽到屋子傳出聲音。
不一會功夫,厲君摯走到了家門口。
此時,溫以初和鄭年抱在一起,蜷縮在地上,完全睡著了。
睡相奇葩也就罷了,還打出很重的呼嚕聲。
厲君摯叉着腰,無奈又覺得好笑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兩個怨種好友。
可真是一對活寶!
這要是傳出去,還是患者心目中那個溫文爾雅的鄭大醫生?
還是那個成熟穩重的溫大總裁?
準備一手拎一個拖回別墅里,但厲君摯眼中忽然掠過一道精光。
他掏出手機,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打開相機后,對着地上的兩個怨種好友就是一頓猛拍,還打開了閃光燈功能!
拍了幾張,厲君摯還翻出相冊查看照片,最後滿意地勾了勾唇。
黑料在手,以後可隨便拿捏這倆人了!
手機放回兜里,厲君摯抓過溫以初和鄭年背後的衣領,一手拎一個,把二人拖進了家中。
兩個人,加起來三百斤的重量,不過厲君摯拎得一點都不費勁。
他想不到,健身多年,力氣居然用在了這種事情上。
把溫以初和鄭年拖回客廳,直接扔在地板上,厲君摯就不管了。
屋子裏的溫度適宜,這兩人不會凍死的。
往沙發那一看,厲君摯頓時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東西躺在地板上。
茶几碎了一地。
顧不上去思考茶几怎麼碎的,厲君摯幾步跨過來,抱起夙妧,一邊緊張地喚她,一邊好一通檢查,“媛媛?媛媛?”
定是小東西翻下來時撞碎了茶几。
她一定被磕出了很嚴重重的傷口。
只是那茶几的質量和銅牆鐵壁沒區別,她身子骨又輕又弱又柔,怎麼撞得裂茶几?
頭頂,後腦勺,背部,手,腳,全身上下,哪怕是髮絲厲君摯也不放過,把夙妧仔仔細細檢查了兩三遍。
沒發現有一絲受傷的地方后,厲君摯蹙着眉,萬分不解地看向那一地的碎玻璃。
小東西沒受傷,那茶几怎麼碎的?
他買了假貨?
好不容易才好起來,腦子可不能再出事了。
厲君摯不放心,又檢查起夙妧的頭,撥開她的頭髮細緻地查看,但還是沒有一絲傷口。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有傷口就好。
只是他這口氣剛松下,發現哪裏不對勁,又提了起來。
他又檢查起夙妧的頭部,一遍,兩遍,三遍……最後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
清晨,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折射進來,溫暖了一室。
夙妧蘇醒過來,從床上起身,大大地了伸了個懶腰,“睡得可真舒服~”
當視線完全打開,看到映入眼中的畫面,夙妧瞬間目瞪口呆。
怎麼蘇媛房間的那些東西,都在這裏?
難道……
想到什麼,夙妧馬上環視了一圈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了一個很寬敞的房間裏。
以前蘇媛房間的東西,都擺在了這個房間裏頭了。
聞到海水的味道,聽到海浪和海風、海鷗的聲音,夙妧着實一愣,“我……在婚房?”
沒錯,是在婚房,蘇母已經提前把蘇媛的東西送到了婚房了。
如果不是婚房的話,蘇媛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只是……自己是怎麼躺在婚房裏的?
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不應該啊,她是神,在凡間可以好幾個月不用睡覺,怎麼莫名其妙就睡著了?
夙妧下了床,穿上那雙已經備好在床邊的卡通拖鞋,捂着額頭,來回走動,努力在回想自己睡着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我是在車裏的,然後為了厲君摯不被交警帶走,我親……”
忽然想通了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睡着后,蘇媛眼睛一瞪,不是一般的驚愕。
“不會吧?我喝凡間的酒會醉?這麼離譜嗎?”
肯定是通過昨晚那個吻,抽取了厲君摯體內的酒精,才導致自己莫名其妙睡着。
什麼酒啊如此神奇?居然能讓她這個神醉倒。
好奇怪,在她神族,她又不是沒喝過酒,天上的地上的,她都喝過,可從來沒有醉過。
難道是因為,普通世界裏的酒,和修行世界裏的酒,不一樣?
的確成分也不一樣,但是也不至於那麼離譜啊!
夙妧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吹了一口氣,打算再研究一下昨晚抽取的那種酒精的成分。
昨晚,由於時間太短了,抽取完厲君摯體內的酒精,她就離開他的身。
因為親了他之後,當時很緊張,沒有心思去研究一下,那些酒精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夙妧歪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不確定:“好像是有一絲不對勁吧?”
她怎麼感覺,酒是沒問題的,經過那個男人的身體過濾,才有問題呢?
然後她把他體內的酒精,抽取出來,化為氣體,融入了自己的身,所以才導致自己醉了?
是這個男人身身體裏有什麼特殊的成分,混入了酒精內,會麻痹她這個神?
分析到這,夙妧挺直身板,對着鏡中的自己,托着腮自言自語了一句:“回頭我得再好好研究一下他的體質才行。”
那個男人的體質就是一個謎。
她一個神無法附得進那個男人的身就罷了,還窺探不了那個男人的內心。
那個男人,應該不是普通的凡人。
…
夙妧下樓來到客廳,從屋裏,就可以看到後院的景色。
泳池外,是一覽無遺的大海,陽光照射下,水天一色,美如畫般!
夙妧張大嘴巴,看呆了。
這樣的婚房,她怎能不愛呢。
這時,目光瞥到泳池裏有個人在游泳,片刻功夫,就游到了池邊,抓住池子上的柱子,離開了水面。
那抹精壯的背影,確定是厲君摯后,夙妧忽地呼吸一滯。
靠~
真要命!
那個男人要不要這麼吸引她啊!
厲君摯穿着一條寬鬆黑色長褲,赤着上身,均勻的八塊腹肌,充滿爆發力。
黃金比例的身段,在太陽底下,特別顯眼,又頗具美感。
他微甩着頭,扒了一下頭髮,頭髮上的水珠被甩了下來。
這個畫面,在夙妧眼中,放慢,放慢,再放慢……慢到水珠四溢的過程需要好幾秒才結束。
夙妧的目光往下移動,男人打濕的劉海下,那張禁慾臉龐,還沾染着一些水珠……
本想再繼續往下探索,忽然男人抬頭看了過來。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夙妧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像是做賊心虛似的,立馬移開視線,轉身快步朝里走了。
看着小東西心虛的背影,厲君摯低頭一笑,然後朝屋子走去。
…
夙妧去了廚房,想找點事忙起來,消除自己當前的緊張心理。
一進入廚房,就看到溫以初和鄭年兩人正在系圍裙,瞬間傻眼了。
“你們……”
想到什麼,夙妧扶額,為自己感到無語。
真的是,一醒來顧着去糾結酒的事情了,
然後下樓又看到厲君摯在游泳,被他的身材蠱惑,
都沒去嗅一下,別墅里有沒有其他人氣。
只是這兩人怎麼在這裏?
早上來的?
不對,他們身上有酒氣,而且那種酒味,和昨晚厲君摯身上的那種酒味一致。
厲君摯昨晚來蘇家之前,應該是跟這兩人在喝酒。
溫以初滿臉笑容,非常熱情地給夙妧打招呼,“早上好啊蘇小姐!”
鄭年說:“蘇小姐稍等一下,早餐馬上就做好了。”
夙妧訕笑着說:“好,好,有勞兩位了。”
頓了頓,她問道:“需要幫忙嗎?”
溫以初故作很嫌棄地催她:“廚房重地,哪是你們女人可以進來的,出去等着吃現成的吧。”
夙妧無奈一笑,這溫總,是個暖男呢。
不知道溫總和秦小姐處得怎樣了。
忍不住,夙妧好奇問了句:“溫總,秦小姐追到手了嗎?”
提到秦暖歆,溫以初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然後漸漸目光黯淡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邊洗菜邊說:“表白了幾次,失敗了。”
“為什麼呢?”
“她說她配不上我,沒資格嫁入豪門。我說我不介意她的家庭背景,可她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那挺遺憾的。”
夙妧沒過多打聽,轉身離開了廚房。
她去沙發坐下,無聊地打量着客廳的環境。
這時,厲君摯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怎麼不多睡會?”
夙妧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在身後,緊張地搓着手指頭。
一看到這個男人,就想到昨晚在車上她乾的“好事”。
昨晚沒吱一聲就親了這個男人,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會怎麼想她。
該找個什麼理由,解釋昨晚的行為呢?
“呃我……”夙妧微低着頭,弱弱地出聲:“昨晚……的事情,”
在男人張口之際,夙妧又出聲,一副急於辯解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媽說,訂婚互戴戒指后,要親一下對方才算完成儀式,所以我昨晚……”
所以昨晚,她照了她母親說的做,突然在車裏親他?
看着夙妧此刻緊張的樣子,厲君摯嘴角上揚,很是寵溺。
這個小東西,還挺容易騙呢,她母親說的話,她還真信了。
訂婚而已,親吻不是必須的流程。
想必岳母是想以這種方式,撮合她女兒和他快點產生感情吧。
夙妧時不時抬頭瞄一眼對面的男人,心裏很着急。
她這個解釋,應該滴水不漏吧?他應該相信吧?
那他怎麼不給點反應呢?快急死她了。
忽地,眼前光線一暗,夙妧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媽呀,突然靠這麼近,他不會是也想回她一個吻吧?
此時,兩人站得很近,只有一步之遙。
夙妧不敢接觸厲君摯的目光,所以她這會是低着頭的。
她清楚地看得到,厲君摯下方的,半個身子。
他剛從外面泳池回來,身上的黑色長褲,因為被水泡過的原因,有部分地方,貼緊着他的身。
要命的是……
注意到男人身上的,某個領域的衣物,線條不對勁,夙妧不由得呼吸一緊,眼睛一瞪。
厲君摯這時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問:“吃了沒?”
思緒被打斷,夙妧猛地抬頭,“啊?”
他剛說了什麼?她顧着想其他事情了,沒認真聽他說話。
其實都怪他,沒事他那個地方……長那麼大幹什麼,晃她眼睛,害她集中不了精神。
見她滿臉心虛,厲君摯微微歪頭打量着她,嘴角勾起彷彿能洞悉她內心的笑,“你剛在想什麼?”
夙妧強裝冷靜,稍微捏了捏鼻子,支支吾吾道:“呃我……剛剛……在想,呃……我去看看那兩位先生需不需要我幫忙做早餐。”
說不出個所以然,夙妧直接就不說了,找了個理由,掉頭就走。
掉頭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皺起一張臉,露出一副恨不得立刻原地遁走的表情。
天吶,太尷尬了!
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他,她在想的是什麼。
厲君摯搖頭,無奈又寵溺地笑笑。
他又不傻,豈會不知道小東西這是找借口迴避他。
剛才她是低着頭的。
低着頭?
厲君摯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下,頓時明白過來小東西剛才的出神是因為什麼,不禁失笑一記。
…
夙妧幫忙把早餐端上桌時,厲君摯已換了身乾爽的衣物下樓。
很快,四個人圍在了桌子邊,用起了早餐。
可能是因為之前夙妧提及秦暖歆,想到自己和秦暖歆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吧,溫以初吃飯都心不在焉。
鄭年不動聲色向厲君摯抬了抬下巴。
他的意思是,讓厲君摯問問溫以初什麼情況。
厲君摯瞥了溫以初一眼,一邊自然地往旁邊夙妧的碗裏夾菜,一邊不咸不淡的口吻問:“老溫,需要我喂你嗎?”
“噗~”
夙妧忍不住,剛進口的米飯,被她噴了出來,還好用手擋住了。
媽咧,這幾個大男人的相處模式,真容易讓人噴飯。
“對不起,我失態了,你們繼續吃,別管我。”尷尬地說了句,夙妧拿過厲君摯已經遞到她面前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米粒。
這時,溫以初突然像想通了什麼似的,猛地站了起來,鄭重地道:“我決定了,我今天就向暖歆坦白,我就是她的那個神秘的合約情人。”
“噗——”
夙妧好不容易控制了想笑的衝動,再吃一口飯,結果米飯剛入口,又噴了出來。
之前是被厲君摯的話笑到,才忍不住噴飯的。
而這次,完全是被溫以初的話驚到。
不是吧?和秦暖歆簽契約的那個神秘有錢人,是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