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氣場強大的夙妧
門外的保安,緊急關門,從外面鎖緊。
攔不住那批媒體人,鎖個門他倒還是能辦得到的。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現在仍心有餘悸。
剛才那批人太可怕了,突然從各個轉角冒出來,如洪水猛獸般,蜂擁而入宴廳,攔都攔不住。
此時,坐在席間的孫美伊,看着台上,面對着眾多記者,氣場甚是強大的夙妧,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
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不是個智障!
一個月前,讓偵探公司幫她調查蘇董女兒蘇媛的黑料。
她想利用蘇媛的黑料,破壞厲蘇兩家的聯姻。
她孫美伊看上的男人,豈會讓別的女人奪走你。
偵探公司花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挖到了一個與蘇媛有關的猛料——原來蘇媛因為出車禍損傷了腦子,成為了一個精神病患!
那不就是個智障嘛!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蘇媛並不傻?
偵探公司難道給她的是假料?
孫美伊越想越氣,握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她心裏非常不甘,原本想藉此機會,讓蘇媛成為豪門中的笑話,結果,這個賤人根本不傻!
舞台下,那群記者,被夙妧的氣場嚇得,都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見記者們一動不動,夙妧對着那群記者,又冷冷出聲:“倒是站出來啊,有膽量八卦,怎麼沒膽量承認?”
通過話筒,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宴廳,氣場十足,嚇得在場的記者也好,嘉賓也罷,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站在那群記者旁邊的鄭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夙妧,又打量一眼厲君摯,隨即微微碰了碰溫以初的手臂,小聲說:“我現在終於知道,一個月前在老厲住院那天,你為什麼質問他騙你了。”
這個老厲啊,不僅騙了老溫,還騙了他。
不是說蘇小姐只有三歲智商、怕生,情緒還容易失控嗎?
看看現在的蘇小姐,一句話震得那群八卦記者大氣都不敢出,像是一個三歲心智的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溫以初扯了下唇角,小聲吐槽:“我估摸着,蘇小姐年輕貌美,老厲怕我們惦記蘇小姐,故意騙我們的。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回頭我就跟他斷交!”
可是溫以初和鄭年又如何得知,厲君摯不但沒有騙他們,他說的就是實話。
真正的蘇媛的確是個低智兒。
他的小東西“蘇媛”,在他面前,也是個低智兒。
如今小東西之所以不傻了,是因為進行了一個月的封閉治療才好起來的。
從夙妧拿話筒震懾記者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厲君摯緊緊望着夙妧的背影,內心的震驚,到現在還未平復。
小東西,終於好起來!
這清純甜美的外表看起來,她的性子應該是軟綿的,沒想到,氣場比他這個當老總的,還強悍!
見那些記者慫得低下了頭,夙妧覺得無趣。
她不再搭理那些記者,轉過身,想把話筒還給主持人,卻一下子闖入了厲君摯那雙眼神複雜的眼眸里。
他眼中有着驚喜,驚訝,驚艷,種種情緒,都是為她一個人產生的。
夙妧微微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閃躲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以正常人跟這個男人對視,她多少有點……緊張。
而且男人的目光太過炙熱了,彷彿想要立刻把她吞了一樣,
也不是說吞吧,反正她的感覺就是,如果不是礙於現場有人,他估計會衝過狠狠地抱住她。
這麼炙熱的眼神,讓她怎麼回應才算正常?
要是回應錯了,嚇着他了怎麼辦?
還是先不回應吧!
“媛媛……”蘇母已經走到身邊,看到女兒已恢復正常,激動得以淚洗面,話都說不出口了。
旁邊的蘇父,同樣是和妻子一樣的狀態。
倒是厲大海夫婦,看到未來兒媳婦終於正常過來了,都是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夙妧輕輕擦去蘇母眼角的淚水,柔柔一笑,輕聲安撫:“媽,不哭,女兒沒事了。”
蘇母聽到女兒的語氣已經沒有曾經的稚嫩,情緒一下子崩潰掉,捂着嘴投入了丈夫懷裏,隱隱抽泣。
蘇父輕聲安撫着妻子,“今天是女兒的訂婚日,咱們要開開心心才是,不哭了。”
蘇母難過道:“都鬧成這樣了,媛媛還怎麼開心地完成儀式,媛媛的命怎麼這麼苦了,好不容易好起來,又被無良媒體針對,”
這時,厲君摯冷冷掃了一眼台下那群記者。
隨即,迅速拿過禮儀小姐手中捧着的那個托盤上的戒指。
然後直接拿過夙妧的手,把戒指放在了她手中。
夙妧看了眼戒指,愣住了,不知道厲君摯這是要幹嘛。
於是抬頭,不解地望着他。
厲君摯沒看她,冷靜從容又果斷利索地拿住她的手,讓她的手指,掐着戒指。
他一隻手控制着她的手,另一隻手伸過去,直接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了,把訂婚的最後一步流程完成。
被“強迫”給他戴上戒指后,夙妧才明白過來厲君摯的這一系列疑惑操作是為了什麼,被驚呆了!
原來,他控制她的手,就是為了給他戴上戒指!
也不詢問她,也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控制她的手,給他戴上,就相當於她親自給他戴的!
這個男人,這麼急,是怕她跑掉嗎?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她一個神都看懵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霸道的戴戒指方式……甚得她意!
啊啊啊!
這個男人粗暴起來,怎麼可以那麼帥!
只是夙妧還沒有花痴夠,她便被厲君摯推到四位父母跟前。
他向雙方二老,緊急吩咐:“訂婚儀式完成了,爸媽,岳父岳母,你們先帶媛媛回去,這裏,我要好好,處理一下!”
說到“好好”倆字時,夙妧感覺得到,厲君摯是咬着牙說的,而且此時的他,身上戾氣很重。
這個男人,支走親人,這是準備大開殺戒了!
厲大海對兒子說:“好,那我們先帶媛媛回去了,你……儘管動手吧!”
厲大海知道兒子的底線被觸碰到了,絕不會輕饒那群記者。
而那群記者,也的確該嚴懲。
所以,厲大海不僅不阻止兒子,還讓兒子放手干!
母親和岳父岳母沒說什麼,很快帶夙妧離開了宴廳。
夙妧很配合,沒有因為想看好戲,而留在現場。
即便厲君摯不處理那群人,她回頭也會處理的。
既然厲君摯處理了,那她回家等好消息便是。
夙妧和四位父母離開后,厲君摯極其陰鷙的目光,落到舞台邊,那群八卦記者身上,冷冷出聲:“把主謀供出來,我可以少讓你們坐半年牢,否則,以我的權勢,我想讓你們終身監禁,都沒問題。”
厲君摯沒接著說了,陰狠的目光,掃視着那些記者。
此時此刻,所有記者都慌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厲氏集團總裁,手段如此狠辣。
要知道,娛樂圈關於厲總的緋聞,那可是一抓一大把,可厲總從來不管不問不闢謠。
原以為今天隨便鬧一場,厲總也不會大動干戈……結果,面臨終身監禁!
為萬,玩大了啊!
在席間坐着的孫美伊,此刻渾身瑟瑟發抖着。
主謀是她!
要是被厲君摯知道找媒體曝光他未婚妻這件事,是她乾的,一定會狠狠地報復她。
到時候家族,還有她的影藝生涯受到影響,可怎麼辦。
孫董看到孫女的臉色很蒼白,擔心問:“怎麼了伊伊?”
孫美伊努力鎮定下來,對爺爺微微搖了搖頭,“爺爺我沒事。”
此時想到什麼,她看向舞台上的厲君摯,反而不那麼慌了。
呵,那群媒體又不知道是誰給他們錢讓他們辦事,厲君摯肯定調查不到她身上的。
想到這,孫美伊把自己手機關機了,心裏輕蔑道:“電話卡定位一關,等同線索中斷,厲君摯,你就可勁兒調查去吧!”
這邊,見記者們慌亂成一團,卻無人提供主謀,厲君摯懶得再跟這些人拉扯。
他拿出手機,果斷報了警……
…
蘇媛回到家中,進入房間,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這……”
蘇父蘇母這是要搬家了嗎?這麼空。
在外面清潔走廊地板的女傭,看到自家小姐愣在房間裏,就進來解釋道:“小姐,您的東西,夫人已經收拾打包好送到了您和厲總的婚房了。”
夙妧直接:“……”無語了。
送到婚房了?這還沒結婚呢,要不要這麼快?
房間的東西都沒了,被褥都沒了,晚上讓她睡哪?客房嗎?
女傭又解釋道:“是這樣的小姐,夫人說,訂婚過後沒幾天,就是您和厲總的大婚之日,怕到時候為了準備小姐的婚禮太忙了,忘了給你收拾東西送過去,所以,提前打包送過去了。”
夙妧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
算了,東西都弄走了,再糾結也無益。
再說了,住的地方大把,沒有蘇媛的那些東西,她也一樣住得慣。
反正對她這個神來說,找個地方住,還不簡單?
女傭出去后,夙妧搓了搓手指,尋思着,接下來該幹嘛。
摸到手指上的戒指,她恍惚了一下,於是低頭,看向手上的那枚戒指,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訂婚了,她已經正式成為他的未婚妻了,這種感覺,真好。
忽然腦海中,浮現今日在訂婚宴上,被厲君摯控制着手,強迫她給他戴上戒指完成訂婚儀式那一幕,夙妧抿着唇,羞澀一笑。
腳下,並無意識地蹭了蹭地板。
這些春心萌動的小動作,她並沒有意識到。
…
晚上八點。
海邊的一間裝飾得比較有情調的小酒吧內。
溫以初通過窗口,望着斜對岸、那建在一塊大草坪上,夜裏亮着燈光的幽雅大別墅,搖着頭嘖嘖兩聲,“老厲,你這婚房選的,真心不錯。”
鄭年喝了一口酒後,補充:“是不錯,大到沒人打擾,最適合過二人世界。”
“對對對!”
這話,與溫以初的內心想法不謀而合,於是倆人鄭重一地碰了一杯。
厲君摯靠在沙發上,正聚精會神看着手機,沒理會坐他對面座位的兩個怨種好友。
溫以初看了他一眼,頓覺無趣,於是抱怨:“老厲,你倒是說句話呀,忙什麼呢?”
這時,厲君摯放下了手機,長吁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警局剛回復我了,已經找到主謀。”
溫以初和鄭年好奇得一下子把頭湊過來,異口同聲問:“是誰?”
厲君摯面無表情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孫美伊。”
“啊?”溫鄭二人,很是驚訝。
溫以初不敢置信道:“怎麼是她?你跟她有什麼過節嗎?還是她跟你的小東西有過節?怎麼查到是她指使的?”
厲君摯:“警方通過那群記者收的那筆錢展開調查,層層抽絲剝繭,最後,發現這筆錢,最終匯出處,是她的賬號。”
停頓了片刻,他又道:“我和孫氏集團沒有恩怨,和孫美伊,是同學,不過在校時,我對她,基本沒印象,也沒接觸過此人。”
“那就是跟你的小東西有恩怨。”
鄭年不認同溫以初的猜測,“以我的直覺來看,那個戲子喜歡你,妒忌蘇小姐。為了阻止你們結婚,才找那群記者鬧這一出。”
溫以初反駁:“孫美伊不是有個圈內對象嗎?而且還是大腕,沒理由為了老厲干這種昏頭昏腦的事情。”
鄭年白他一眼,糾正:“那是緋聞對象,為新戲炒作的。”..
溫以初:“……”
“哎喲,你鄭大醫生,平時那麼忙,還有空看娛樂圈的八卦呢?”
揶揄了鄭年一句,溫以初岔開了話題,“真沒意思,不談那個戲子了。對了老厲,過幾天你要結婚了,我前幾天建議你的事情,你考慮了沒?”
鄭年眉頭一蹙,“我錯過了什麼?”
溫以初說:“我打算給老厲舉辦一個單身派對,日期就定在他和蘇小姐婚期的前一晚,老鄭,你覺得怎樣?”
鄭年:“可以啊,到時候,多叫些帥哥。”
溫以初不解:“為什麼不是多叫些美女?”
“你瘋了?要是讓蘇小姐知道老厲跟美女在廝混,不得殺了你?”
“反正老厲身體無……”能。
這時見厲君摯起身,溫以初打住了自己將出口的話,他問:“老厲,你去哪?咱們才坐下沒多久你就走?”
“你們喝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說罷,厲君摯拿過外套擱在手臂上,就朝門口走去了。
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矜貴陰鬱的氣質,惹得酒吧里的那些女服務暗暗花痴起來。
見溫以初起身要去追,鄭年出聲攔住他,“別追了,今天是老厲的訂婚日,時間是用來陪未婚妻的,可不是用來陪我們。”
溫以初一語被驚醒,他拍了拍腦殼,“哎喲我去,忘了這事了。”
…
厲君摯把車開到蘇家斜對面的那棵大樹下,樹影,遮擋了車子,不至於讓車子在夜色中那麼明顯。
從這裏,他可以看到,蘇媛的房間的陽台。
此時,房間裏亮着燈。
不過厲君摯只是把車子熄了火,並沒有下車。
他靠着椅背,輕輕轉動着還戴在手指上的訂婚戒,目光,停留在蘇媛的房間的陽台上。
已經九點半了,她應該也快休息了。
一早從治療所回來,又忙着化妝,出席訂婚宴,已經夠累了,還是不叫她出來了吧。
厲君摯並不知道,此時,夙妧就站在陽台入口一側,利用他看不到的角度,看到了他的車子。
他還沒到蘇家,她就聞到他的氣味,知道他往蘇家方向來了。
可是到了家門口,怎麼不下車呢?
在顧慮着什麼?
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想了想,夙妧突然眸光一亮。
她馬上跑下樓,對正在登記參加婚禮賓客名單的蘇母嬌滴滴地訴說:“媽,我睡不着,新鋪的被褥不適應,我習慣了我原來那床被褥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你的東西,都被媽差人送到婚房了。”
蘇母神色着急了起來。
女兒好不容易好起來,她可不能再讓女兒受半點苦了。
想到什麼,忽然蘇母眼睛一亮,“啊對了,最近厲少都是在婚房住的,要不,媽打個電話,讓他給你把被褥帶回來?”
聞言,夙妧上揚了一絲的嘴角馬上下拉。
她心裏抓狂,她要的是跟那個男人光明正大地住一塊啊,不是讓那個男人給她送被褥回來。
正有個念頭,蘇母馬上拿過了手機,翻出厲君摯的電話。
但要撥出去時,她愣住了,又想到了什麼,語重心長對夙妧說:“女兒,東西搬來搬去怪麻煩的,過幾天你們成婚了也要住一起,要不,提前幾天過去住,行嗎?”
夙妧下拉的嘴角重新上揚。
那太行了!
當然,這句話夙妧沒敢說出口。
她忍住滿心的雀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反正在哪住都是住,只要睡得着就行了。”
“好,那我給女婿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蘇母打電話的時候,夙妧在旁邊明明心裏已經興奮得想要抖腿,但面上還是強壯鎮定。
才撥出兩三秒,電話就被接通了。
蘇母難為情地語氣道:“厲少,這麼晚還打擾你,真是對不住。是這樣的,媛媛的東西,都被送到婚房了,那些東西,她睡覺的時候很依賴,沒有那些東西,她睡不着的。過幾天你們也要結婚住一起的,我尋思着,讓她提前入住婚房,不知道你這會方便不方便……”
這時,大門那邊忽然傳來門鈴聲。
緊接着,電話里也傳出了厲君摯沉穩的聲音,“岳母,小婿已經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