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界竟有長得如此絕色的男子
聽到書房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夙妧眸光一緊,但並沒有慌。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想着,目前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不宜暴露自己,於是,化作一道白光,附到了蘇媛的身體中。
厲君摯走到門口,看到自己的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猶如打劫過的現場,本來要發火的,但看到躺在書架下的那具身體,顧不上發火了。
他快步進入書房,在少女身邊蹲下。
看到這個少女的長相,厲君摯一眼就認出來是誰了。
蘇董的女兒蘇媛,昨晚他在照片上見過。
快速過目了一眼旁邊的狀況,發現那個藥箱一角有血跡后,厲君摯的目光回到蘇媛臉上。
藥箱有血跡,額頭有傷口,看來,是被藥箱掉下來砸暈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藥箱,放在哪。
厲君摯沒有馬上搖晃蘇媛的身體,叫她醒來。
他很是冷靜,先是探了探蘇媛的鼻翼,手指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后,確定蘇媛還活着,便橫抱起蘇媛,飛快離開了書房。
在樓下招待蘇董夫婦的肖花,聽到樓梯上有匆忙而沉重的腳步聲,馬上望了過去。
看到兒子抱着蘇小姐,蘇小姐還是昏迷的狀態,肖花一下子就慌了。
蘇小姐是在她家裏出事的,要是蘇小姐有個什麼不測,讓她如何給蘇家交代。
肖花起身跑向樓梯口,無比擔憂地詢問:“兒子,蘇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蘇董夫婦也分外擔憂着急的跑了過來。
看到他們的女兒不僅昏迷了,額頭還流那麼多血,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蘇夫人聲音哽咽問:“我家媛媛這是怎麼了?”
“蘇小姐在書房不知道幹了什麼,被藥箱砸了腦袋,昏過去了,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院。”
厲君摯冷靜地跟三個長輩說了句,就匆匆把蘇媛抱離了大廳。
他的腿很長,跨出去一步就是別人的兩三步,走得又快,母親和蘇董夫婦明明跟在他身後的,但很快看不到他的蹤影了。
等三人來到門口的時候,只看到遠去的車尾燈。
肖花馬上回頭,吩咐跟在後面的管家:“開台車出來。”
…
山路雖然是柏油路,不顛簸,但是彎多,不宜加速。
可一路上,不管是遇到大彎還是小彎,厲君摯一直踩着油門,沒鬆開過。
沒有過硬的車技和心理素質,是不敢這麼開的。
他開得快的同時,又很穩,並且還有心思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情況。
躺在後座的女孩,沒有因為他開車開得快,而摔下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少女此時此刻,並不是昏迷的狀態,而是睜着一雙葡萄大眼,盯着車頂。
夙妧看着車頂,整個人現在都處在懵逼狀態中。
她是掌管天界一方神山的山神老大。
本來她在自己的洞府中閉關修鍊的。
閉關之前,她下了咒,在十萬年的閉關期內,不管外界發生什麼,哪怕天翻地覆,都不會影響到她,直到期限結束。
今日她終於結束了修鍊了,可出來后,卻出現在人界。
是的,她沒聞錯,這片天地之間,瀰漫的全是人氣。
一點她神族之人的氣息都沒有。
別說她神族了,妖族魔族等各族的氣息,也沒有。
真是奇怪,她好端端的在自己的洞府中修鍊,怎麼閉關出來后,就身在人界了?
這人界,和她以前到過的人界,更是大不相同。
更邪門的便是,她附身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和她擁有相同的長相。
附身後,夙妧把原主的記憶,全部融化到了自己的記憶中。
從而得知了原主叫蘇媛,與她的名字諧音。
除此之外,她還通過蘇媛的記憶,了解了人界這上年的歷史,以及很多她這個神,沒有觸及過、了解過的現代知識。
蘇媛今年十八歲,是個只有三歲智商的女孩。
以前,蘇媛一直在國外生活,是個天才,不管學什麼,一學就懂。
但在生日那天,因為一場車禍,腦子受到重創,變傻了。
變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智商如同三歲孩子的人。
今天更是倒霉到被藥箱奪了命。
但讓夙妧覺得奇怪的是,蘇媛死後沒有靈魂。
確切地說,這個人界的人死後,都沒有魂魄,沒有輪迴。
人死了只剩一抷黃土,這世間再也與他無關了。
…
糾結了一路,夙妧都想不通,自己在閉關期,是怎麼出現在現如今這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人界。
就在她想離開蘇媛的身體,去天上看看的時候,車子這時停了。
開車的人,迅速下車過來打開後座的車門。
幾乎在對方開門的剎那間,夙妧閉上了眼睛。
一具結實而溫熱的體魄靠近過來,橫抱起她,下了車。
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抱着的滋味,此刻被人抱在懷裏的感覺,夙妧竟意外地感覺到舒服而又微妙。
只是她還沒弄清楚這種感覺,自己就被那人放在了一張床上。
緊接着,是那個男人遠去的聲音,“醫生!”
不出多久,夙妧感覺到,有很多人氣逼近自己。
她知道,是醫生和護士圍在了她的身邊。
她已把蘇媛的記憶融入了自己的記憶中,蘇媛懂的,她也懂,她現在相當於一個現代人了。
對她進行一番詳細的檢查,確定生命無大礙后,那些醫生和護士才離開。
之後又有人進來,給她扎針,吊藥水,一通忙活。
但送她到醫院的男人,一直守在病房裏,沒有離開過。
這個男人的氣味,和別人不一樣,聞着很舒服,所以這道氣味在,男人就在。
這是vip病房,只有一張病床。
厲君摯拉來一張凳子,坐在病床邊,觀察了一眼管子裏藥水滴落的速度后,視線便落到病床上的少女的臉上。
看着少女那張精緻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臉龐,厲君摯眯了眯眼,眸光變得深沉,冷冽,危險。
他想起了他,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房,心裏很不解。
蘇董的女兒,為什麼要翻他的書房?
是要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是商業間諜?
就算是要翻資料,也翻得太誇張了,她就不擔心,被他看到會懷疑她?
蘇家和他厲家,在生意上一直都合作融洽,而且兩家都有意聯姻,婚後,兩家的家業,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她犯不着這樣做不是嗎?
那她為何要這樣做?
“兒砸。”
母親忽然火急火燎地跑入了病房,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到躺在病床上蘇董的女兒還是昏迷的狀態,還吊著藥水,肖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靜太大了。
她趕忙捂住嘴巴,躡手躡腳地來到兒子身邊,小聲問:“蘇小姐怎樣了?”
厲君摯淡聲道:“醫生說沒什麼大礙,睡夠了自然會醒。”
肖花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她拍拍胸口,舒了口氣,“沒事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蘇董交代了。”
“他們沒跟來?”
母親解釋道:“來的路上因為過於擔心女兒的傷情,蘇太太昏過去了,蘇董正在隔壁那棟樓陪他太太呢。”
看了一眼蘇媛的臉,肖花想到什麼,向兒子的耳朵湊了過來,“對了,有件事,媽必須得讓你知道,與蘇董的女兒有關……”
之後,肖花趁病房裏沒有其他人,小聲在兒子耳邊說了蘇董女兒因車禍成為腦癱一事。
起初厲君摯還是有點驚訝的,但後來漸漸的,臉上的情緒,沒有較大的波動了。
同時,他心裏的一個謎團,也解開了。
蘇董的女兒不是間諜,之所以把他的書房翻得那麼亂,完全是三歲小孩的性情所為……
半個小時后,母親去隔壁樓找蘇董夫婦了。
厲君摯盯着病床上少女的臉,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當他心中,生出某一個念頭時,病床上的少女醒了。
夙妧等吊了半瓶藥水后,才選擇“蘇醒”。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看了一眼天花板,就微微側頭,看向坐在病床邊的男人。
當男人分外俊美的臉龐映入眼帘之際,夙妧不禁愣了愣。
她感到很意外,這人界竟然有長得如此絕色的男子。
男人雙手交疊於胸前,微低着頭,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事情。
潔白的休閑服,裹着男人挺拔修長的身軀。
那兩條大長腿,特別顯眼,誰見了都忽視不了。
這個男人,真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呢。
夙妧在心裏默默地讚美着。
餘光瞥到少女醒了,厲君摯抬眸望過去。
在接觸到男人的目光之際,夙妧立馬轉變眼神,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獃獃憨憨的。
之前,男人和他母親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現在知道了蘇媛是一個低智兒,所以她在男人面前,不應該表現出正常人的一面。
夙妧用原主的方式,跟厲君摯說話。
她歪着頭,朝厲君摯甜甜地笑了笑,葡萄大眼,眯成了月牙,眼神是那麼的天真爛漫,“割割~”
自打出車禍成為了腦癱兒后,蘇媛看到成年男性,會用很童真的語氣,甜甜地喚對方一聲“割割”。
因為智力低下,蘇媛的發音並不准確,把“哥哥”,叫成了“割割”。,卻格外的甜美軟萌。
如今蘇媛才十八歲,尚還有一絲稚嫩未褪去,配上這副孩童般的笑顏,整個人就給人很甜美的感覺。
厲君摯為這聲稚嫩的“割割”而愣了愣。
花姐沒說錯,還真是只有……三歲孩童的智商。
夙妧演得非常像,此刻床邊的男人根本找不到一絲演的痕迹。
看着眼前甜美的少女,從來沒有跟孩子打過交道的厲君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呃……你餓不餓?”
他溫聲詢問,溫柔而又有耐心。
這樣的溫聲細語,他鮮少對別人有過。
當然,孩童除外。
輪到夙妧不着痕迹地怔了怔。
這個男人……說話真好聽。
夙妧對男人獃獃地點了點頭,並輕輕“嗯”了一聲,顯得格外乖巧。
“嗯,你在這別亂動,哥哥現在去弄點吃的給你。”
說罷,厲君摯起身離開,完全把身後的少女,當成了三歲孩童看待。
夙妧眼神緊緊地盯着厲君摯的身影在門口消失,下一瞬,她快速躺平,幽光一閃,便從蘇媛的身體裏飄出來了。
她還要去尋找自己莫名出現在人界的真相,以及她神族的蹤跡,不宜在人類身上過多浪費時間。
只是往前走了幾步,準備搖身一變化成一道白光消失時,發覺到什麼,夙妧腳步一頓。
她回過頭,朝病床上那具屍體看過去。
沒有了她的寄居,蘇媛的臉頃刻間變成了死灰色。
是啊,蘇媛已經死了兩個多小時了,沒有了魂魄附身,那就是一具屍體。
一具僵硬冰涼的屍體。
等下那個男人回來看到,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變成了一具死亡多時的屍體,會怎麼想?
也不知道怎麼跟蘇媛的父母交代吧?
想到這些,夙妧糾結了起來。
但只是糾結片刻,她就走到病床邊,抬起左手,掌心朝上。
忽然間她的掌心處幽光一閃。
光芒褪去后,掌心上,多了一個翡翠色的很小的玉瓶子。
另一隻手的食指,朝着死者的身軀稍微點了點,立馬死者的身軀化成萬千星點,匯聚成一道,飄入了那個玉瓶子內。
隨着夙妧的手掌一合,那個玉瓶子就消失了。
此時,病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一道讓她聞起來異常舒服的氣味,在快速逼近她。
他回來了!
好快!
趕在厲君摯踏入病房之前,夙妧迅速搖身一變,轉瞬間,由她本來的裝束,變成蘇媛今天的裝束。
除了身體不是蘇媛的,其他地方哪哪都跟蘇媛一樣,然後掀被,在病床上躺下來,眼神獃獃地望着天花板,一邊攪着手指頭。
厲君摯提着一份飯盒,回到病房。
該醫院有賣兒童餐,而且還是移動的那種,他離開書房沒一會功夫,就碰到了。
夙妧看到他回來,臉上立馬堆滿笑容,起身盤腿坐到好,佯裝非常的開心,一口一個“割割”地叫。
“割割你怎麼那麼快回來了呢,媛媛還沒有數完星星呢。”
大白天的,數星星?
果真只有孩童才會幹的事情!
厲君摯不自覺地柔柔一笑,手中的飯盒蓋子,已經被他拿下來了。
他把飯盒送到夙妧面前,讓她自己吃。
看着飯盒,夙妧眼中狡猾的精光,不着痕迹地閃了閃。
在厲君摯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她把自己的爪子,快速伸入了飯盒,狠狠抓了一把米飯。
把嬰孩的習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嘶。”
見狀,厲君摯微微吸了口氣,把飯盒抽回來,不讓夙妧再碰到。
夙妧把玩着手裏黏糊糊的飯菜,臉上洋溢着純真爛漫的笑容,“呼呼~好玩好玩。”
玩着玩着,米飯灑得到處都是,有幾粒,還黏到了她的脖頸上。
厲君摯看到,把飯盒放到柜子上,抽了幾張紙,傾身過來,湊近夙妧的身體,紙巾往她的脖頸送去。
隨着兩副身軀的靠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道清香,是他之前沒有聞到過的。
厲君摯劍眉微蹙,回憶起在書房抱起蘇媛的那一幕。
奇怪,當時包括之前,他都沒有聞到蘇董的女兒身上有香氣,怎麼轉眼之間,那麼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