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夙神大人
嘉蘇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拍賣行之一,總部設在海城。
今夜嘉蘇的拍賣會現場,雲集着各界有權有勢的金主大佬。
拍賣會進入尾聲的時候,一件古裝美人形狀的玉製品,作為壓軸出場。
拍賣師對該件玉製品介紹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說是一件神器,擁有它,日後財富權勢健康愛情等運勢接踵而來,並伴隨持有者終生。
因起步價很低,這件預製品被金主們瘋搶,可最後竟然拍到萬的價格。
拍賣師幾次要落錘了,仍有嘉賓亮牌加價,萬第二次,還有沒有要加價的?”
三秒鐘不到,台下有個光頭嘉賓,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緩緩亮起了手中的牌子。
上面標着的數目,是七千萬!
拍賣師看到價格,頗為亢奮:“諸豐集團董事長給出了7000萬的價格,還有沒有更高的?還有沒有?”
停頓了三秒,見沒有人加價了,拍賣師落錘:“7000萬第一次!”
很多嘉賓都在糾結要不要加價,但看到諸豐董事長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都不敢跟了。
角落裏,厲君摯翹着二郎腿,身子微微斜靠着椅背,正在編輯着一段冷門的外文,深邃立體的臉龐上,沒有什麼情緒。
候在身旁的男助理楊,頭靠過來,言語恭敬:“總裁,車已經到門口了。”
厲君摯微不可聞地“嗯”了聲,正要起身,手機這時有來電。
是一個備註為“海哥”的來電。
他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右滑屏幕,把手機放到了耳邊,語氣平靜:“海哥,什麼事?”
約莫十多秒鐘后,他掛斷了電話,並看了向台上的情況。
這時,拍賣師高聲喊道:“7000萬第三次,我宣佈,成……”
看到台下有人亮起了一億的牌子,拍賣師立馬把將要出口的“交”字,咽回了肚子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億的數目。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比之前喊得更大聲有力,“好,厲氏集團總裁給出了一億的價格,在座的各位老總,還有沒有更高的?”
嘉賓們紛紛向厲君摯投去了怪異的目光,並低聲議論起來。
“我也是剛聽說的,玉美人是諸家的傳家寶,在幾十年前不翼而飛了,如今難得出現在拍賣會上,諸總自然是會不惜一切代價拍下來。但我想不通,那個玉雕並不值一個億,厲總為何會高價拍下?”
“厲氏和諸豐一直是死對頭,厲總跟諸總對着干,也不奇怪。”
楊聽到周圍那些議論聲,臉色有些難看。
議論他的上司,就是議論他楊!
他低下頭,不解地問上司:“總裁,只是一個小物件而已,不值一個億,您怎麼突然花大價拍下?”
“有人若是再加價,你直接給我加,東西,我今晚必須拿到。”
厲君摯面上無波無瀾,說了句,就起身走了。
筆挺修長的背影,在眾多目光中,消失在會場入口。
…
凌晨十二點。
楊開着一輛外觀低調的豪車,行駛在海城郊區的柏油路上。
他看了一眼放在副駕座上看着很古老的一個木箱子,隨後,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向後座的自家上司。
幾度張嘴,但欲言又止。
糾結了一路,他還是想不通,上司買那個玉雕幹什麼用,上司又不喜歡玉。
正神色認真看合同的厲君摯,早已感覺到助理的心思。
他一邊看着外文合同,一邊漫不經心道:“明天花姐過生,海哥想送她一件寶玉。”
不是海哥突然來電拜託他拍下那件玉製品,那玩意兒,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原來總裁拍下玉美人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是……”楊覺得很虧,那件玉製品就算是件神器,都不。
買塊地皮搞開發,不香嗎?
厲君摯知道助理要說什麼,又漫不經心道:“花姐海哥喜歡就好,區而已。”
區區?而已?
楊笑了,卻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心裏感慨,有錢人真是視金錢如糞土啊!
本來還在糾打水漂這件事的,但想到在拍賣會上諸豐董事長那副想刀他又拿他沒辦法的表情,楊心裏不禁舒坦了許多。
開了一會車,楊忽然想到什麼,“對了總裁,明天蘇董的千金就回國了,您……真考慮和蘇氏集團聯姻?”
沒聽到回應,楊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
厲君摯把合同放入文件袋,這才回復助理,語氣很淡,“對於我而言,娶誰都一樣,不挑。”
楊苦笑了一記,一時又嘴快:“傻子也不挑嗎?”
話出口后,方知自己闖大禍了,立馬補救。
“總裁,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放心上。”
然後楊便認真開車,不再說話了,但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等着上司大發雷霆。
但等了好久,後座也沒動靜,他幾次往鏡子看後座,上司都是在閉目養神,沒有一絲不悅。
楊心裏很納悶,他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過分了,可總裁為什麼不發火?
真的娶個傻子上司都不介意?
…
十分鐘后,楊把車停在建在半山腰上的一座大別墅門口。
厲君摯下車后,示意:“把箱子給我。合同我看了,沒問題,明天你照常簽約。”
“好的總裁。”.
說罷,楊下車,繞到副駕這邊,雙手捧住放在副駕座位上的木箱子。
木箱子有繩子綁着可以提拎,但他沒有這樣做。
看到他捧個箱子那麼吃力,厲君摯劍眉一蹙。
木箱看着只有兒童存錢罐一樣大小,而且就算是裝滿黃金,單手都提拎得起來。
這會兒,楊居然吃力到臉冒青筋還滲出一層汗水。
有那麼重嗎?
“發你那麼多薪水,你天天晚上拿去泡妞了?幾斤重的東西,都拿得那麼費勁。”
厲君摯揶揄了楊一句。
言外之意就是,楊泡妞過度,導致身體虛得連個小箱子都搬不動。
楊一邊吃力地抱着木箱子,一邊喘着氣委屈巴巴地回道:“冤枉啊總裁,這個箱子,是真重,我感覺我抱着個一百斤的大人似的。”
“總裁,真的很重的,要不我進去叫個人出來抬……”
“你可以走了。”
楊好不容易把箱子搬到上司跟前,話還沒說完,箱子就被上司一手提了過去。
提過箱子的那一瞬間,厲君摯顯然因為箱子的重量而愣了一下,但僅是一下,就闊步邁入了家門。
看着上司拎個和大人一樣重的箱子,如拎着一件衣服一樣,毫不費力,楊看得目瞪口呆。
最後他搖着頭,感嘆道:“健身的人,力氣就是不一樣,改天我得去健身房辦張年卡了。”
…
厲君摯把他今天在拍賣會上拍下的玉製品,放在了他書房的辦公桌上。
正要離開時,多看了木箱子一眼,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好奇的念頭。
很小的東西,卻有上百斤重,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他觀察起木箱的外觀。
盒子是深褐色的,上面還有不知名的花朵的紋路。
像古代女人,用來裝飾物的木盒子。
觀察了片刻,厲君摯拿來一把剪刀,打算把箱子上面的包裝繩剪斷,打開箱子看看裏面的玉製品,為什麼那麼重。
這時,他放在西裝內口袋的手機傳出了鈴聲。
他放下剪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備註,見是花姐打來的,直接接下了電話。
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就語速很快地講了起來:
“兒砸,明天晚上,我和你爸,還有蘇董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一起回家,媽過個生日,順便給你和蘇小姐的親事定下來,對了,媽給你發了蘇小姐的照片,你去看看。那先這樣了啊,媽還有事。”
說完就掛,沒給厲君摯一秒出聲的機會。
厲君摯放下手機,臉上沒什麼情緒波動。
他打開一個聊天軟件,點開和母親的聊天窗口,未讀的一條信息,是一張照片。
他點開照片看了看。
照片上是個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左右的少女,戴着一六色的花環,穿着一件粉色的連衣裙,站在一棵椰子樹下,比着剪刀手。
少精緻,皮膚很白,從含笑的眉眼間,看出來有點傻乎乎的,但整體看上去,是個嬌俏的小美女。
厲君摯只是大概看了一眼照片,就黑屏了,神色淡淡的離開了書房,沒有再去好奇那個他拍下的玉製品……
…
太陽升起又落,很快一天過去,夜幕降臨。
厲君摯從公司回來,一踏入家中大廳,就看到了好幾個人。
分別是他的母親,和蘇董夫婦。
另外兩個,一個是老管家周伯,一個是家裏的女工。
坐在沙發中央,那個着裝艷麗,濃妝艷抹,約莫四十齣頭的女人看到的厲君摯,格外的興奮。
“兒砸,你回來啦。”
厲君摯微蹙着劍眉看了看腕錶,心中鬱悶。
白天花姐說晚上八點到家,這才六點,人已經到了。
他沒有把心中那絲鬱悶表現在臉上,走了過去,向穿戴規矩得體的蘇董夫婦,禮貌頷首半下:“蘇董,蘇夫人。”
蘇董夫婦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厲君摯很禮貌地打招呼,但因為身高的優勢,以及那份清冷的氣質,讓他們感覺到疏離感。
他們有點拘謹地回應:“好,好。”
肖花把兒子拉過來一點,手稍微整理著兒子的外套,一邊說:“媽以為你今天在家休息沒去公司,所以就早點和蘇董他們來了。蘇小姐……”
說到這,她頓了頓,有意想跟兒子說點什麼,但餘光瞥到蘇董夫婦,就改了口。
她抽回整理兒子外套的手,稍微催了催:“你忙活了一天了,先去洗個澡吧,蘇小姐剛剛無聊,去樓上玩了,洗完澡你再和她見見。”
厲君摯微微“嗯”了聲,就上樓回房了。
他在浴室沖澡的當兒,隔壁的書房,有不少的動靜。
由於水聲很大,房間又隔音,一絲動靜他都沒聽到。
此時,書房裏,蘇董的女兒蘇媛,正拿着剪刀,用力戳木箱子,又急又躁。
姣好的容顏上,卻是一副像小孩子發脾氣的模樣。
又是剪又是戳又是捅,幾番折騰下來,箱子終於被她給弄開了。
弄開箱子后,看到箱子裏的那件人形的玉製品,蘇媛眼睛放光,之前的急躁脾氣一下子消失了。
她扔掉剪刀,低頭下去,湊近這個沒有雕的玉人,覺得很新奇,於是嘟起嘴,親了親。
親了兩下之後,就伸手去拿,東西很重,她拿不動,立馬就橫眉豎目,發起脾氣來,嘴裏哼唧唧地說著:“陪我玩!陪我玩!”
得不到回應她就去搗鼓其他的東西了。
她走到後面的那排書架前,胡亂地扒拉上面的書,並搖晃書架。
忽然,擺放在書架最上面的醫藥箱掉了下來,砸中她的頭。
砸中的一瞬,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蘇媛就雙眼一閉,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的額頭上滑下了臉頰。
就在這時,書房裏,出現了很離奇的一幕——
突然那個裝着玉製品的箱子炸出了一道強烈的光芒!
光芒籠罩了書房,亮如白晝。
強烈的白光漸漸淡退後,又有一道白光,自這塊玉人裏面飄了出來,像極了銀河系的光芒,萬千星星點點匯聚,特別好看夢幻。
白光在書房裏打轉了幾下,就在辦公桌旁邊,幻化成了一個年輕女子。
更離奇的是,除了扮相,這名女子和蘇媛,長得一模一樣,。
她穿着一襲淡粉色的飄逸衣裳,盤着雙螺頭,用粉色髮帶扎着,在頭后的發間,繫着一條長度及腰的髮帶。
女子的雙螺頭髮鬢,讓她看起來很嬌俏,加上精緻小臉,以及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淡淡光芒,顯得頗為靈氣逼人。
彷彿仙女本仙。
而這個年輕的古裝女子,還真是個仙女。
不,是個神!
一現身,夙妧就閉着眼睛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哎喲,閉關結束,本座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了!”
當她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環境,以及一名躺在地上的女子。
看到那名女子的臉,夙妧無比震驚地吸了口氣,“嘶~”
居然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回事?
顧不上打量周圍的環境,夙妧快步走過去,蹲下,兩指貼緊放到蘇媛的額頭上。
片刻功夫,她就感覺到地上的女子已沒有生命體征。
這時,隔壁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厲君摯洗澡出來,準備下樓的,無意間瞥到他書房的門沒關,於是走了過去。
上樓之前,花姐告訴他,蘇小姐因為無聊,去樓上玩了,不會是一直呆在他的書房裏到現在還沒下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