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妻路上,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他是1983年的10月娶的寧婉君。
所以.....現在他還沒有老婆??
這...
是他誤會了。
但是好不容易重生有機會見到她了,他想去看看她。
想到這,嚴文州看了一眼他奶奶。
「奶奶,中午我們吃什麼飯。」
「窩窩和玉米糊糊,都在鍋里,剛好你回來,開飯吧。」
嚴文州轉身走向廚房,看着房子記憶深處的模樣,嚴文州心底酸澀。
現在的房子還是老舊的土胚房,低矮的房頂,斑駁的牆。
泥土和稻草混着的房頂一到下雨天,就是災難現場。
外面下的越大,裏邊下的也越大!
嚴文州快速跑進廚房,四目望去,熏得發黑的廚房裏,只有幾個紅薯,兩三個微微發芽的土豆,還有一點玉米面,白面幾乎都見底了。還有油,根本就是刮的乾乾淨淨。
這個家,破敗的很,關鍵是還窮。
但是這個情況,嚴文州現在也無可奈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他都回來了,以後慢慢來吧。
一嘴也吃不成個胖子。
吃完飯,嚴文州終於坐不住了。
向著記憶中的地址出發。
寧婉君家在他家隔壁的村裡,前後十里地,並不算遠。
六月的天,大晌午的太陽,熱辣辣的,到處都是知了的「吱吱」聲。
嚴文州頂着烈日,向著婉君家走去。
路上他總是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但是見妻心切,他一時想不起來。
現在的路上到處是泥土加石子,好日子過多了,顧帥一時不適應,硌的他腳底板兒疼,走走停停,他用了一個半小時。
等看着記憶中的房子,嚴文州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寧小柱,我看你就是餓的輕,多餓你幾頓,看你還挑不挑。」
還沒有靠近,就聽見寧婉君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她聲音清脆,聽在嚴文州的耳朵里,卻讓嚴文州身體一僵。
慢慢的向她家靠近,嚴文州心跳都快了幾拍。
終於....透過低矮的院牆,寧婉君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她應該是剛做了農活,臉上都是汗水,頭髮貼在臉上,此時正叉着腰,吆喝她的弟弟。
這樣的她,鮮活、健康,帶着一絲潑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嚴文州眼神一閃:原來,她以前的性格是這樣的。
再次看見她,嚴文州喜極而泣,陷入沉思中。
在他的印象中,寧婉君是溫柔的,經常沒有安全感。
甚至因為他們還沒有出生就死去的小兒子,而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寧婉君的抑鬱症一直到隨着他們的大女兒長大,才好了不少。
但是這一切也隨着大女兒的那一場車禍而消失殆盡。而因為女兒出事前給嚴文州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忙於開會,並沒有接到。
這一切徹底擊垮了寧婉君,終於,在那個傍晚,她從樓上跳了下去,用生命來跟嚴文州做了告別。
思及此,嚴文州握緊了拳頭。
這一世,他一定要避免悲劇發生,他要好好的對他們娘倆。
電光火石間,什麼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還不等他細究,寧婉君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誰,在我們家門口探頭探腦幹什麼?」
看着突然出現的寧婉君,嚴文州脫口而出:「我為了找你。」
寧婉君一皺眉頭:「找我,你認識我嗎?」
「我.....」嚴文州剛準備說話。
寧小柱大聲說道:「哦哦,姐,你私會男子,我要告訴方大哥。」
「你個死孩子,給我進屋去,要是你再敢亂說一句,看我一會收拾你。」
寧小柱到底還小,被寧婉君一瞪,轉身一溜煙,跑了。
「我...我,我是你們隔壁村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寧婉君剛訓斥完弟弟,聽見嚴文州的話,眼睛一瞪「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走,再不走我就趕人了。」
嚴文州擔心自己給對方留的第一印象不好,趕緊轉身離開了。
但是他並沒有走遠,躲在一邊偷看。
「姐,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方大哥知道了怎麼辦?」寧小柱的聲音傳進嚴文州耳朵里。
他皺了皺眉,方大哥,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他是誰?
方大哥,方大哥,方.....
等等,方大哥,1983年...
他知道了,方大哥!
是方川!
這個人嚴文州可一點都不陌生,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對寧婉君造成的傷害可不小。
他之前沒有想起來,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他忘記了。
但是現在他終於想起剛才腦海里被忽視的是什麼了。
他前世和寧婉君是通過奶奶撮合才在一起的,所以他們倆是先婚後愛。
前世,因為他是十里八鄉唯一的大學生,加上奶奶偏疼,沒吃過什麼苦,又自認為去過外面,見過世面,所以看不上村裏的生活。
回來之後,心高氣傲,眼光比天高。
當時並不滿意奶奶定下的寧婉君,所以對她不算好,總是冷落她。
而且後來更是聽說她名聲不好,嫌臉上丟人,一氣之下,把她扔在鄉下,自己去了城裏。
後來還是寧婉君懷孕,被奶奶強制性的送到了他的身邊。
後來....兩人日久生情,他才把她放在心上,也聽說了她之前的事。
寧婉君以前是有過一樁婚事的,而對方正是這個方川。
可是後來,寧婉君被村裏的劉賴子調戲,被人撞破,那時的寧婉君性格不饒人,所以直接告到了大隊上。
而劉賴子雖然被帶走了,但是誰成想,真正的惡人卻是「自己人」。
不知道怎麼的,村裡流言四起,婦人八卦,越傳越離譜,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
漸漸的,作為受害者的寧婉君被人戴上了「不檢點」的帽子。
剛開始她還跟人吵了幾次,但是時間長了,你越懟回去,說的人反而越多,漸漸的,寧婉君的性子就被磨平了。
而方川作為她的未婚夫家,不僅沒有為她出頭,更是和她退了婚。
本來就名聲不好,再退了婚,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也就是從那時起,寧婉君很少出門,變得沉默寡言,也造成了後來的自卑,沒有安全感。
但是她話少能幹,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
機緣巧合下被嚴文州的奶奶相中,然後遇見了嚴文州.....
...........
尤記得,嚴文州當時知道這件事之後,沒少罵方川。
但是現在想來,他真的應該謝當時他的不娶之恩。
這件事,一度成為了寧婉君性格抑鬱的開始。
思及此,嚴文州眼裏閃過暗芒:既然重生了,他一定要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想到剛才小柱說的話,嚴文州推測,調戲和退婚還沒有發生。
但是他是10月月份娶的寧婉君,也就是說,事情將會發生在接下來的4個月裏。
「靠,當時忘記問問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天天來盯着她吧。」嚴文州有點自責。
看着院子裏表情豐富,性格熱烈、明媚的寧婉君,嚴文州心裏就是一熱。
「婉君,放心,不管這一世發生什麼,我都在。」嚴文州在心裏默默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