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醫
()中任堂上一個白鬍子老頭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盤，不時的停下來在賬本上寫的東西，大廳中一個夥計正在角落裏打着瞌睡，夥計坐在椅子上，用右手支着自己的頭，嘴裏流着哈喇子，一副猥瑣的樣子。夥計睡的正香，一位客人進了門也不知道，老頭停下手中的筆，抬頭見夥計這麼偷懶心裏有氣，隨後把手中的毛筆丟了過去。"啪"毛筆正中那夥計的臉上，在眉心上留下一道墨跡，夥計驚醒貌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左右迷糊地看了看，見掌柜的正中怒視着自己，"嘿嘿"乾笑了兩聲，趕緊抹了一把口水招呼客人去了。
"大夫，大夫，救人啊"一聲叫喊從門口進來，跟着進來的還有一個人影，人影來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剛睡醒的夥計。
"誒喲"，夥計一聲呻吟站立不穩，向前栽倒來了個狗吃屎。只見身後站着一個滿臉黝黑的野孩子，背上還負着個更小的女孩兒，男孩兒還在不斷地喘着粗氣，想來是這一路上趕路着急。夥計剛要發火，卻見男孩腳下不穩，仰面摔倒卻是暈了過去，臨倒之前嘴裏還念道着："救，救我，我妹妹......"
掌柜的趕緊從後台出來驚慌道："快，快抱進內室，趕緊請孫大夫。"不一會兒，孫大夫從後院趕了過來，在給男孩把脈后發現並無大礙，命人弄一碗綠豆湯晾涼后后給他服下。
"啊，別過來，蛇蛇，妹妹快跑......"男孩從昏迷中驚醒，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來，滿頭大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孩子別怕，這裏沒有蛇，來趕快起來，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呢。"孫大夫一邊說著一邊扶那男孩起來。男孩見屋子裏好幾個人圍着他，心裏稍定。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哪裏啊？"孫大夫關心道。
"我，我叫齊小劍，家，家住在天雲山下的齊家嶺。"男孩心情激動，說話也有點結巴。
"哦，齊家嶺可不近啊，你是怎麼到這裏的？"孫大夫微感驚訝開口詢問。
"我妹妹被蛇咬了，我心裏着急，就背着妹妹趕路，路上遇到順路的就搭別人牛車，沒車的話我就步行。對了，我妹妹呢？"男孩此時才發現，屋子裏根本沒妹妹的影子，急切的問道。
"你別擔心，你妹妹已經敷藥了，現在另一間房裏休息，想必此時也該醒了。"孫大夫眼看着孩子可伶安慰道。
齊小劍趕緊跪倒，"咚咚咚"，向孫大夫磕了三個響頭道："謝謝大夫，我一定報答您救命之恩。"孫大夫道："醫者父母心，再說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為醫之道，卻不是為了什麼報答。"孫老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扶他起來。
旁邊幾個人聽了孫大夫這幾句話也各自點頭，心裏暗自佩服，各自幫着安慰齊小劍。
孫大夫看起好像有什麼心事，滿臉的猶豫，走到窗外看了看，發現今晚的月亮正明，回過頭來看着齊小劍道："小兄弟，有一件事情我思前想後覺得還算不能瞞你，你一定有有心裏準備啊。"
齊小劍心裏暗暗吃驚，難道說的是關於妹妹的事回答道："恩，大夫您說，我承受得住。"嘴上這麼說手心卻捏了一把汗。
"你妹妹身中劇毒，老夫醫術不jīng，對此毒無能為力，小姑娘恐怕時rì不多了，哎。"孫大夫說完嘆了口氣。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孫大夫此話一出，對齊小劍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瞬間把他給擊垮了。
"大夫，大夫，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啊。"齊小劍說著又跪下，聲淚俱下，不斷的哀求道。孫大夫也看着窗外，夜空中一道流星劃過，很是美麗。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小兄弟，趕快起來，不是老夫不肯醫治，確實是老夫力不從心啊。你先別著急，雖然老夫治不好小姑娘身上的劇毒，不過有人可以。"
像是在無邊的黑夜裏看到了一絲曙光，齊小劍本已經絕望，此時聽他這麼一說，覺得尚有一絲希望忙詢問道："那請老先生趕快指點小子，我也好趕緊去找這位高人啊。"
"這些人說來跟你還是鄰居，想必你也知道，就是未曾見過，那就是天雲門中的那些神仙們。"其實天雲腳下的百姓經常見有人在空中御劍飛行，知道是天雲門中的得道高人，到不一定是什麼神仙，神仙一次不過是對這些人的尊稱罷了。
齊小劍心有迷茫，他也曾不止一次見過那些天雲門的弟子在空中飛行，聽孫大夫這麼一說，心想不錯，那些神仙們能上天入地，自然救活一個病人更不在話下，可天雲山高入雲端，豈是凡人能上去的，如沒有天雲門下弟子帶領，恐怕到不了山頂就要被凍死了。
"老先生，你說的不錯，那些神仙自然有法子，可咱們凡夫俗子如何能上得了山，進得了天雲門啊？"齊小劍此刻已經絕望到了谷底，對孫大夫這法子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小兄弟，事在人為，你在天雲腳下生活這麼多年，難道一個門下弟子也不曾碰見嗎？"孫大夫提醒道。
"這"齊小劍撓着頭仔細回憶着道："見是見過，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過年的時候，山上下來幾個道人給我們村送了一些山上的野味跟藥材。"
孫大夫接着道："這就是了，這次小姑娘病危，你何不去碰碰運氣呢，再說這一路上萬一能碰見一個天雲門下弟子，小姑娘必然能逢凶化吉。"
齊小劍心裏稍喜道："謝謝老先生提醒，我這就回去，再遲些恐怕我妹妹凶多吉少。"
孫大夫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懂事的孩子，放心好了，我這裏有十粒保命丸，讓小姑娘三天服一粒，保證一個月毒xìng不蔓延。"說著遞過來一個小瓷瓶，齊小劍又磕了三個頭，雙手小心接過來，口裏不住的道謝。
孫大夫把他領進隔壁房間，床上躺着一個小姑娘，臉sè清瘦，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正是齊小劍的妹妹，齊小飛。齊小劍一把沖了過去，抱住妹妹不停的啜泣，孫大夫看着這兄弟俏俏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齊小劍生怕吵醒了妹妹，也不敢大聲哭泣，只能俏俏的落淚，看着妹妹憔悴的臉，獃獃了除了神，好像想起來自己的身世。只記得從記事的時候就跟妹妹相依為命，甚至父母長什麼樣子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從小靠着村裡大叔大媽的救濟吃百家飯長大，這些在一直都藏在他幼小的心裏。每次妹妹問自己的爸爸媽媽的時候，他都說爸爸媽媽去很遠的地方，等自己長大了就一起去找他們。他自己也只不過是個孩子，卻要經歷這麼多苦難，如今自己唯一的親人，也身有重病，說不定不久之後也要離自己而去。想起以後，這茫茫世界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相互依靠相互陪伴的親人，自己在這世上孤苦伶仃，想到此事有又一陣哭泣，慢慢地哭不出聲音了，淚水好想也幹了，腦袋暈暈乎乎，不知道所在何地，甚至有人進門來也沒注意到，突然後腦傳來一絲微小的疼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