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計劃
一家人沉默的吃完飯。
林希收拾簍子才想起來:“豬呢?豬仔抓了嗎?”
“豬仔在後院的豬窩裏。”林大娃帶着林希往茅房旁邊走。
原來是這裏。
每次林希去完茅房,就匆匆的跑出來了,難怪沒發現旁邊就是豬窩。
林希有點遲疑。她不太想去了,那裏有億點點臭。
“你不是要看豬仔嗎?走,咱們一起去看。”
林父聽了,也跟着一起來。林父竟然是來打預防針的。
“你們娘這幾天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倆勤快點,知道了嗎?”
林大娃和林希點頭如蒜搗,明白。
林父滿意的摸了摸美髯。
三人一同來到豬窩外面。探頭看去,陰暗的豬窩角落裏,有兩隻小豬仔。可能是剛剛換了陌生的環境,不安的哼哼着。
哇哦~這就是以後的紅燒肉,紅燒豬蹄,蒜香排骨,豬耳朵……
林希默默的吸溜了一下口水。“這豬能長多少斤?”
“養個一年多,每頭大概一百多斤吧。”
啥?啥?
才一百多斤。以前聽說那些豬不都是兩三百斤嗎?雖然是吃飼料,但是也不能差太多吧。
還有那些農家樂綠色生態豬,吃的又不是飼料,長的也不差啊。
“溪兒怎麼不高興?”林父奇怪,怎麼女兒聽了反而不高興。
這豬養得好,過年就能賣錢還能吃肉。
哦,對了,那些豬都是煽過的。
林希眼前一亮。
“爹,我們家的豬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當然是公的,母豬還要生豬仔呢。”林大娃插話。
“那豬煽過沒有?我聽說煽過的豬,吃着能長的更胖。”
“什麼吃着更胖,給你爹吃吃看,看你爹怎麼都長不胖,風一吹就倒的瘦竹竿樣。”林母收拾好心情也來了豬窩外邊。
“額!”林希尷尬的四處瞄。
“娘,妹說的是把豬煽了養長的更胖,什麼是煽啊?”
林希更尷尬了。
她反而抬起頭,也睜着大眼睛故作不解的問:“對啊,什麼是煽豬啊?”
她就是聽說,聽說。
哈哈,只要她問了問題,你們就別拿這麼尷尬的問題問她。
林母這才知道自己搞錯了。瞪了林希一眼,給豬仔添了些水喝。
倒是林父反而若有所思。
“妙呀,只聽說過煽馬的,沒聽說過煽豬的。這豬煽了說不定,長的更好呢。”
林母不贊同的反對道:“從來沒聽說過煽豬的,不行。”
“可是,聽說煽了的豬能長兩三百斤啊。那就是翻2倍,3倍。”林希攛掇道。
“哪哪都有你。”林母埋怨女兒,但是心裏又有些意動。
要是真的翻了番,給林家老太太的孝敬錢就有了。
林父看林母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想法,提議道:“這裏有兩頭豬,要不煽一頭試一試。”
哇哦,林爹果然人美心善。
“那找誰煽啊?也沒聽說誰會。”林母皺眉為難道。
關鍵時刻,林爹再次不負眾望,“我認識一個人,明日正好請他試一試。”
也不知道林父是怎麼和人家說的,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果然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來煽豬。
兩隻小豬中的一隻幸運兒被挑中,一串慘叫過後,張屠戶用稻草擦着手上的血回了前院。
林希殷勤的給他舀水沖洗。
“林兄,你家兒子英武,女兒漂亮乖巧,好福氣啊。”
林父摸了摸美須,面帶笑意的謙虛道:“過獎了,過獎了。”
稍作休息喝過一盞茶,張屠戶就拱手告辭了。
“我本來就是下鄉來收豬的,這煽豬也不過順手罷了。倒是這豬要是真的長的的好,說不定還能給我兒找個好營生。”
“我家可是兒子呢。”張屠戶又是煩惱,又是驕傲的嘆息道。
“您家真是人丁興旺啊!”林父給面子的捧道。
“哎,半大小子天天喊着餓,愁啊。走了!”張屠戶瀟洒的擺擺手,去了養豬戶家裏。
林父送出幾步,方折返回來。
如此幾天,整個林家都是頗關注那隻特殊的小豬仔。好在,一日日下來,倒是沒看出什麼異樣。
一段時間下來,煽過的豬仔果然比沒煽的豬長的更好。
就這樣,林希每天和小夥伴林燕打豬草。餵豬餵雞,摘花嘗野果,上山下河。
林希通過小夥伴林燕,認識了村子裏更多的孩子,每日忙的不亦樂乎。對着小孩,好像社恐都忘記了。
還有那那一日日,好似無意義刷手機的日子都淡去了,沉浸在這小孩子童趣無限的生活里。
每天日出則做,日落而息。
有時候,林家也雞飛狗跳。今天太陽公公落山,林溪就和林大娃躡手躡腳的提着衣服進房子。
“你們這是幹了什麼?”
林母飽含怒意的看着林溪和林大娃渾身都是泥巴,提着鞋赤腳的樣子。
“吧嗒~林大娃懷裏跳出了一條魚在地上掙扎。”
“娘你在家啊?”林溪賠笑,就是下河摸藕抓魚,也沒幹啥啊。
林母轉身,抄起手邊的扁擔。
林溪見勢不妙,把東西甩下,拉過還在愣神的林大娃就跑。
林母回頭,看見倆孩子撒丫子子跑了,也追了上去。
“花娘,要不別追了吧……”林父無奈的放下爾康手。
“給我回來!小兔崽子,那衣服糟蹋成那個樣子。”林母叉腰氣喘吁吁的罵道。
林希和林大娃小心翼翼的藏在巷道里,悄悄探頭看林母。旁邊的小夥伴從低矮的圍牆裏探出頭來,吃吃的笑。
“林武,有什麼好笑的?你昨天吃的竹筍炒肉好吃不?”林希挑釁的道。
哼,小屁孩敢笑我。
林武頓時不笑了,摸了摸屁股,看着林希挑了挑眉毛。
不妙啊!
停!
只見林武雙手合攏,大嗓門就喊了出來:“林嬸嬸,林大娃,林小溪就藏在這裏。林嬸嬸……”
“靠啊!”
林大娃這個憨貨,跑幾步就不跑了。林希真是白扯他了。
小杖則受,大杖則走這個都不懂嗎?
最後,還是被林母攆上了。
林希只好灰溜溜的跟着林母回家了。在外面挨打多沒面子啊。
半夜的時候,林希摸了摸屁股,輕輕的“斯~”了一聲。
“系統,這林媽媽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看見我這麼可憐可愛的樣子都捨得下手。”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要是用積分買,買它個幾百件,質量好的不得了。”
“宿主,買衣服嗎?”系統見縫插針道。
“不買。你也不看看,那什麼衣服,不符合時代啊。我要是穿了,不奇裝異服給人家燒了啊。”
“我可是聽林燕說了,村口那家那個聽說就是說糊話,讓人家以為邪異附身,被灌了好幾碗符水,還被綁了三天三夜抽打才治好。”
“宿主,你最近怎麼不花積分了?”
“為什麼要花?系統你看,我吃吃也不缺,天天有純天然無污染的野菜稀飯吃,飽着呢。還有這麻衣穿,大夏天我還嫌熱呢!住着茅草屋,六月天穿堂風多舒服。我謝謝你哎。”
林希暗戳戳的想着:花什麼花,存錢不好嗎?又不是急需的東西。現在存着,她還要開2級商城呢。到了後面還有個吞積分的抽卡,100積分一次哎。要是有好東西,不比這吃啊穿啊的好啊?
別看她現在小有積蓄,其實根本不夠看。
林希對自己說:加油,林希,你可以的。堅持住。
天氣日漸炎熱,金黃色麥穗沉甸甸的墜下,麥子熟了。繁忙的收麥馬上開始了。
太陽在天上不斷的散發著熱量,汗水從額頭滑落卻來不及擦拭,林希體會到了農民的辛苦。
這完全是純手工純靠人力的收穫,其中的辛苦時不時的讓林希找系統要求回去。
“你帶我來的這什麼破地方,一點機械設備都沒有。要是有輛收麥機器,一天下來,刷刷刷幾百畝都給你收完。還用的着這樣彎着腰,割割割。”林希在心裏和系統罵罵咧咧。
看着才收了一小片的麥地,幾乎要無語凝噎了。
“杵着幹什麼,還不收麥子。麥子會自己收起來嗎?”林母剛剛放好一大捧麥子,眼角瞟見女兒干站着偷懶,氣不打一處來。
啥也不說了,林希只好接着收麥子。農時要趕的,再怎麼不願意,要是不趕緊收了糧食,林母林大娃的辛苦就白白浪費了。
林希苦哈哈的繼續收麥。
另一邊,謝安找到機會跟着辦事的內侍出了皇宮。
謝安和內侍說好回去的時間,轉身七彎八繞的走過狹窄的巷道,來到了一個院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呀?”破舊的小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秦叔!是我!”謝安低低的應道。
門內的人聽了,急急打開大門。看着眼前的少年,老秦不禁熱淚盈眶。
快速的把人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缺了一條胳膊的老漢用右手把謝安扯進了門。
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老秦拉着謝安,一邊走,一邊啞着嗓子喊:“老婆子,老婆子,快出來。”
“死鬼,天天不消停,跟你說不能喝酒了,還吵。是不是不想過了。”廚房裏,婦人風風火火的拿刀快步走出,瞪着眼睛看見謝安。
“這?”婦人對上了謝安點漆似的眸子,看了看自家老漢那張滿布皺紋的臉,又看了看謝安白玉似的面孔。
“這不是老婆子我在做夢吧?少主?少主您怎麼在這?”又看了看四周,發現一個人也沒跟着。
“秦嬸子。”
“您回來了?怎麼不讓人跟着?我這魚龍混雜的。”說著,趕緊拿圍兜擦了擦手,請人到桌邊坐下上茶。..
婦人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前些年請安見着謝安,這才多久,謝安長這麼大了。倒是老秦看出,謝安這身着裝不對。
“老婆子,你先別念叨了。少主,您這是怎麼回事?”
“秦叔!崔氏,害了我母親……”說著,謝安低頭紅了眼眶。
前世,他羞於啟齒他身上的經歷,藏身宮中。等到終於決定找回手裏的力量時,娘親的部曲嫁妝竟然全無蹤跡了。
到了最後,只能孤注一擲不擇手段的復仇,卻失敗了。
“咣”的一聲,老秦大掌拍的整張桌子不堪重負的一跳。
桌上的茶水全撒了。
“少主,您說崔氏害了小姐?”老秦捏着拳頭咬牙問道。
“對!就是崔氏,她還要害我。”謝安平靜的說道。不一樣了,他現在要把這些都拿回來,不會再給崔氏壯大的機會了。
“我去殺了她!”老秦憤然起身。
“啪”的一聲被自家婆子打了一掌:“天天喊打喊殺的,那賤人就在謝家內宅。你怎麼進去?聽少主的,聽少主安排。”
說完,秦婆子擦了擦眼睛,看向謝安:“少主,您說,咱都聽您的!要不是小姐,我們這些缺胳膊斷腿的哪能好好的!”
秦婆子說完,又忍不住傷心的低頭擦淚,嘀咕:“我就奇怪呢,胎像都好着。怎麼就生不出來,難產呢?都是那賤人害得……”
老秦稍稍回神,定睛看着謝安。
越看越狐疑,少爺怎麼穿這樣……
“那少主您現在這是……這是不在謝家了嗎?”秦叔狐疑的看着謝安的腰間,那裏掛着一個腰牌。
“我在……被追殺……”謝安把自己刻骨銘心的這段經歷娓娓道來。
當聽見進宮藏身的時候,秦婆子再也忍不住:“這天殺的賤婦,老秦你這就把兄弟姐妹們召集了殺上門去。”
老秦已經是痛心疾首的哭喊道:“不至於此,不至於此啊,小姐的血脈,怎會……怎會……”
謝安看着眼前為自己經歷痛恨的部曲老人,心裏微微的發酸發暖。
謝安拉住老秦夫妻倆:“秦叔,秦嬸,我沒有!”
“啥?什麼沒有?這明明……你怎麼這麼傻,等一等來找秦叔我呀……”
“這以後……可怎麼辦啊……小姐她臨去前,最擔心的就是沒看見你娶妻生子……”
“我沒凈身。”謝安擲地有聲的道。
老秦夫妻倆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眼睛不受控制的滴溜溜朝謝安那裏瞟去,眼裏全是懷疑。
謝安好笑的扶起茶杯:“秦叔秦嬸,你們放心好了。”
謝安黑眸柔柔,輕聲道:“有人……幫了我。”
“那人是誰,一定要重重的謝謝他呀!”秦嬸立刻就信了謝安的話,雙手合十敬謝各位庇佑謝安的神佛。
謝安轉向老秦:“秦叔,崔氏在謝家經營數年。瞞過了我母親,還瞞過了父親,祖父祖母。你們是母親的部曲,現在是我最信任的人。”
老秦聞言,挺直了胸膛,用僅有的右手力的拍了拍:“少主,我老秦誓死效忠。”
謝安欣慰的點點頭:“我時間有限。長話短說。現在,我在暗,崔氏在明。秦叔把咱們的家將部曲聯繫起來,排查崔氏的人。把我娘的嫁妝莊園人手都收攏好等我消息。”
“還有,當年我娘身邊的人都找出來,務必要找到崔氏害我娘親的證據。”謝安繃緊了嗓音。
“是。”老秦站起來,大聲應道。
“老秦,抓出那背叛的人不要客氣了。”
“這起子背主的狗東西,豬狗不如。”秦嬸語氣森森的說道。
“這還用你說!”老秦瞪着老妻沒好氣道。
謝安交代好,匆匆趕回了皇城。
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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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秦嬸子用手杵了杵老頭子。
“幹啥?明天忙着呢?”老秦不耐煩的道。
“你說,大少爺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他真的沒那個啥嗎?”
老秦一聽,不解道:“你不是信了嘛!還時候來問我?”
“這不是安慰少主子嗎?這要是真的……那得遭多大的罪啊!”秦嬸子想起少爺受了這麼大的苦,就恨不得殺了崔氏和謝南簫。
“胡說八道啥!少爺肯定沒事。”老秦不耐煩的道,這樣是不說清楚,今晚就甭睡了。
“你看哪家世家宗子要是碰見這種事還會說出來,更別說咱家驕傲的少爺了。還不得屈辱致死,今天還會來和我們說?”
“就是普通男子碰見這種事,都是直不起腰,沒那股氣了。”
“行了行了,睡吧!”說完,呼嚕聲震天響。
秦嬸子喃喃自語:“那少爺怎麼在宮裏待着啊?那可是宮裏……”
“還有這找人,怎麼是找個小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