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你才是我的天下

譚沫沫哭出了聲音。

轉頭抱住了裴之年的脖子。

「你跟我回去幹嘛？去搬磚還是去種地啊？蘇城才是你的天下啊！」

裴之年抱住小姑娘，一下一下拍撫着她：「你才是我的天下。」

譚沫沫抱了他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被他拐跑了。

她鬆開他，眼淚把眼罩都打濕了。

吸了吸鼻子，她又說：「不是，我是想說我跟你離婚。你不要跟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瞎子在一起，你隨便去找一個誰家的千金小姐就好！」

裴之年幫她撥弄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奶奶的生日宴會我忙了一天，晚上又帶你來醫院，我剛睡了一個小時，現在好睏。你讓老公先睡覺好嗎？」

譚沫沫：「？？？」

裴之年扶着她，讓她躺下，他自己也躺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蛋：「離也可以。我們先休息，明天再說。」

「不要明天說，要現在說好。」

「好，好，那還是明天再說。我現在腦子不清楚，快困死了。等你眼睛好了，我把蘇城所有的千金小姐都給你找來，你幫我挑一個。你想讓我娶誰，我就娶誰，你選個你喜歡的，好不好？」

譚沫沫：「？？？」

選什麼？選妾嗎？

「我不要幫你選！你自己和奶奶選！」

「噢，所以你還是捨不得我，是不是？不希望我娶別的女人？」

「不是！！！你願意娶誰就娶誰！」

「好好好，那我不娶了。」

「娶！」

「娶什麼？」

「娶老婆啊！！」

「我不是有老婆嗎？現在就在我眼前呢！」

「不是！！」

「好，不是，那老公困死了，先睡覺吧。沫沫乖。」

「不乖不乖不乖！你先答應我！」

「嗯，答應你。答應你到時候讓你幫我選老婆。可是你都把我變成二手男人了，沒人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選到好的。」

「不是！」

「不是什麼？那要不這樣，咱倆離婚之後，我先幫你選一個老公。等你有人照顧了，你再幫我選老婆，好不好？」

「我不要選老公！！我不要！」

「嗯，因為其他男人都沒有我好，是不是？所以有一個這麼好的老公，你為什麼要拋棄我？」

「我沒有想要拋棄你！」

「那我們就不離婚。」

「離！我要跟你離婚！」

「好，離。你說離就離。」

「嗯。」

「好了，睡吧。老公好睏。」

說著，把小姑娘又抱緊了一點兒，然後吻上了她的臉蛋。

譚沫沫使勁兒躲：「都要離了，還親什麼親？？」

裴之年墨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幽深難測，他說：「還沒離呢，可以親。」

說完，又覆上了譚沫沫的唇。

纏纏綿綿，如同春風化雨，直到最後把譚沫沫給吻得迷迷糊糊直接睡著了。

等譚沫沫重新睡着之後，裴之年卻再也睡不着了。

他在黑暗中盯着譚沫沫安睡的容顏，久久困意全無。

一直到快黎明的時候，他才再次睡去。

緊緊把他的小姑娘抱在懷裏，生怕一不小心，她就從他身邊離開不見。

＊

第二天早上，裴之年醒來的時候，譚沫沫還在睡。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去洗漱。

然後打電話讓裴前去買早餐。

裴前和唐暖暖一起過來的，他買來早餐在醫院大廳里碰到了剛來上班的唐暖暖，於是一起來看譚沫沫。

他們來的時候，眼科醫生也過來了。窗帘拉上了，屋子裏有些暗。

譚沫沫已經起床。

護士輕輕幫她把眼罩打開，並輕聲提醒她：「先閉着眼睛，感覺一下有沒有光感。五秒鐘之後再睜開。」

眼罩被取下來，譚沫沫閉着眼睛，感到眼前似乎有一些橙色的光。

過了幾秒鐘，醫生說：「睜開看看。」

譚沫沫睜開眼睛，眼前並不是預料之中的一片黑暗。

而是跟樹影一樣的模糊畫面。

她知道那是人。

甚至能從人的輪廓辨別出左手邊離她最近的人，是裴之年。

裴之年一直緊盯着她。

譚沫沫朝他臉的方向看了幾秒鐘，但是沒有對焦到他的瞳孔。

裴之年的心臟緊緊揪着。

醫生問：「怎麼樣？能看到東西嗎？」

譚沫沫說：「能看到影子。」

「比昨晚好一些嗎？」醫生又問。

譚沫沫點頭：「嗯，有光。能看到人的輪廓。」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裴前和唐暖暖互看一眼，都笑了。

裴之年走過來，坐到床上，拉着譚沫沫的手，問醫生：「這種情況好還是不好？」

醫生說：「今天按時服藥。晚上的時候再看看情況。如果復明的話，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裴之年這才肯鬆一口氣：「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交代完，就走了。提醒他們一會兒上午再做幾個詳細的眼部檢查。

裴前把早餐放下，也就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裴之年請唐暖暖陪着譚沫沫，他跟着裴前來到外面。

裴前問：「總裁，什麼吩咐？」

裴之年說：「一周之內，我要譚家破產。」

裴前愣了愣，然後說：「知道了，總裁。我這就去準備。不過總裁，之前林九沉買了譚氏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裴之年說：「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得罪誰，我要譚家破產。」

「明白了，總裁。」

＊

重新返回到病房裏，譚沫沫坐在沙發上，已經又戴上了眼罩。

窗帘已經拉開了，初冬的陽光照射進來。

唐暖暖識趣地告辭，離開了病房。

裴之年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拿起一杯豆漿，很燙，他打開蓋子，放到一邊晾着。

有包子，有茶葉蛋，有糖糕，還有幾樣別的小吃。

裴之年問她：「想吃什麼？雞蛋還是小籠包？」

譚沫沫搖搖頭，然後又說：「吃雞蛋。」

「茶葉蛋還是水煮蛋？」

「水煮蛋。」

「好。」

裴之年拿起一個雞蛋，在桌子上磕開，一點兒一點兒剝開雞蛋殼。

她不喜歡吃蛋黃，他把蛋清掰下來，遞到她嘴邊，溫溫的蛋清貼在她有些發乾的嘴唇上，譚沫沫張開嘴巴，吃掉。

裴之年伸手試了一下豆漿的溫度，將蓋子蓋好，吸管***去，遞給她：「喝點兒豆漿。」

譚沫沫自己伸手抱住豆漿，腦子裏還在想着周末民政局開不開門，能不能去辦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