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沫沫就是Yoya
保羅沉默，盯着譚沫沫。
譚沫沫繼續說：「你幫了思辰，我們很感激你。我們可以給你金錢報償。我不是yoya，我也不可能代替yoya履行和你們的合同。你打死我，我也彈不出來啊！」
保羅嘆了口氣，定定地望着譚沫沫：「我不在乎yoya毀約，我是想找到yoya！她首先是我的朋友，其次才是kies的簽約藝人啊！」
怎麼可能不是？她明明就是啊！
裴之年觀察着保羅的表情，他的失望，他的無奈，全都暴露在臉上。
譚沫沫沉默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裴之年握住她的手。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譚沫沫看了一眼失落的保羅，突然想到了惺惺相惜這個詞。
保羅對於已經失蹤的yoya，應該是有兄長一般的疼愛，和伯樂一樣的珍視。
又聯想到保羅從y國追到蘇城，又從蘇城追到y國，還為了她幫裴思辰做了那麼多事。
譚沫沫突然就心軟了，她之前對保羅的態度一直都很差。
譚沫沫鬆開裴之年的手，走到保羅眼前，保羅眼中升起一絲希望。
譚沫沫說：「有你這樣好的老闆，yoya很幸運。我相信如果yoya回來，她一定會履行合約。你不要放棄，她會回來的。等她回來，我也想見她。因為她救過我最愛的男人。可是真的對不起，我不是yoya。」
保羅沒有說一個字。
就那麼望着譚沫沫。
他忽然勾了一下唇角，彷彿一切都意料之中似的。
他看向裴之年：「裴先生，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裴之年不會拒絕。
因為他比保羅更想知道，譚沫沫是不是yoya。
裴之年走過來，對裴禮說：「裴禮，帶沫沫先出去吧。」
裴禮和譚沫沫出去了。
空曠的錄音棚里，只剩下兩個男人。
保羅見沒有了yoya，倒是輕鬆一些了。
裴之年看着保羅，問他：「你想聊什麼？」
保羅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走到牆邊一台播放器前，開始在唱片架上翻找東西。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銀色的u盤。
他把u盤連接了播放器。
牆上的電視屏幕被打開，保羅拿起了遙控。
他回頭，對裴之年說：「yoya是個對鏡頭和舞台有些恐懼的姑娘。任何的公眾活動，都不被允許攝像。當時錄製唱片，我爸想錄製真人，yoya不同意。但是她不知道，我偷偷錄過幾個片段。裴先生，譚小姐是你的妻子，如果你的妻子戴上面紗或者口罩，你應該不會認錯吧？」
裴之年嘴唇微抿，盯緊了電視屏幕。
他有yoya的視頻？
保羅按了播放鍵。
裴之年看向了電視屏幕。
屏幕中是幾個人正在錄音棚里交談的情景，裴之年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着白色連衣裙戴着白色面紗的女孩。
幾乎是在看到女孩身影的那一秒，裴之年就知道她是譚沫沫！
女孩側着臉，半倚在鋼琴上，專註地聆聽着一位中年男人在講話。
由於是手機偷拍，聲音比較雜。
胸腔內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畫面一幀一幀地在他面前閃過。
很快，畫面就變成了一群人聚餐的情景。
畫面中的yoya梳着馬尾辮兒，戴着一隻粉色的口罩。乖乖地坐在餐廳里笑眼看着大家。
第三段視頻是yoya坐在這個錄音棚里，一襲水藍色連衣裙彈奏《到耶路撒冷山上去》的高潮片段。
彈得那麼投入，十指如同自由的靈魂在琴鍵上跳舞。
在裴之年觀看視頻的時候，保羅觀察着裴之年的表情。
看到裴之年臉上的震驚和疑惑，保羅更加肯定了譚沫沫就是yoya。
因為裴之年的表情證明，他都看出來她們絕對是同一個人！！！
裴之年握緊拳頭，看完了所有的視頻片段。
呼吸有些發緊，他看向了保羅。
保羅問他：「裴先生，你應該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妻子吧？」
裴之年被這一句拷問問住了。
不再納悶兒為什麼保羅會在演奏會上錯認譚沫沫。
如果保羅認為yoya就是譚沫沫。
如果他現在看了視頻，認出譚沫沫是yoya。
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譚沫沫，就是yoya！！！
哪怕不合理，也只有這一個定論了。
同時，無數的疑問向裴之年襲來。
如果真如保羅說的，古洛克州演奏會之後，yoya就徹底失蹤了。那麼是在yoya救了他之後就失蹤了？
他當時重傷，只見過yoya一面，記不住yoya的面貌和聲音特徵可以理解。
如果譚沫沫真是yoya，那麼她的失蹤和受傷，會不會是被他拖累的？
古洛克州演奏會的後台，當年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裴之年突然有些頭疼，他的記憶中，只有yoya那張清晰而模糊的臉，還有她那一句：「你流了好多血，好疼吧？」
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麼？
他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國家？怎麼回到蘇城的？
難道真如奶奶說的，他被救回蘇城之後就一直昏迷，過了很久才醒來嗎？
「裴先生。」保羅發覺他的反應有些古怪，除了震驚還有些別的東西。
裴之年讓自己沸騰的心情沉着下來：「即使有這些視頻，又怎麼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不稀奇。」
保羅似乎是預料到了裴之年會質疑或者自欺欺人。
保羅定睛望着裴之年，屬於商人的精明和睿智從他藍色瞳孔中散發出來。
他說：「裴先生，我看得出來你和你妻子感情深厚，她很愛你，很信賴你。」
裴之年不說話。
保羅繼續說：「如果我們都沒有撒謊，那麼yoya在救過你之後，一定出過事！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嗎？誰害得yoya從屬於她的舞台中隕落，誰害得她失去了自我？你身為她最信賴的人，你不想為她做點兒什麼嗎？」
裴之年當然想知道，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目前為止，譚沫沫失憶、身份成謎，是哪些人造成的，他完全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