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瘸貓發威了
語氣深沉而沒有聲色,聽不出什麼感情。
譚沫沫小手握得更緊,辯解道:「你說不讓我忤逆奶奶,又沒有不讓我跟婆婆頂嘴?」
裴之年系領帶的手頓了一下,她倒是會找合同漏洞。
轉過身來,他當著她的面整理好領帶,嘴角似乎是勾着笑的:「所以,現在也開始跟我頂嘴了?」
譚沫沫:……
裴之年沒有繼續說,而是去衣櫃選今晚要穿的西服。
譚沫沫看着他堅實的背影,自顧自開口道:「如果讓你不高興了,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做的。但讓我學習那麼多禮儀,本來就是為難我。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
裴之年選了一件深灰色的西服外套,轉過身來,望着譚沫沫:「你別忘了,我們是合作。即使於你為難,你也應該學着克服。」
這一句話又把譚沫沫打回原形。他今晚已經第二次提起他們的實質關係了。
她吸了口氣,抿住小嘴巴,點點頭:「好。那裴先生,您也要記得答應我的事兒。快點兒幫我找到石柳君。」
話到這裏,裴之年其實更好奇她到底要找石柳君做什麼。畢竟譚沫沫在鄉下已經沒有親人了,根據他的調查,譚沫沫的養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去世,是奶奶把她養大。但前,奶奶已經了。
裴之年知道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
他開始穿外套:「你放心,我裴之年說到做到。今晚我有個應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自己早點兒睡。不用等我。」
「嗯。」譚沫沫點頭。
心想不回來更好,天天出去應酬才好。
裴之年離開裴家的時候,家裏有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其中就包括老夫人的貼身傭人阿琴。
這新婚夜的,不管是什麼理由,新郎跑出去把新娘一個人留家裏,這都是不像話。
她轉身就去老夫人房裏報告這件事。
紀荷貞聽聞,也只能是嘆了一口氣。
她對阿琴說:「我了解之年,你真以為他願意娶譚沫沫的?還不是為了體貼我的意思?」
阿琴替老夫人端來一杯茶,安慰道:「大少爺最懂事了。為這個家,受了很多委屈。」
「唉……」
*
新婚夜,裴之年不在,譚沫沫樂得清凈。
裴之年的房間簡直太大了。
譚沫沫的行李已經提前帶過來了,總共也就幾套夏天的衣服,不佔地。當她打開衣櫃一看,好幾排的女裝。譚沫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隨便挑出一個看了看,是自己的尺碼。還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牌子,摸摸質感,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牌子。
嘖嘖嘖。
有錢真好啊。
譚沫沫找了一套新的睡衣,美滋滋地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她不禁開始感嘆,有錢人家的浴室也超級大啊!
吹完頭髮,譚沫沫站在地板上,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選擇了沙發。她總不能讓人家裴之年睡沙發吧?
這點兒自知之明她都有。
鋪好簡單的被蓋,譚沫沫跳到了沙發上,這才有空拿起自己的手機。
這一拿不要緊,發現就剛才吃飯和洗澡的功夫,j已經給她打了無數的語音電話。還有未讀信息。
他們倆也曾語音過,但是次數很少。因為譚沫沫知道他工作很忙。
譚沫沫給他回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剛剛在忙。j大哥,怎麼了?」
她的信息剛過去,立馬就回過來了一條信息:「怎麼不聲不響就結婚了?跟誰啊?」
「說了你又不認識。」譚沫沫不想跟他談那麼多關於她和裴之年的事兒。
對方繼續問道:「你不是才二十歲?這麼著急就把自己嫁了?」
譚沫沫盤腿坐在沙發上,想着j反正就是一個網友,有時候人對着陌生人反而能說出心裏話。
「j,我是為了找石柳君,所以才嫁人的。」
「石柳君?」
「去年冬天,有一次我感冒,我的眼睛又失明了半天,把我嚇壞了。我去醫院,醫生告訴我,我可能還會複發。他說只有國醫聖手石柳君能治好我。有一個男人他願意幫我找石柳君……」
譚沫沫剛點擊發送,j的信息就立馬過來了:「你要找石柳君,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去年冬天眼疾複發,你為什麼也沒有告訴我??」
「j,你別急。這些事沒必要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在哪裏,你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沫沫,你現在在哪裏?」
譚沫沫遲疑了一下,告訴了他:「蘇城。」
「等我。我忙完,我會去找你。石柳君,我幫你找。」
「不用,j。你那麼忙。」譚沫沫實在是搞不懂,不過就是普通網友關係,有時候好幾個月不聯繫的,哪有那麼深厚的友情了?
但是信息發出去后,j不回復了。
等了好久,都沒有回復。
譚沫沫想着他的手機是不是掉廁所了。
躺在沙發里,譚沫沫回想着來到蘇城的這幾天,簡直比自己過去二十年的人生經歷都要豐富了。
想着想着,就睡著了。
*
其實裴之年並沒有應酬,他只是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疲憊,於是躲開家裏那一團糟心事兒,去了雲都會所,自己開了一個包廂,喝了兩瓶酒。
他在包廂喝酒的時候,裴前就等在隔壁房間,怕自己老闆一個人抑鬱喝酒太可憐,於是偷偷打電話給裴之年的好朋友陸秉竹,也就是蘇城三大家族之一陸家的繼承人。
恰好陸秉竹此時就在雲都會所的另一層樓應酬,接到裴前的電話,自然是撇下自己那一攤子找來了。
陸秉竹是雲都會所的大股東,自然出入沒有限制,在門口和裴前打了個照面,推門就進去了。
裴之年果然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一瓶打開的上好紅酒。
見他進來,裴之年道:「裴前越來越婆婆媽媽了。」
陸秉竹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帶着一股酒氣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往裴之年身邊一坐,拿起酒瓶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裴之年結婚他是知道的,只不過是小道消息知道的。
裴之年並沒有通知他。
當然,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陸秉竹當然知道這其中緣由。
他拿起高腳杯,舉起來,一手勾住裴之年的脖子:「哎,你可是我見過最可憐的新郎了。怎麼,被你小媳婦兒趕出來了?」
裴之年甩開他的手,沒搭理他。
陸秉竹性子爽利,沒裴之年那麼深沉。他順勢將自己的胳膊搭到沙發上,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