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快成婚了
程霍兩家近來忙得不行。
霍君華和崔祐成婚了,沒有大操大辦,低調的用轎子將人從杏花別院接去梧州侯府,宴請一眾老友飲酒便算禮成。帝后未親臨,只派了曹成送來不少賀禮,與霍君華相看兩生厭的越妃獨自送了一份。宴席上,知道崔祐苦戀霍君華多年的老友們個個為他感到高興,酒卮空了續續了空,鬧到了月上中天才散去。
婚儀時,霍君華出門是葛清寧和霍不疑左右攙扶相送的,霍不疑是霍家兒郎,而葛清寧則成了霍氏義女。
本來是打算收阿魚為義子的,兩家都定下了認親的時間。可臨到頭霍君華突然改了主意,覺得結乾親不夠親密,拉住葛清寧的手在程霍兩家人面前,於霍氏祠堂中歃血為盟,替霍家收做義女,要與葛清寧做姊妹。
激動的霍不疑當場響亮的喊了聲姑母,氣的嫋嫋想跟他打架,這是要把她程家人變成霍家人,太過分了!
那天的婚儀葛清寧累得半死,她成了霍家能做主的人,霍君華不願煩得神通通丟給了她,她比嫁女兒還煩心些。忙完了霍家的主,崔祐又扔了一堆事過來,崔大郎二郎一口一個姨母,一卷一卷事務,急的她連姎姎都抓來了。
幸好,她雖然有不靠譜的義姊和姊夫,但她有靠譜的大閨女。
再然後是程家過繼出去的次子萬頌和林萋萋的婚儀。
萬家終於有兒子了,兒子娶妻萬松柏恨不得叫全都城的人都知道。本來只是從萬家去林家迎親,撐死半個時辰就結束的事,萬松柏好炫耀,非要兒子繞都城走一圈,兩個時辰后才接回來。
為了不誤吉時,他們幾乎是天不亮就去迎親,天剛亮就往回趕。關鍵是現在已然入冬,萬頌騎着馬慢悠悠的走着,那北風一吹加上小雪花一飄,新人紅光滿面出門,凍得臉色煞白回來。
看著兒子這幅模樣,蕭元漪氣的要爆炸,用殺人的眼神盯了萬松柏一天,叫他愛炫耀,結果叫孩子受苦。.
果不其然,萬頌和林萋萋的洞房花燭夜是在醫侍的陪伴下渡過的,萬頌發燒發了一夜,好好的洞房花燭兩人有心無力,抱着湯婆子哭喪臉睡去。
忙完他們的婚事就該到嫋嫋和子晟了,婚期將近,皇后讓嫋嫋好好在家準備不必入宮,程家老小都為此忙碌着。
「真好看,這就是宮中綉娘做的吧,姒婦看這綉工,一般人如何追得上啊。」嫋嫋的閨房內,姎姎拉着嫁衣袖子給萋萋看。雖說都是金線所綉,但這金線不知是如何製成的,竟隱約泛着五彩霞光,陽光落在上面宛如仙子飛升,比裕昌的那件好上百倍不止。
「嘿,還真是。」萋萋亦是愛不釋手,撫摸着如在閃光的鳳羽一臉羨慕:「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金線,我那時候怎麼也要讓我阿母給我弄些來做嫁衣,這多好看啊。」
蕭元漪朝兩人手上輕輕一拍,將嫋嫋的嫁衣整理好道:「你們倆仔細些,這是皇后親賜,僅有宮中幾位公主出嫁可用,莫要弄亂了。」
姎姎不好意思收回了手,看這上面的鳳羽又有些憂心:「可是伯母,鳳凰乃皇家紋路,嫋嫋用真的不會逾矩嗎?」
穿着厚重嫁衣動彈不得的嫋嫋道:「阿姊放心,這只是鳳羽不算逾矩。而且陛下說了,他視子晟為子,不能以皇子娶妻之禮操辦婚事,便在婚服上靠近些,也算他給兒子娶新婦了。」
在暖爐旁烤火的葛清寧邊給娓娓和妹妹剝栗子,邊回頭看向嫋嫋,看着她一手養出來的女兒試嫁衣準備出嫁,她是既高興又有些許寂寥。
果然,嫁女兒和娶媳婦的感覺是天差地別的。
桑舜華看着葛清寧眸中氤氳的淚意低笑打趣道:「次娣婦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最看好子晟的嗎,怎麼要成親了你倒是要開始抹淚了。」
「去。」葛清寧嗔她一眼,將未剝完的栗子推到桑舜華跟前,用帕子擦了擦手。「娣婦你也是有女兒的人,等娓娓和妹妹出嫁的時候我看你哭是不哭。沒良心的,你自己給你女兒剝栗子去,瞧給我手捏的。」
桑舜華笑着接過栗子以板夾夾開放到小盤子裏,才幾個手就酸了推回給葛清寧。「次娣婦,這栗子是你做的,我可不會剝,還是麻煩次姒婦吧。」
剛吃着甜甜栗子還沒夠的娓娓和妹妹見阿母不肯動手,齊齊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去看二伯母。她們回來這幾日也是明白了二伯母的命門,最受不了小孩可憐模樣了。
果然她們一可憐看二伯母,二伯母就立馬落敗給她們剝起栗子來。
蕭元漪叮囑三個女孩注意些嫁衣頭冠,到了邊上和桑舜華說起話來,想着不能來的程止惋惜道:「可惜了,三弟此次不能來送嫁。你們是要參加完婚儀就回去?入冬有雪,你們路上多有不便,不如過了正旦再走吧。」
桑舜華搖頭道:「多謝姒婦好意,正旦團圓日,夫君一人留在驊縣太寂寥了,我們還是參加完少商的婚儀就走。」
葛清寧開始想念現代社會的快捷通行了,從都城到驊縣其實也就三四百公里,開車半天能到,可在這裏坐馬車要花十天半個月。作為縣丞的程止年底忙碌不可能離開這麼久,身為叔父連侄子侄女的婚儀都參加不了了。幸好桑舜華早早來賀頌兒婚儀,不然三房差點全員缺席了。
想起這葛清寧捏了捏娓娓和妹妹的小肉臉,瞧着雪白軟糯的小女娘,多叫人喜歡啊。「那娓娓和妹妹多住些日子,等開春了伯母讓你們三兄送你們直接回白鹿山。北風夾雜冬雪,路上多冷啊,把我兩個小寶貝凍着我可得心疼死的。」
娓娓和妹妹甜甜笑着,蕭元漪和桑舜華卻趕緊叫她們去看四姊的嫁衣了。蕭元漪看着壞笑的葛清寧直嫌棄,將帕子丟到她手上道:「有帕子不用往她們臉上抹,看看你的手,差點給她們變成小花貓。」
聽着那邊歡聲笑語,蕭元漪湊近壓低聲音警告葛清寧:「你別打她們的主意,多乖巧溫順的小女娘,你別又教出母老虎來了。」
想起回來后聽到姎姎打暈凌益,嫋嫋宮中怒扇霍不疑的事迹,桑舜華掩唇努力讓自己笑的不要太過,可越想越有趣,笑的肩膀抖動不止。
葛清寧見此嘖了一聲,睨了眼桑舜華道:「要笑就笑,忍着幹嘛。不過我不覺得姎姎嫋嫋這樣不好,沒有姎姎那一下,嫋嫋當時非死即傷。至於嫋嫋打子晟,那是因愛生怒,子晟自找的不冤。她們也算得上進退有度了吧,你們想想她們姊妹在外何曾有過失儀之處,哪個不誇我養的兩個女兒端莊大氣。」
蕭元漪哼了聲道:「姎姎名聲好得很,嫋嫋悍婦的名聲倒是做實了。你說說你怎麼教的,子晟做得不對回來教訓就是,居然當著帝后朝臣的面打架。你知不知道前陣子有人打聽姎姎,問的第一句就是姎姎打不打郎婿,你讓我怎麼回答。」
「打,做得不對就打,幹嘛要委屈自己受氣,不行咱就回家,她阿父阿母養得起她。」葛清寧不以為然聳肩,望向自己養的花一般的女兒越看越順眼。
多好啊,姎姎變得勇敢自信,從被人保護的花兒長成可以保護人的樹木,以後應該不會有人能欺她柔善了。至於嫋嫋,她一直都很好,她眼裏的光再也不會消失,她的父母郎婿都會護着她眼裏的光,讓她一生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