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塔羅會
古爾曼在水仙花街X號門口裝了一個單獨的信箱和一疊便簽紙以及一根綁在信箱上的石墨筆。
並且寫了告示，如果古爾曼律師有事外出，委託者敲門沒有回應，可以寫一張便條說明來意、住址和空閑時間，古爾曼律師將會登門拜訪。
不過，三天過去了，古爾曼依舊沒有能夠接受到任何委託。
有時候沒辦法，廷根市這幾天就是沒有案子發生，他一個律師又有什麼法子？他又不是東瀛的某小學生，走到哪兒哪兒有就大案發生。..
不過，古爾曼暫時沒有時間管這些，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黑鐵紀元1349年6月28日周四。
今天中午，他照例去了哪家小餐館，帶着幾根黃油麵包回到水仙花街X號。
古爾曼將這些主食疊着乾淨的紙袋放到房間四個角落，隨後鄭重開始了儀式。
律師途徑沒有什麼儀式魔法能力，因此古爾曼也不過是像周明瑞一樣，在房間裏逆時針邁步走着正方形同時低聲誠懇頌念：
四句咒語“福生玄黃仙尊、福生玄黃天君、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尊”一步一念，古爾曼表現得極其誠懇。
然後就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用？應該是時間沒到，再來了一次！早一天進入塔羅會早能夠早一天薅到正義小富婆的金鎊，絕不能放棄！”
......
與此同時，鐵十字街與水仙花街交匯處。
周明瑞一邊從馬戲團的帳篷里往外走，一邊心裏吐槽着：“離譜，我居然找了個馴獸師做塔羅占卜！”
隨後在“萵苣和肉類”市場花7便士買了1磅不那麼好的羔羊肉，又買了嫩豌豆、捲心菜、洋蔥、土豆等物品，加上之前的麵包，一共用了25銅便士，也就是2蘇勒1便士。
隨後便急匆匆地趕回了家裏，有了主食，他就能進行轉運儀式，說不定就能穿回去。
他從紙袋裏抽出四條黑麥麵包，一根置於原本放煤炭爐子的角落，一根在穿衣鏡的底部內側，一根在櫥櫃頂部靠兩面牆交匯的地方，一根在書桌右邊堆放雜物之處。
深吸口氣，周明瑞來到房間中央，先平靜了幾分鐘，接着才凝重邁步，逆時針走正方形。
第一步邁出，他低聲誦念道：
“福生玄黃仙尊。”
第二步，他誠懇默念：
“福生玄黃天君。”
第三步，周明瑞屏氣凝息低語：
“福生玄黃上帝。”
第四步，他吐出濁氣，用心默念道：
“福生玄黃天尊。”
走完歸位，周明瑞閉上眼睛，原地等待着結果，心裏有期待，有不安，有希冀，有惶恐。
能回去嗎？
會有效果嗎？
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結果是毫無意外的，周明瑞的精神體再次回到了灰霧之上。
無邊無際的灰霧如水流淌，點綴着一顆顆深紅色的“星辰”，它們有的很大，有的渺小，有的藏於深處，有的浮在表面。
此時他的耳中似乎突然聽到一陣極其模糊的聲音來自於前方某一顆星辰彷彿在回應他之前的祈禱。
周明瑞半是迷惑半是探索地伸出右手，試圖觸摸那顆疑似在回應他祈禱的一顆深紅“星辰”，尋找離開的辦法。
當他手指剛觸及那顆星辰的表面，忽然有水紋從他身上湧出，激得“深紅”爆發，像是一團夢幻的焰火。
周明瑞嚇了一跳，慌亂間，又不小心又碰到了另兩顆“深紅”。
於是，這兩顆“星辰”也跟着大放光明。
周明瑞感覺自己頭腦一陣空白，精神渙散。
......
廷根市水仙花街X號。
古爾曼第七次踏着逆正方形步一步一句地頌念：“福生玄黃仙尊、福生玄黃天君、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尊......”
話音未落，擺放在朝陽面的衣冠鏡突然綻放深紅色光芒，將他完整籠罩。
......
一片灰白的迷霧之上，古爾曼恢復了視線，強忍着激動打量着左右兩位，朦朧的灰霧遮蔽下看得不甚清楚，只能大致分辨出體型和發色。
一位金髮女士，身材窈窕，應該是正義奧黛麗霍爾小富婆，嘿嘿嘿，富婆餓餓，飯飯！
一位藍發男士，體型魁梧，應該是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前期搶生意的對象。
隨後，古爾曼抬頭看向不遠處被灰白霧氣完全籠罩，畫風與眾不同的“神秘人”馬上就意識到他就是小克的終極大馬甲——愚者先生。
“足下是哪位？”
“閣下，這是哪裏？”
“您想做什麼？”
古爾曼卡着點，和奧黛麗與阿爾傑不約而同地開口。
灰霧中央，周明瑞覺得字節腦瓜子生疼。
我是誰？這是哪兒？我來幹什麼？我也想知道啊！
周明瑞在心中無聲重複了三人的問題，隨後迅速捕捉到了關鍵點——那兩男一女語氣中表現出的慌亂、警惕、惶恐和敬畏。
我很迷茫，但他們簡直震驚；我很害怕，但他們甚至是恐懼！
來不及多思考，周明瑞迅速做出了決定——利用對方的心理狀態，撒一個彌天大謊。
灰霧之上短暫沉默了幾秒，周明瑞輕笑了一聲，語氣平淡，嗓音低而不沉，就像在回應訪客禮貌性的問候：
“一個嘗試。”
神秘灰白霧氣的加持，配合周明瑞穩重而輕鬆地聲音，讓這個場景更加神秘。
古爾曼捫心自問，如果不是自己知道真實情況，如果自己也是這個詭秘世界的一名土著，絕對會被嚇到瑟瑟發抖。
不過此刻的古爾曼只想着將周明瑞故作高深與神秘的一幕死死地記在腦子裏，很好奇等到自己揭開秘密的那一刻會怎麼樣。
這位灰霧上的愚者先生會不會直接因為社死而失控？
與古爾曼的輕鬆甚至還有些想笑不同，奧黛麗霍爾看着被灰白霧氣籠罩的神秘男子，只覺得事情荒唐、好笑、驚悚、奇詭！
剛剛自己還在卧室的梳妝枱前，轉頭就來到了這無比神秘的灰霧之上。
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那兩位男士同樣一直沒有說話，恐怕也和自己一樣感到震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