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歡樂馬戲團4
男孩的話一出口，現場除了npc觀眾們的歡呼聲，作為玩家的幾人瞬間失聲。
先前尖叫的中年女人甚至緊緊的捂住了口鼻。
很快，燈光再次亮起。
本來空無一人的舞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矮小的身影。
他穿着裁剪合體的藍色小西裝，模樣看着只有十歲左右，帶着嬰兒肥的臉蛋看着極為可愛。
明明是個孩子，他卻極為流暢的對着觀眾席做了個成人紳士禮，聲音也是如此：“歡迎各位來到歡樂馬戲團，我是馬戲團的團長喬爾。”
“請各位放心，一年一度為期七天的雜技表演，也一定會像往年那般滿足各位觀眾的期待哦。”
他本身長相就白嫩，這樣帶着俏皮的話語落下，哪怕聲音與長相嚴重不符，也引得所有觀眾會心一笑。
“不過，今年從外地趕來看錶演的貴賓也有很多哦。”
“所以今天的第一個節目，不知道能不能邀請某位貴賓幫忙開場呢？”
喬爾帶着奇怪笑意的眼神看向坐在第一排的玩家們，手指依舊點了點他們，有些苦惱道：“但是選誰呢？”
坐在底下的白箏微微直了點身子，她看了眼旁邊有些害怕的林盼盼，幅度極小的微微搖頭：“不會是我們。”
到現在為止，她們並沒有做過任何引起npc們注意的事情。
林盼盼眨了眨眼，在白箏眼神的示意下想起了剛才燈光滅時男孩說的話。
“啊啊啊，對了對了！”
“剛才貴賓席里是不是有一位因為我們即將表演時而激動叫喊的女士？”
果然，喬爾興奮的蹦了下，沒拿話筒的手指向了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的中年女人。
“那麼，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這位對我們特別喜愛的女士上場好嗎！”
場內頓時響起了極為熱鬧的掌聲。
隨着燈光的照射，坐在中年女人的臉色越加蒼白，她無助的看向四周，想要說些什麼。
胖胖的中年男人碰到她的視線，趕緊移開了目光，唯恐自己同樣會被拖上台。
白箏注意到，身邊的男孩欲言又止的往旁邊的男人那看了好幾眼，卻沒收到對方回應，就不再亂動了。
中年女人絕望的看了他們一眼，只能在喬爾不斷的催促下緩慢的上了舞台。
喬爾不知道從哪又弄出了個話筒，仰着頭將話筒遞給中年女人，笑容燦爛：“女士，非常感謝您能同意幫我們進行第一場表演，您是不是特別喜歡我們節目？”
中年女人顫顫巍巍的彎腰接過喬爾給的話筒，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是，是的，我很喜歡，所以，所以剛，剛才才會忍不住喊出了聲。”
她拚命想給自己剛才的尖叫找個借口。
喬爾好像並沒有看到女人笑容里的害怕，聞言笑的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看着格外可愛：“這樣嗎？那麼今天的第一場表演可一定得讓您滿意才行。”
中年女人微微鬆了口氣，以為自己的話讓喬爾動了惻隱之心。
男孩嘆了口氣。
白箏聽到男孩的嘆息聲，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思索。
看來，中年女人剛才說出了些多餘的話。
打破了什麼規則。
是的，規則。
在男孩出聲提醒后，她就發現了不少不對，比如說，燈暗下來，正常人都會被嚇到，有些人或許還會被嚇到尖叫，如果在現實中，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這是個恐怖遊戲。
按照一般的邏輯，如果黑暗中，你不出聲，或者不發出明顯的聲響，哪怕是鬼，也會暫時發現不了，但是如果出聲了呢？
那就等於你被發現了，你被盯上了。
而剛才這個中年女人就是因為在黑暗中發出尖叫，所以她被這個叫喬爾的npc發現了。
隨着白箏的思索，舞台上的燈光再次熄滅，僅剩下一柱微弱的白光照在站在舞台中間中年女人的身上。
她明顯有些驚慌失措，但是因為前車之鑒，嘴唇不停抖動，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黑暗中，只能聽見喬爾愈發興奮的喊聲：“那麼現在，讓我們請出第一位表演者！”
“歷史呼聲最高的史蒂芬先生！”
隨着喬爾的話落，舞台的燈光逐漸打開，一個穿着西服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當看到那個人的全貌，饒是白箏這種比較冷靜的人，也忍不住心下一寒。
旁邊的林盼盼更是小小的倒抽了口氣。
那是一張極為詭異的臉。
他戴着高高的爵士帽，其中一半臉上皮膚呈灰白色，往上是渾濁的黃色的眼珠，已經近乎看不出眼白的存在，露出的牙卻是屬於野獸般的長獠牙，往下不停的滴着黃色誕水。另一半臉倒還是個正常的男人長相，但是那隻眼睛，卻明顯是一個已經壞死的黑洞。
史蒂芬手裏拿着話筒優雅的對着觀眾席鞠了一躬，緩緩走近已經被他容貌嚇得不停哆嗦的中年女人。
白箏敏銳注意到，他露在外面手腕上，明顯沾着某些不知名的紅色液體。
“這位就是今天和我一起表演的貴客嗎？”
史蒂芬盯着中年女人，開口道。
“是的哦，史蒂芬先生。”角落裏的喬爾立刻回道。
“非常好，是位很漂亮的女士。”
史蒂芬舔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堪稱驚悚的微笑。
聽到這句話，觀眾席的玩家包括後面所有的觀眾都詭異的停頓了幾秒，才再次喧鬧起來。
喬爾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哈哈，史蒂芬先生一如既往的對所有女士都很喜愛呢！”
“不過今天的史蒂芬先生打算給觀眾帶來什麼樣的表演呢？”喬爾道。
中年女人牙齒抖的吱吱作響，她看着離自己非常近的男人，哆嗦着往後退了退。
史蒂芬聞言，狀似思索的用那隻沾滿了不知名紅色液體摸了下中年女人的臉，動作輕柔的彷彿在撫摸情人。
“每個漂亮的女士，總是喜歡穿用紅色顏料染成的衣裙啊。”
他感嘆道，又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但是現在沒有顏料了。”
“不過，我相信美麗的女士肯定願意幫助我共同製造顏料的，對嗎？”
聞言，中年女人瞪大了眼，轉身就往舞台下跑去，嘴裏不停的大喊着不不不。
史蒂芬明顯被她逃跑的行為惹怒了。
下一秒，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跑出來的小猴子們跳竄而出，嘰嘰哇哇的將不停掙扎往後跑的中年女人按在地上。
而史蒂芬手裏拿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白色的紗裙，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劃開了中年女人的手腕。
“乖，美麗的女士總是乖巧惹人喜愛的。。”
史蒂芬看着她，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下一秒，所謂的紅色[顏料]噴涌而出，貪婪而緩慢的向白色的紗裙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