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敬 畏
()這是一片對外界不太友好的世界，即便是入侵物種也無法在這裏長久生存，天界探險隊利用手中有限的資源調查入侵物種起源，經過十幾年的奮鬥也無法征服這片狂躁的區域，幾乎可以確認這片方圓幾百公里的區域就是入侵物種起源地。
它的環境是那麼的無以倫比，絕無僅有的兇險之地，數十種不可見光伴隨着強烈的有害shè線，經常在外空才能看到的劇烈磁暴，永遠yīn暗的天空長長爆發出毫無徵兆的閃電、冰雹，從東西兩個方向吹來的狂風形成無數個小龍捲，水下湍急而暴虐的暗流。最可怕的是空中偶爾出現強烈而又jīng純的戾氣氣流，這種氣流伴隨劇烈的風切變和莫名其妙的巨大扭曲力，任何不幸被捲入氣流中的物體都會被分解成最細小的碎屑。
如此嚴酷的世界形成了獨一無二的生物群落，許多外界早已消失的生物在這裏依然可以看到。十八甚至看到一直貌似是始祖版‘吸血藤’的生物，這個傢伙是一個由十幾種不同生物組成的怪物，動物的鰲長在植物的枝條末端，巨大的複眼嵌在堅硬的外殼上，這個醜陋無比的傢伙在海面上囂張無比的上下起伏。
人類駕駛的那種超級巨大的浮萍在這裏是最恐怖的殺手，浮萍之上佈滿了各種動植物的殘骸，水下上百條佈滿粘液的枝條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一旦有生物靠近這些枝條會立刻猙獰的纏住並擰碎獵物隨後會被拋到浮萍之上，充滿黏着液體的浮萍表面會消化吸收一切接近它的生物。
天空中一種生着巨大喙的海鳥是這片天空的主人，其發達的聽覺、視覺和獨有的反shè波定位能力讓它可以zìyóu的天空中飛翔。迅捷而不失靈活的身體讓它可以再巨大浮萍上獲取食物，不過也有倒霉的傢伙觸到粘液成了浮萍的美味。海鳥們的巢穴建在一種形似浮木的植物之上，鳥兒們的糞便和吃剩的殘羹冷宴就是浮木的養料。
正當十八站在穿梭機內興緻勃勃的看着鳥兒們掠食的時候，一枚從海中衝出的錐形物體衝進鳥群，十八甚至看到一道火星一閃而逝，一直海鳥的屍體搖晃着墜入大海之中，兇手繼續飛行了一段時間后也墜入大海。大海之上一聲凄厲的悲鳴，緊接着悲鳴聲響徹天地，伴隨着悲鳴更多的錐形物體衝出波濤洶湧的大海，海鳥或向四周飛去或飛向高空，許多動作慢一些的的海鳥不幸被衝天而起的物體打的四分五裂，也有少數錐形物體在下墜的時候被一擁而上的海鳥捕獲。
十八發現這些錐形物體原來是一種螺旋形的巨大海螺①，海螺的後方數十根觸手噴shè着強勁的氣流。能在海里四處游弋的貝類生物已經是鳳毛麟角了，這種能在空中掠食的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品種。看了一會十八發現貌似這些海螺並不是掠食這麼簡單，空中的海鳥已經有多遠躲多遠了，可是海螺們依然頑強的衝擊着天空，同樣的現象四周的海域都有發生。
這些海生動物頂着狂風暴雨抗拒着地心引力，一次次的衝擊着看不到摸不着的天空，十八忽然發現幾乎所有的海螺都是朝着一個特定的方向在衝擊。穿梭機消無聲息的出現在每一處海螺族群身邊，最終十八確認這些海螺雖然身處不同地點，但是它們衝擊的空間坐標卻是驚人的相似。
十八眺望昏暗的天空，穿梭機則穿過厚重的烏雲直抵無盡的虛空之中，即便是穿梭機觀察極限距離也依然是虛無一片，連一顆小隕石都有沒。十八忽然想到許多動物獨有的本事‘歸鄉’，無論多遠動物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家鄉，這是一種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不會因為時間而消散的能力。
海螺們在耗盡了最後一絲jīng力后，再次潛回海中。遠方一道彩虹突兀的出現在yīn暗的天邊，緊接着一道金sè的陽光刺破昏暗的烏雲，深邃的大海被映的金碧輝煌。陽光是短暫的，烏雲再次完全的合攏，無可奈何的shè出最後一絲光后重新隱入烏雲中。
所有的空間數據被詳細的記錄再案，十八覺得沒準這就是入侵物種家鄉的重要線索。
目睹了千奇百怪的入侵物種，十八的好奇心終於消失不見了，確切的說應該是麻木了。
幾個強烈的生命反應齊聚方圓百公里範圍內，完全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蠻荒氣息，附近海域死一般的寂靜，空蕩蕩的海水中沒有任何生物存在。不用多想這片區域一定有古怪，十八感覺自己尋找的入侵物種起源地應該就在這片死寂的海洋深處。海中那幾個霸主級生命十八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這些霸道的生物不太可能是大族群，看分佈狀況有幾個生物的領地明顯非常狹窄，十八準備從其中領地範圍最小的區域進入。
海底一片昏暗，穿梭機靈活的躲避着強勁的暗流，掃描設備獲取着每一寸海床的數據。穿梭機停在一條幽深的海溝上，一隻體形巨大的未知生物潛伏在海溝最深處，十八小心的圍着海溝附近轉了一圈，最終從堆積如山的糞便上確定這是一隻食草的生物。
十八化作一道水波一樣的人形潛入海溝深處，此時海溝內的情形已經掌握清楚，此刻潛入海中完全是出於好奇，十八想看看這個巨大的海中生物的真面目。海溝底部是一片巨大的沙床，一隻近百米長十米粗細，渾身上下掛着生滿倒刺的甲殼的巨大生物，碩大的頭部上佈滿複眼和上萬條觸鬚隨着海流微微擺動。此刻這個生物盤作一團深深陷在海沙之中，十八望着巨大的海獸，暴虐而蠻荒的氣息撲面而來。海獸的下方是一條充滿岩漿的地脈，熱量慢慢滲透到海床上的沙中。十八暗笑這個傢伙還挺會享受的，地盤不大這個地方倒是真舒服。
海床之上傳來一波微微的震動，十八的身影瞬間離開海底。卧在沙中的巨大海獸身體一躬，一大一小兩隻巨大的鰲從沙中探出，四周海水被海獸攪動的一片渾濁。十八坐在一塊岩石之下，看着眼前的海獸決定給它命名‘海馬蟹’。
不多時一個巨大的魚頭出現在視野中，十八無法想像這些體積巨大的生物是如何在這片狹小的區域生存的。對食物的渴求對生活空間的強烈佔有yù，這些霸主一樣的生物居然可以相安無事的住在這麼小的一片局域，如同一群身懷異稟的奇人異士擠在首都某個yīn暗的地下室，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地下室里有吸引這些異士的存在。
大魚的身子逐漸顯露出來，這是一條普通的青sè小魚只是體型放大了無數倍，小青魚靠吃浮游生物為食，屬於食物鏈最低端，可是眼前這位看這體型就絕對不是低端那種。大青魚晃晃悠悠的游到海溝底部，兩隻巨大的魚眼瞪着‘海馬蟹’，’海馬蟹‘同樣瞪着對面的大魚。這樣體積生物的生死搏鬥肯定是驚天動地，十八拄着下巴準備看看這場惡鬥。
看似笨頭笨腦的大青魚率先發起進攻，巨大的身軀瞬間撞向捲曲着身子的‘海馬蟹’，一次充滿原始力量的撞擊，這力量連躲在遠處的十八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海馬蟹’兩隻強壯的鰲死死抵擋在大魚的身前，大青魚攻擊受挫后迅速向後退去，兩隻海獸又開始互相對視。
第二次撞擊讓海底變得渾濁不堪，體型不佔優勢的‘海馬蟹’被青魚的尾巴重重的掃中，讓十八奇怪的是青魚居然沒有乘勝追擊，兩個生物繼續開始對視，直到‘海馬蟹’完全從撞擊中恢復過來。
這場非常公平的戰鬥持續了十個回合，大青魚掉了幾片巨大的鱗片，而倒霉的‘海馬蟹’不僅家園被毀，自己的外殼上也被撞出了數道裂縫。大魚再一次發起了攻擊，依然是兇猛的一撞，‘海馬蟹’這次選擇了輕輕的躲開，大魚在與‘海馬蟹’擦身而過的同時，身體一側的鋒利如刀的魚鰭瞬間張開，面對這突然的一擊‘海馬蟹’舉起一隻小一些的鰲輕輕檔下了青魚的魚鰭。倒霉的‘海馬蟹’躲過了魚鰭后還沒來得及慶祝，巨大的魚尾帶着強勁的水流重重的打在‘海馬’同學腰身最細的部位。一擊得手的青魚依然沒有追擊，吃痛的‘海馬蟹’揮舞着巨大的鰲渾身一縮瞬間逃離海溝。看到敵人逃跑的樣子，大青魚重新恢復了獃頭獃腦的摸樣搖晃身子準備離開。
已經逃跑的‘海馬蟹’忽然發出一陣焦躁的jīng神波動，正準備離開的大青魚猛的調轉身形同時發出一陣狂暴的jīng神力回應。不僅如此，附近海域同時出現了五道不同的狂暴的jīng神力，一番jīng神力交流后海洋深處出現五個巨大身影。躲在遠處的十八同樣感覺到了這陣不同尋常的交流，十八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剛才‘海馬蟹’發現我了？這傢伙只是在我身邊路過而已，這傢伙會這麼敏銳？
十八不知道的是他確實是被‘海馬蟹’發現了，那上萬條柔軟的觸鬚能夠感知幾千種不同的信號，十八身體外的‘須彌輪’形成的保護層保護十八的同時也讓他與四周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如今海獸間近似於娛樂的戰鬥結束了，它們正準備清除掉那個敢於靠近它們心中聖地的外來生物。
一隻十幾米長的海龜一樣生物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到了海溝底部，這傢伙水下前進的速度幾乎可以和穿梭機的水下巡航速度相媲美。這生物有六條短小的肢體，長長的脖子上頂着一個鋒利的三角腦袋，背部堅硬的外殼上無數的氣孔噴shè着強筋的氣流，最誇張的是這東西的兩對前肢居然是有三個手指頭的手掌。長手的海龜如同一道暗流般的在海床上兜了一圈，好像在和另外兩個龐然大物打招呼。
沙中的十八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看來只有隱藏到海床深處才會安全。十八剛剛施法潛入沙中，‘海馬蟹’就猛的鑽入沙中，高速旋轉的身體輕易破開沙子，一場沙中的追逐隨即展開。十八驚奇的發現身後的傢伙不管自己如何變向、加速都不能甩掉，好不容易拉開距離后十八成功的施展出‘元素融合’，‘海馬蟹’依然準確無誤的衝到十八近前，困惑不解的十八隻能在次逃亡。此時‘海馬蟹’的正上方聚集了這片局域的全部海獸，整整六頭形態各異的海洋霸主。
不知什麼時候十八的遁術速度大減，四周的元素經常在某一時刻完全不受十八的控制。十八心中一陣驚慌：難道自己誤入某位大能的洞府了？或者這片天地是某個元素生物的巢穴？或者這裏有什麼控制元素的寶貝？
四周的元素如同在做廣播體cāo一樣整齊劃一的變化着，十八找到一次間隙猛的朝上遁去，後方緊追不捨的‘海馬蟹’渾身一陣劇烈的收縮，較小的那隻鰲猛的shè向十八，預感到後方一陣巨大衝擊力的十八頭都不回，手上法訣狂打施法速度和準確xìng都可謂空前絕後。身後的巨鰲最終沒有打到十八，‘海馬蟹’放出一陣狂暴的jīng神力波動，海床上的六頭海獸同時加速游向十八的頭頂。
當十八衝出海床的時候頭頂上赫然是一片白花花的魚鱗，幸運的十八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居然選擇了最安全的地方。巨大的青魚同時感覺到了十八的存在，只見青魚猛的向下一沉，企圖用自己巨大的體積優勢鎮壓十八。
“tmd至於嗎！！我這點肉還不夠這幫傢伙塞牙縫那，幹嘛這麼不依不饒，還七個追我一個。”咒罵不停的十八，僅僅的貼在大青魚的魚鰭下方一動不動。
幾隻巨大的海獸失去了十八的蹤影都是一陣焦躁不安，只見一隻圓咕隆咚的海獸猛的豎起渾身的長毛，瞬間無數的電流充斥着整個海底空間，電流劃過十八的體表后被輕輕的彈開，於此同時海床里的‘海馬蟹’再次發出一陣jīng神波動。幾乎同時所有的海獸看向了青魚的魚鰭，十八暗叫一聲不好，雙腿在猛的一蹬化作一道水波向上方衝去，好在這一瞬間四周的元素並沒有劇烈波動，十八踩着山嶽一樣的海獸逃出生天。
在海獸的眼中天空同樣是它們的領地，一頭完全沒有固定形狀的海獸緩緩向海面浮去，隨着海面的接近這隻海獸的體積逐漸膨脹，最終這頭看似軟綿綿的海獸膨脹成一隻巨大的圓球飄在半空中，圓球下方數十條觸手吊著那隻巨大的青魚，不過此時天空中已經不見了十八蹤跡。
此時的十八正站在一塊奇怪的‘陸地’之上，實際卻是完全浸在水下，這片區域的海浪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小許多。十八拿出一道控水的符籙，一大片海水被驅逐開來，原來水下根本就沒有任何陸地，十八此刻是站在一大片密集的海草之上，海草的密集程度以至於讓十八錯以為是站在陸地之上。這奇怪的海草非常結實，十八費了點力氣才拉斷了幾根，隨着海草的斷裂一股沁人心脾的味發到空氣中，十八本想嘗嘗味道，可是理智告訴這太危險了。
海草的中心是一座水下火山口，所有的海草都是沿着這座火山生長的。看着黑洞洞的火山口十八心中一陣忐忑，猶豫了一陣后十八決定放棄，不僅是因為火山口的深邃，主要還是七頭海獸已經朝着十八的方向游來。十八甚至看到了吊在看空中的大青魚，青魚充滿暴怒的雙眼也看到了前方的十八。
一直隱蔽在海溝外的穿梭機被一頭形似猴子的海獸一腳跺進岩石中，好在穿梭機並沒有什麼損失。利用海獸們追十八的空檔，十八坐上穿梭機返回了牧衛一。
衛星表面依然荒涼，上百個工程機械被飛船製造出來，星球核心處已經修建出一座秘密基地，此時工程機械正在回填挖掘用的隧道，以後想要進的入核心的基地就必須用傳送陣。藍雲還要兩天才能抵達牧衛一，十八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藍雲終於從宇宙的遠方趕來了，十八迫不及待的坐上飛船再次降臨牧野星。
會放電的毛球正游弋在海草四周，前幾天逃走的那個小東西讓這群海中的霸主一直耿耿於懷，它們決定每天派出一頭海獸看守這裏，如果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再出現，霸主們決定用最熱情的方式招待入侵者。
對於海獸來說睡眠是生命的主旋律，毛球下班了！嗜睡的‘海馬蟹’上崗了，入夜時分‘海馬’不出意外橫在火山口上昏昏睡去。
雲頭之上十八看着下方巨大海獸：“藍雲看到下邊的大傢伙了我懷疑它身下的火山裏就是最初的入侵物種着陸點。”
藍雲的雙眼閃爍着紅sè的光芒：“這四周空間的種種異象，下方異常強大的生命力，豐富的營養物質，強烈的能量反應，另外我們已經無故損失了三枚探針，我建議清楚掉這些海獸在進行探索，不過這種行為有可能會破壞世界平衡。”
十八嘿嘿一笑：“其實這些大傢伙看着兇巴巴的，其實它們心裏怕的不得了，它們怕別的生物搶它們的食物，怕自己的後代被人傷害，總之越是凶的生物其實它們心裏越怕。有個成語叫sè什麼荏根據來着，就是說這個的。”十八撓了撓腦袋。
藍雲說道：“sè厲內荏！規則告訴我必須維護天界，而你屬於天界受這條規則的保護，所以你要比它們重要。”
十八說道：“生物都是大自然的產物，這其中也包括你，沒有那個生物天生高貴，所謂重要與否不過是妥協的產物。完成任務是我們職責所在，為了任務殺掉這些生物可以讓我們良心稍微好過些，這也是保護我們任務順利完成的最佳選擇。不過我個人認為不殺掉它們完成任務才是最佳選擇，殺戮本身談不上道德可言，武力永遠是最後的選擇。當然凡事總有例外，有些貨只能用武力解決。這些行為準則涉及世界觀和方法論，還有對《仙軍的自我修養》的理解，等你的xìng格元件被激活后就可以理解了。”說完話十八化作一道黑影遁入下方。
‘海馬蟹’睡的很沉，十八順着它外殼和火山口的縫隙潛入黑沉的火山口，四周一片黑暗，yīn涼的海水緩緩從下方湧出。
人類喜歡陽光下的生活，對於黑暗有一種天生的抗拒心理，修鍊者也不例外，甚至更嚴重一下，他們敏銳的洞察力讓他們更容易被四周的環境所感染。黑暗中的十八心中反覆誦讀着《渡神化仙訣》中的經文，略顯慌亂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每當經文結束時一股莫名的憤怒就會在十八的心中蔓延，也許是出於對黑暗的抗拒，也許是十八對自己的怯懦的佈滿，十八不在背誦經文，十八徹底被怒火點燃了。瘋狂的十八吼叫着化作一道水波，沿着筆直衝向深處。
漸漸的十八忘記為什麼來這裏，他甚忘記了自己是誰。前方的黑暗被撕扯的粉碎，盡頭處居然是赫村的小廣場。村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隊送親的隊伍抬着一頂轎子一步三搖的路過十八的身邊。廣場之上鄉親們早已等候多時，穿戴整齊的老村長支持婚禮，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祝福下成為夫妻。人群外的十八拚命揉着眼睛，穿着禮服的笑笑接受者親人的祝福，十八想扒開人群衝到笑笑前邊問個清楚，可是觀禮的鄉親太多了，十八無論如何都擠不進去。最終十八隻能無力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看着笑笑的背影十八忽然感到無比的沮喪。
失魂落魄的十八沿着冷清的街道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中十八回到了家中。一聲親切的喊聲驚醒了十八：“兒呀！你回來啦！”十八對於童年記憶非常模糊，甚至於連父母的相貌都沒有印象。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個yīn雨天，村長兩口子告訴十八，他的父母外出遇到意外再也回不來了，從此以後十八和表兄弟一起長大。
親切的喊聲再次響起，十八輕輕推開家門，一股久違的菜飯香味鑽進十八的鼻子中。
又到了狩獵的季節，狩獵的隊伍在老村長帶領下再次進入深山老林之中，一周以後十八被同伴抬回赫村，狩獵中發生了意外，十八受了重傷成為殘疾。十幾年以後渡神宗在村中招募弟子，許多人都加入渡神宗，而十八隻能遠遠的看着仙人乘風而來駕雲而去，送行的隊伍中好像有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可是十八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麻木的十八回到家中，房子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倒了一間，現在十八住的房子還是村民幫十八修繕的。“這裏以前好像不是我自己住，還有誰來着？”十八呢喃的嘀咕着。
十八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到底哪除了問題那！十八抬頭看着天空，空中一團白蒙蒙的氣旋一直在上空盤旋，奇怪的是同村的人彷彿看不到。正當十八迷惑的時候，一道冰涼刺骨的寒意直抵十八腦海。
其實藍雲已經為此行的十八準備了幾樣非常有針對xìng的裝備，十八覺得使用這些裝備可能會暴漏自己的行蹤，所以這些東西都被雪藏了。另外‘須彌輪’的能量水平已經降至jǐng戒線，由於這種高端裝備的充能時間讓十八無法忍受，所以這件可以阻擋一部分jīng神力干擾的神器，在最後關頭才發揮作用。
四周依然一片黑暗，十八不知道自己到底下墜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但他清楚必須減速，忽然眼前的黑暗中參雜着一抹淡藍sè的光芒，十八敏銳的感覺到前方的阻力驟然減小。
黑暗被光明代替，這次是真的離開yīn冷的海水了。十八突破海水重重的摔在一片藍綠sè光芒之中，當十八醒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身體不是他的，甚至都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頭頂上懸着一汪漆黑的海水，四周到處都是藍sè其中還參雜着刺眼的綠sè，這是一個巨大地下熔岩洞穴，一條條藍sè的溪流內流淌着粘稠的藍sè液體，四周無數粗大的根須刺透岩石將根深深的扎在藍sè溪流中。
‘須彌輪’的能量已經接近底線，無形的保護層正在逐漸萎縮，最後只在幾個重要部位形成了保護層。
昏昏沉沉的十八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他，四飄蕩着形形sèsè的模糊人影，無數的音聲在十八的耳邊低語。
“世間”噬者，生之母！亡者，生之始！生之印，傳承盡頭！衡之道，生之法則！亂者自掘！棄者自滅！憐者自悲！生者自生！恆之盡，為始！
“這感覺有點熟悉！”十八想着，四周的空間彷彿變的巨大無比，十八的心中一片寧靜，時間空間的概念變得那麼不真實。
“神族的那個冥殿!”十八心中一陣惶“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十八猛一回頭，驚恐的十八猛的向下一墜。十八猛的站起身來，拚命的看着自己的手腳。“見鬼了！剛才居然靈魂出竅了！這到底什麼地方！”一瘸一拐的十八打量着四周。
一陣陣的呢喃生再起響起，一道微弱的jīng神力連接視圖和十八溝通，在十八的允許下一幅幅圖畫展現在腦海中。天空中一顆流星帶着火光砸向一座海盜，地震、海嘯、火山爆發，最後整座小島都沉入海底。無數的詭異物種在海中出現，緊接着荒涼的大地上同樣出現了許多新物種，原生物種或者被同化或者消亡。大地、海洋、冰原、河流、高山變的鬱鬱蔥蔥，赤道圈上開始聚集了無數的‘小麵包圈’，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出現了。天空中再次出現閃光，大片的綠sè紫sè中出現一塊塊的灰斑。世界如同一塊調sè板版，時而鬱鬱蔥蔥，時兒斑駁不堪，各種顏sè彷彿是在進行着一場無聲的爭鬥。
①靈感來自鸚鵡螺，一種來自遠古的神奇海螺，其獨特的結構可以這個傢伙在海中四處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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