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特別好看
新年的第一天。
蘇武的宅子裏,熱鬧非凡。
他本身就愛熱鬧,又因為身邊都是最親最熟悉的人,格外鬧騰。
院子裏的兩棵樹中間,套了根橡皮筋,花月正陪着蘇武跳皮筋兒。
薄心田雙手抱胸,無語地看着他們。
“早知道不來了。”
薄宴坐在椅子上,滿眼寵溺地看着滿頭大汗的姑娘:“你嫂嫂怕你一個人孤單。”
薄心田撇了下嘴:“哥,你能別這麼噁心嗎?”
“噁心嗎?”薄宴怔了下,隨後笑了,“哥哥還嫌不夠呢。”
薄心田甩手就進了屋子。
媽的。看不下去了。
花月看着越來越高的皮筋兒,蘇武抬起腿已經跳不上去,還在拚命往上蹦的樣子,笑到喘不過氣。
“蘇武哥哥,你就認輸吧。”
蘇武揉揉腰:“真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
花月也累得不行,伸手抹抹汗,回到桌子旁坐下。
她瞅了瞅四周:“薄心田呢?”
薄宴慢騰騰地倒了杯水推過來:“你對她到是上心。”
當然上心。
花月忍不住嘀咕。
她每一晚的噩夢都跟薄心田有關。.
“喝水。”薄宴提醒她。
花月端起水杯喝掉,然後站起來:“我進去了。”
蘇武看着她的身影,納悶道:“這倆妹妹,和好了?”
薄宴哼了聲:“別說,還挺和諧。”
蘇武嘖了聲,有點羨慕:“我們宴哥兒,春風得意嘛。”
“你那邊,處理好了?”薄宴瞥了他一眼。
蘇武翹着二郎腿:“暫時告一段落,不過我覺得,過段時間,會有個大的反撲,能過去,老頭子的家產,就都歸我了。”
薄宴嗤了聲:“悠着點兒啊。”
“宴哥兒,”蘇武有些感動,“我這半年,真是想你。”
薄宴手裏的水抖了兩滴出來,整杯潑過去:“乾脆弄死你得了。”
蘇武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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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進了房間,就看見薄心田拿着本書坐在沙發里看。
她覺得,人成績好,也是有理由的。
不像她,整天兒想着玩。
薄心田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小蠢貨這一年,到是越長越漂亮了。
配她哥哥,也算行吧。
花月坐在沙發這頭,不太敢靠近她,時不時地看兩眼。
薄心田剛想開始譏諷兩句,腕上的手錶就響了。
她看了一下,眉眼垂下去。
“怎麼不接?”花月怯生生地問。
薄心田淡淡說:“看着不像正經電話。”
花月茫然了一下,然後蹭地站起來:“你的手錶為什麼別人可以打進來?”
太過份了!
薄心田嘴角直抽抽:“那你問我哥啊。”
花月很生氣,她覺得要管嚴一點的,應該是薄心田才對。
她氣哼哼地跑到薄宴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薄宴眯着眼看她:“怎麼,剛進去就吵架了?”
花月拿起桌上的杯子,砰一聲又放上去,杯子裏的水濺出來。
先表達一下她憤怒的心情。
蘇武憋着笑靠在椅子裏等着看熱鬧。
半年不見,脾氣漲了不少。
薄宴嘖了聲:“她怎麼惹你了,說出來哥哥幫你收拾她,好不好?”
薄心田抱着雙臂走出來,冷冷地問:“打算怎麼收拾我?”
蘇武嘖嘖嘖個不停。
這修羅場,看他怎麼處理。
花月指指自己的手錶,又指指薄心田的手錶:“為什麼我的只有四個人可以打進來,薄心田的就誰都可以打進來?”
“這事兒啊。”薄宴蹙了下眉,“花月想聽實話?”
花月用力拍了下桌子:“我也要解除掉設置!”
她不想聽什麼實話。
一看就沒什麼好話。
“那可不成。”薄宴慢條斯理地說。
花月氣到臉上通紅。
她看看一臉冰冷的薄心田,還有坐在那裏看好戲的蘇武,突然委屈起來。
憑什麼她就要被管得這麼嚴。
她把手錶脫下來,擱到桌子上:“我不要了。”
空氣突然凝滯。
薄心田嘖了聲,看了眼蘇武:“趕緊走,等下波及到咱們。”
蘇武斂起笑容站起來:“宴哥兒,可別打小花妹妹啊,她還小,好好講道理。”
兩人說完腳步匆匆地進了房間。
薄宴神色斂下去,淡淡道:“戴上去。”
花月別過臉:“我不。”
“花月,別讓哥哥發火。”
花月鼻子一酸。
他又不是她的家長,憑什麼總是這樣耍威嚴給她看。
她把手錶拿起來,垂着眼睛看了下,默默地戴起來。
到底不敢惹他。
但也不想理他。
她吸了吸鼻子,低着頭想進去。
薄宴看着她又委屈又不得不忍下去的樣子,心口一痛,連忙把人攔住:“怎麼這麼怕哥哥啊?”
花月一聲不吭。
他憑什麼給薄心田那麼多的自由,卻把自己管得死緊。
薄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來,看着小姑娘越來越紅的眼圈兒:“哥哥能對你發什麼火啊,不高興了跟哥哥吵啊。”
花月拍開他的手,抿緊了唇,不想搭理他。
她才不愛吵架。
薄宴有些無奈,硬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來:“不氣了啊,是哥哥脾氣太差了,讓我們花月受委屈了。”
“那你把我手錶設置解開。”花月哽咽了下。
薄宴頓了下:“不行。”
怒火突然從心頭湧出來:“你怎麼這麼偏心眼兒啊?”
薄宴怔了下,隨後低聲笑起來:“花月這是在吃薄心田的醋啊?”
誰吃她的醋了?
花月踢他的小腿:“你走開。”
見把人徹底惹惱了,薄宴連忙把她箍進懷裏:“哥哥這不是,看我們花月太招人喜歡了,不放心啊。”
花月更加憤怒。
他在侮辱誰?
薄心田長得那麼妖孽,追她的人一大批一大批的,要不是她太冷,不愛接近人,男朋友一天換一個,都不帶重複的。
她氣憤地說:“你是在罵我不檢點嗎?”
“都想到哪裏去了?”薄宴無奈極了,怎麼越講越偏了。
花月咬着嘴唇不說話。
她一向講不過他。
委屈越來越大,她哽咽着說:“你為什麼總是欺負我?”
見把人弄哭了,薄宴慌了,他聲音柔到能擠出水:“哥哥哪有欺負你,喜歡你都來不及呢。”
“那你給我手錶解開。”
薄宴嘆了口氣:“解開了想讓誰打進來啊?”
花月哽住。
還真沒什麼人給她打。
身邊的幾個朋友都沒有手機。
“這不就得了,”薄宴耐心哄着,“他們幾個都不會打來,那就只有陌生人了,哥哥能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花月噘着嘴嘟囔。
薄宴揉揉她的腦袋:“......真是慶幸你不懂。”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歡。
脾氣又好到爆炸,如果不是他看得嚴,怕是連根頭髮絲都輪不着他。
薄宴捏捏她的臉:“哥哥怕花月被別人吸引走,給一點安全感吧,好嗎?”
比他優秀的人那麼多。
萬一小姑娘被別人招走了,他豈不是,欲哭無淚?
花月淚眼朦朧地看他,他怎麼會沒有安全感啊。
她又沒什麼優點,長得也不如他和薄心田好看。
更是個學渣。
也沒什麼才藝。
薄宴看着她帶着霧氣的杏眸,咽了咽喉嚨,啞聲說:“給哥哥親一下。”
說罷,趁人沒反應過來,吻了上去。
花月驚了一下,在院子裏,隨時都有人來,慌張地伸出拳頭去打他。
拳頭很快被握住,扣在胸膛上。
只能被迫承受。
趴在門縫裏偷看的蘇武嘖嘖感嘆:“宴哥兒這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薄心田哼了聲:“真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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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這一天,花月明白了,薄宴也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他只是,沒有人可以依賴,所以讓自己看起來很強大。
可是他願意在自己面前,拋下一切,把脆弱剖給她看。
她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高三很快就開學。
緊張又忙碌。
整個校園裏掛滿了勵志的橫幅,看起來熱血澎湃。
三月份的時候,荷水市的春天,正式到來。
薄家院牆上的木香花,再度抽出嫩嫩的花苞,再過不久,就重新開出嫩黃的花兒。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花月大課間的時候,從廁所出來,靠在走廊上的一個男生徑直跟過來。
花月茫然了下,這誰啊?
“你有事嗎同學?”
男生摸了摸鼻子:“你好,我叫衡闖,能認識下嗎?”
花月眯了下眼:“為什麼啊?”
衡闖看着她軟萌可愛到不行的樣子,想捏捏她的臉,忍不住笑:“我,我覺得你特別好看。”
“真的啊?”花月眼睛亮起來。
這一年,她身高已經164,體重98斤。
終於不再是當初薄宴嘴裏的“小胖妞。”
衡闖心軟成水,重重地點頭:“真的,特別好看。”
像旁邊花圃里剛盛開的花骨朵兒一樣,特別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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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緒大老遠就看見一個男生守在花月身側,搗了搗正低頭看資料的薄宴:“你家白菜又被盯上了。”
薄宴頓了下,眯着眼睛看過去。
他把資料扔李清緒懷裏,扯住旁邊正在巡邏的糾察隊隊員:“袖標借學長用下。”
那個隊員滿臉驚喜,連忙把紅色的袖標扯下來:“學長您儘管用。”
李清緒嘴角直抽抽:“......”
要不要這麼諂媚?
【作者題外話】:叮~您有一份虐虐大禮包明天送達,請做好心理準備並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