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嘉靖大案

這天中午張信還在午休，黑川說家丁來報，家主給張信送來了一批禮物就在莊子外面。

張信緊忙的出去查看，只見父親的親兵張齊帶蒙古男人及他們的家人還有二十幾個蒙古孩子一行人

張齊：稟報小公爺，主君說你的弓馬師傅不行，給你挑了5個錫伯人這5個人弓馬非常厲害，最厲害那個一個人力敵二十多科爾沁人殺7個，傷9個，自己僅一處輕傷。這5個以後就是你的家兵，而那二十多個孩子是錫伯部落重要人物的孩子，以後跟在你身邊長大了就是你打的那可兒了

錫伯人為首的那人跪下：錫伯人圖木爾齊甲楞見過主人。

張齊：不要說你的蒙古名字了，公爺不是給你取了名字嗎

“錫伯人佟佳能帶家人見過主人。”

一下子二十多人給張信跪下磕頭，倒是一旁那些貴族的小孩只是彎腰行禮。

佟佳能：我給主人介紹下，這是佟佳奴部落最好的探子，他能摸進狼窩偷走狼崽不讓狼知道。這個大個子是佟圖哈，部落第一大力士，曾經和熊搏鬥，用石頭打死了熊。這個是我弟弟佟佳和，會說蒙、女真、漢、朝鮮話是我們的智多星。最後這個是我們收養的孩子叫佟石頭，因為他皮膚上有老繭，科爾沁人曾經射了他幾箭沒有一隻射進去的，而且他的刀法也很厲害。

後面那些就是我們的老婆、兒子、女兒還有我們的父親母親。別看我們父親母親老了但還是有把力氣放羊、砍柴都可以的。

張信：既然都來了就是自家人，等下我讓管家安置好你們。黑川是我的家老以後你就跟着他聽命。

佟佳能：是的主人。

之後的日子，張信的弓馬果然變得不一樣，錫伯人不愧是蒙古人中的優秀戰士，僅僅教張信幾個人，他已經能在馬上快速奔跑中用軟弓射步外的標靶了。

唯一一個讓錫伯族人鬱悶的是他們跟吉岡學劍法時候沒幾個人能打的過，甚至後面佟石頭和圖哈一起上也被他的竹刀打的抱頭鼠竄，最後如果不是吉岡吃了身高不夠的虧被圖哈撲倒，估計可以完敗他們。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這年發生的一件事情讓張信再次陷入危機中

楚愍王朱顯榕，庶長子叫做朱英燿

當時，朱顯榕身邊有一個宮人叫作方三兒，其長得容貌美麗，世子朱英燿相中了之後，便讓他這群宵小之徒樊鸞、吳么兒，去通知內使張鑒、門婆姚氏等人，一起聯合將方三兒給誘騙到緝熙堂里，與之強行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朱顯榕給獲知了，憤怒地杖殺陶元兒、吳么兒這兩個小跟班，並將方三兒幽禁於北院之中，樊鸞杖四十，幽禁於王府馬廄。

自己手中的這群跟班，被父親這般打的打，死的死，朱英燿心裏堵着一股氣，並且對於父親產生了一種又懼又恨的情緒，這為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仇恨的根子。

在嘉靖二十日端午節的這一天，楚王府內上上下下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之中，朱顯榕按照慣例，在武昌的墩子湖裏安排了一群楚藩宗室去觀看龍舟比賽，在期間有一個樂婦宋么兒在替朱顯榕把酒，朱英燿見對方容貌不錯，當即色心大起。朱英燿在打死了其生父朱顯榕之後，心中的怒氣還沒能消散而去，又讓人拿着鞭子對着躺在地上的朱顯榕一頓亂抽，方才稍解其恨。精華書閣

後來，朱英燿的母親吳氏要帶着他一起出去探望外祖，而當時王府內有一個小吏叫作劉金，他曾經獲罪於楚王朱顯榕，所以便想要千方百計地去巴結世子朱英燿。

在朱英燿的授意下，提前將宋么兒安置於自宅，然而就是等朱英燿過來后，便又是一番雲雨，後來還大膽到直接將宋么兒接進王府里！

這一件事情，很快便被朱顯榕給獲知了，他又想要將劉金這個蠱惑世子的小人給杖殺了。

劉金知道楚王朱顯榕絕對是做得出手的，他開始慌了起來，一個邪惡的念頭就此油然而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劉金與其他下人一同在朱英燿的耳邊不斷地吹風稱：“王怒甚，且欲廢主，不如先發”

沒想到朱英燿真的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了劉金的這番鬼話，與徐景榮、劉金等人歃血為盟，共舉大事。

嘉靖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日這一天，楚王府上下都沉浸在上元節的喜慶氛圍中，朱英燿在緝熙堂張燈結綵，而其田堯、謝六兒、張貴等跟班則手執各式利器，然後邀請父親朱顯榕前來。

可結果來的時候，不止朱顯榕一人，還有他的弟弟武岡王朱顯槐。

為了方便下手，朱英燿將朱顯槐另行安排在西室，而朱顯榕的隨從護衛朱恩、周廷瑞也悉數支開，並派劉金等人將王府來來往往的門給栓上。

等到宴會過半時，朱英燿先通過示意廚子，在菜肴里下毒，意圖鴆殺其父。但朱顯榕命大，他覺得今天的菜肴不佳，所以沒有被毒死，反而想要召喚當日的廚子王喜前來問責。

既然下毒殺不成，那就只能硬着來了，當即舉手示意張貴發號炮為信號，早就已經埋伏好的張貴、劉金、田堯、周瘦兒等人從后屋爭相撲出，將朱顯榕架至院中，謝六兒直接用銅瓜殘忍地碎了朱顯榕的腦袋，其餘人則手持大棒將其亂棍打死！

此時，朱顯榕的隨從方才大聲呼救，其被支開的貼身護衛朱恩等人急來救駕，但為時已晚。朱顯榕的弟弟朱顯槐也第一時間趕來，卻一下子被擊殺了左肋。

朱恩等楚王護衛見事態不好，便趕緊奪門而出，登上王府假山，讓負責守城的內官將城門緊閉，不讓裏面的兇手逃出城去，而自己則從王府的北門縋城而下，馬不停蹄地趕往武昌巡撫府內告變。

而此時城內的朱英燿在打死了其生父朱顯榕之後，心中的怒氣還沒能消散而去，又讓人拿着鞭子對着躺在地上的朱顯榕一頓亂抽，方才稍解其恨。

過後，朱英燿才讓人為朱顯榕更換衣服，扛入王宮內寢，準備裝殮。等到第二天天亮，朱顯榕的屍首裝殮完畢之後，朱英燿便將囚禁的方三兒、樊鸞等人給放出來，同時又聯合王府長史孫立，承奉張慶、王憲等人，將已經受了傷的朱顯槐給軟禁起來。

而另一邊，武昌巡撫和按察使在得知此事之後，不敢做絲毫的隱瞞，如實上報給朝廷。而朱英燿在派人劫殺刺史失敗后，便趕緊上書為自己辯駁，謊稱楚王朱顯榕是因為中風而死的！

同時讓指揮甘玉海、王府儀賓李瑞、王府書辦官李仁等人為其做偽證，逼迫崇陽王朱顯休、江夏王朱榮漠、永安王朱顯梧、東安王朱榮淑等宗親為其作擔保。

可不久之後，通山王朱英炊心裏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做假保，便又偷偷地上了一道疏，將朱英燿弒父的真相都完完整整地寫在了裏面。

嘉靖皇帝得知后，當即龍顏大怒，遣司禮監太監溫祥及駙馬都尉鄔景和、刑部左侍郎喻茂堅、錦衣衛都指揮袁天章等人赴武昌，會同當地官員去查明此事真相，而恰好被軟禁的朱顯槐得以逃了出來，證實了朱英燿弒父的事情。

如此，朱英燿離死也就不遠了，宗室成員雖然有特權，一般犯法不被處死，頂多被革爵，廢為庶人。但他所犯下的可是弒父這樣天理不容的大罪，宗室的特權也無法保不住他的性命。

當年九月，嘉靖帝令張溶帶錦衣衛上門將朱英燿便拘拿押送至京師，祭告太廟之後，便在西市伏誅，焚屍揚灰，劉金、謝六兒、孫保兒等跟班被凌遲處死，王府右長史孫立、承奉正太監張慶、承奉副太監王憲等同謀被斬首，宮人方三兒、樂婦宋么兒兩人罪過較輕，則各杖責一百了事；崇陽王朱顯休、江夏王朱榮漠、永安王朱顯梧、東安王朱榮淑等做假保的，被革除十分之三的俸祿！

按照正常情況，明代宗室成員即便犯了謀反等大罪，也頂多讓其自盡了事，然而朱英燿則直接斬首焚屍，足以見得嘉靖皇帝對於此事到底有多麼的憤怒！

張溶回到家后，沉思很久，母親梁氏也知道他憂愁什麼。

梁氏：兒啊，你對於之後你這個兒子你是想怎麼處理？襲爵還是發配到邊疆做個富家翁。

張溶：無論做哪個我覺得郡主都不會放過信兒的，信兒是長子，按規矩他只要沒大錯就要襲爵。

梁氏：但是郡主什麼性格脾氣你又不知道，而且元功、元德也表現的不錯，你就沒考慮考慮。

張溶：還是讓孩子大點再看看吧。

就是這樣的優柔寡斷讓朱彩英開始肆無忌憚的針對張信母子，先是減少了他們的米面錢糧，後面也裁撤他們莊子上的人，最後張信整個莊子上除了老僕幾人就都是那群錫伯人和日本人

但張信還是讓朱彩英不省心。嘉靖二十六年張信以大興縣生員身份參加縣試拿了案首，直接可以參加順天府的鄉試。

而這一年正好逢秋闈7歲多的張信成為了大明建國以來最年輕的鄉試考生，但張信自己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嘉靖二十六年的這場科舉，是整個明代歷史上最意義重大的一次科舉。此次科考，共錄取進士達300餘名，其陣容之豪華，影響之深遠，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場科舉，是嘉靖帝執政前期推行新政的一次成果彙報，也是他留給隆慶，萬曆兩朝的一次人才儲備，還是明代科舉的一次絢爛瞬間，更是留給後世史家的一次饕餮盛宴

這次科舉錄取的進士都有哪些人：推行萬曆改革的張居正；以寫青詞被嘉靖帝寵信的李春芳；剛直不屈，以死彈劾的楊繼盛；抗擊倭寇，剿平內亂的殷正茂；整肅海防，擅撰雜劇的汪道昆；治理漕運，疏通河道的凌雲翼；背負盛名，引領大明文壇二十餘年的王世貞，等等300餘人。

張信卻要和這300人一起科舉，這是青銅進了王者的群啊，怎麼打。

而今年的科舉是八月初六，現在已經四月了，張信一點準備都沒有。不過還好，教授張信的夫子親自上門求了自己的同年一位致仕的翰林來給張信做考前輔導。

鄉試的考試內容，以《四書》、》、策問為主，同時也考察考生的寫作和思想問題，主要包括考生對於《四書》、》的熟悉程度和理解程度，考生對於詔、判、表、誥等文體是否能熟練運用，同時還會抽取當時的時事政務，要求考生結合經學理論發表議論或見解。同時這時候的科考已經開始用八股文了

這位新來的老師姓吳，在做翰林時候就專門研究八股文怎麼才能寫的好。

吳翰林：四我現在再教也沒什麼用，你只要記住這次科舉你就當是去了解考試題目、節奏，你才7歲以後多的是時間科舉，能全部寫完，不出問題，你這次就做的很好了。

張信：老師，那除此之外我做點什麼能讓我比較容易被選中。

吳翰林：除非你能猜中時政考什麼，而且能寫到聖上的心坎上。不過這些東西我覺得你可以努力努力，你作為勛貴子弟對時政的信息了解比一般學子還是清楚很多，而且根據這兩年的動態，很有可能會考外交、理藩的一些事情，你可以提前了解下周邊諸國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我這有一本《西洋番國志》你可以拿去學學，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張信：這本我看過只是介紹了南洋和印度的國家，但對於現在的泰西、英格蘭、法蘭西等國基本沒說。

吳翰林：這些國家的信息我也找不到，理藩院裏面的介紹也八門。

張信：這樣啊，我這自己寫了本，你可以拿去看看。

只見張信拿出一本書，上面寫着《從大明到歐羅巴國家圖志》。

吳翰林翻開第一頁目錄就寫着：神聖羅馬帝國、法蘭西、卡斯提爾王國、葡萄牙王國、奧地利、英格蘭、普魯士諸國、意大利諸國、奧斯曼突厥、巴巴里王國等等

吳翰林：張師，可否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