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攤！數錢！
蘇長青沒想到，自己擺攤第一天，竟然就遇上了韓校長。
知曉了其身份后，他也打消了追上去的念頭。
以對方的身份和性格，是絕對不會收下找零的。
等對方以後來買滷肉的時候，份量上每次多給一點就是了。
那邊，韓金生正在和幾名婦女打招呼。
只見他笑呵呵地晃了晃手裏的袋子：「家裏來了位朋友，準備喝點酒，來買點下酒菜！」
說著，指了指蘇長青的攤位：「那小夥子的滷肉做得相當棒，味道很好，你們也可以去看看。買回去直接配饅頭米飯，省得自己動手炒菜了，好吃又省事。」
「韓校長說好吃，那肯定很好吃！」
「沒錯，韓校長可是見過世面的人，縣城裏的大飯店都去過不知道多少次，能讓韓校長誇的東西，我得嘗嘗！」
「咱們去看看？」
「走，看看去！韓校長再見！」
幾名婦女七嘴八舌地說道。
韓金生點點頭：「嗯，再見。」
隨後，緩步消失在人頭攢動的集市中。
幾名婦女則在韓校長的宣傳下，一起來到蘇長青的攤位前。
蘇長青連忙招呼，又是一套介紹宣傳和免費品嘗。
滷肉的味道自然是沒得說，幾名婦女的味蕾瞬間被征服，各買了10塊錢的豬頭肉。
還有兩名婦女，多買了5塊錢的雞爪。
蘇長青也不拘泥於每滿10元才贈送的規定，給兩名買雞爪的婦女各自多送了一個滷雞蛋和一塊鹵豆乾。
幾名婦女挑選購買滷肉的時候，就有其他其他趕集的客人上前觀看、詢問。
待她們走後，幾個詢問過的人里，也有人掏錢購買。
一個人買了20塊錢的豬頭肉，還有一個買了10塊錢的豬頭肉和一個豬蹄。
生意，就這麼做起來了。
攤位前，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基本上就沒有斷過人。
之所以如此，不僅是因為滷味的香氣吸引了他們。
也要歸功於蘇長青的「計謀」。
顧客多的時候，比如那幾名婦女一起購買，他手裏的動作就利索點。
只有一兩個顧客的時候，他的動作就慢點，盡量讓顧客在自己的攤位前，多待一兩分鐘。
即便來人只是好奇詢問，他也和別人東拉西扯，講述自己的滷肉工藝多麼複雜、技藝多麼高深、滋味多麼誘人……
用這些手段，把人留住，讓自己的攤位顯得很熱鬧。
很多人都是喜歡湊熱鬧、有從眾心理的。
看到哪個攤子前人多，就想瞅兩眼。
買東西的時候，也是看那個攤有其他顧客，就會下意識覺得這個攤的商品更好、更值得信賴。
蘇長青就是要把握住大家的這個心理，用攤位前的顧客，吸引其他顧客。
吸引的人多了，詢問的人多了，買東西的人自然也就更多。
憑藉著他的小計謀，加上滷味本身的絕佳風味，攤位上的滷味不斷被買走。
鐵桶里的貨，也越來越少。
終於，隨着烈日高懸在頭頂正南方向，所有的滷味幾乎全部賣光！
只剩下兩個豬蹄，和幾片鹵豆乾！
「不賣了，收攤！」
注意到集市上的人流量少了許多，已經有一些攤販正在收拾東西，蘇長青招呼蘇長勇收攤。
兩個人站着賣了一上午的貨，此刻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累，反而精神亢奮，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蘇長勇收攤裝車。
蘇長青來到旁邊的小賣部，花4毛錢買了兩袋冰鎮汽水。
二人咕咚咚喝完汽水。
推着車子，打道回府。
剛回到自己家所在的街道路口，蘇長青就看到了蹲在門口，向路口翹首張望的小妹。
看到蘇長青和蘇長勇。
小妹的臉上綻放出笑容，站起來轉身往家裏跑：「媽——大哥二哥回來啦——大哥二哥回來啦——」
蘇長青微微一笑。
蘇長勇則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地往家裏走：「哥，快回家，數數掙了多少錢！」
「好！」蘇長青點點頭。
二人走進家門。
正繫着圍裙做飯的高秀芝從廚房走出來，表情緊張又期待地看着他們：「滷味賣得怎麼樣？有人買嗎？」
「有人買！而且賣得特別好！」
蘇長青沒有賣關子，笑道：「所有滷味，差不多賣光了，就剩下兩個豬蹄和一點鹵豆乾！」
高秀芝驚訝地睜大眼睛：「啊？真的假的？」
「媽，是真的！」
蘇長勇把自行車停好，語氣激動、手舞足蹈地說道：「我們到了那裏，支好攤，旁邊賣水煎包的人就忍不住買了一斤豬頭肉，過了一會兒，又有顧客來買，然後還來了一個校長，買了好幾樣東西，對了，他還認識姐姐呢……」
他繪聲繪色地講述着今天擺攤的經歷。
蘇長青則把裝着錢的布兜遞給高秀芝：「媽，今天的收入，全部都在這裏了。」
高秀芝打開布兜，往裏一瞧。
只見裏面躺着大大小小的各種鈔票。
1塊的，2塊的，5塊的，10塊的……
還有兩張百元大鈔。
「這麼多錢……」
高秀芝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拿着布兜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在打顫：「這得多少錢啊？」
「數一數不就知道了？」蘇長青笑道。
他讓蘇長勇把桌子卸下來，放在院子裏，又指揮小妹：「甜甜，去把大門關好！」
待小妹關好大門，他把布兜里的錢全部倒在桌子上。
各種各樣的鈔票，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把高秀芝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十幾個硬幣，交給蘇甜甜去數。
高秀芝和蘇長青、蘇長勇把鈔票分成三份，開始數。
數完后，又互相交換，再數一遍。
片刻后，所有的鈔票和硬幣全部反覆數清無誤。
641.6塊錢！
「之前我核算過，今天的滷味，成本大概在400塊錢左右。」
蘇長青說道：「刨除掉400塊錢的成本，以及原本準備好的100塊找零的錢，就是141.6元！攤位費交了2塊錢，我和長勇買汽水花了4毛錢！也就是說，今天一共盈利……整整144塊錢！」
「144！」
儘管心裏已經大致有數。
高秀芝和蘇長勇聽到這個數字時，還是忍不住齊齊驚呼一聲。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像過，一天可以掙到一百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