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手術完鑷子不見了
因為天色還早，所以張浩一路按着喇叭，飛快的將車開到了大領導家門口。
“呲溜！”
楊廠長的車被張浩一腳剎車猛的定在了原地，漆黑的輪胎印拉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
“到了，楊廠長。”張浩吐出一口氣，歪了歪腦袋，疑惑的又看了看後座。
“啪！”
猛地一拍方向盤，張浩大聲的咒罵起來：“身為一萬多人大廠的廠長，還能幹點什麼事？！沒上車讓我來這幹什麼，耽誤事嘛這不是，靠。”
握了握方向盤，張浩重新放下手剎，掛檔竄了出去。
既然楊廠長不靠譜，那他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楊廠長眼巴巴的站在軋鋼廠大門口望着張浩離開的方向，祈求對方能發現自己沒有上車，一陣小風吹過，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醫院裏，何雨柱半夢半醒之間一邊被推向手術室，一邊大口的呼吸着。
腦袋中全是那首兒歌。
“快，病人大量失血，急需要輸血，快去血庫！”大夫在護士的幫助下飛快的換上了手術服，檢查了一下何雨柱的身體吩咐道。
一個護士跑了出去。
大夫繼續動起手來。
“消毒！”
“止血鉗！”
“鑷子！”
“手術刀！”
“擦汗！”
“鎚子！”
“鑿子！”
“鉗子！”
躺在手術台上半夢半醒的何雨柱，突然睜開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還好，一旁的護士及時發現，提醒了一下正在手術的醫生。
“主任，病人醒了，在說話。”
“啊？在說什麼？”大夫一愣，示意了一下，護士急忙將何雨柱嘴巴上扣着的呼吸罩拿開，大夫將耳朵貼了上去。
“麻，咳咳，麻藥，你們，嘶，你們手術不上麻藥的嗎？”
終於，何雨柱強撐着精神才把這句話給說完，然後無力的歪了歪腦袋，又昏迷了過去。
“壞了，主任，病人心率大幅度下降！”
“準備心臟起搏！”
忙活了一陣后何雨柱的心跳才恢復平穩，主刀的大夫急忙又讓護士擦了擦汗，給何雨柱的腿上了麻藥，才繼續拿着鎚子鑿子鉗子的忙活起來。
倒不是大夫節省，而是他看何雨柱都昏迷了，抱着節約一秒是一秒的想法，抓緊手術而沒有上麻藥，畢竟麻藥發作是需要等待時間的。
並且，對於這種重度傷患，有些疼痛刺激也是好的，免得他手術中一睡不醒。
肩膀，腹部的傷口都很快被處理好，止了血，護士在緊張的縫合，唯獨腿上，倒是沒有傷到筋肌血管，但子彈正好卡在了骨頭上，旁邊密密麻麻的大動脈與神經，大夫小心翼翼的怎麼也取不出來。
只能不停的擦着汗水，左手鎚子，右手鉗子的輕輕試探。
或許是不小心碰到了神經，所以剛才何雨柱才會突然清醒過來。
“噹啷！”
一聲清脆的聲響，子彈終於被醫生取了出來，丟到了旁邊的盤子之中，整個手術室里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大夫更是臉色蒼白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雙手雙腿更是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護士卻見怪不怪的隨手將擦汗的手帕用鑷子夾了過去，然後緊張的縫合起來。
終於，手術室外的燈滅了，等在門口的不斷祈禱的馬華馬建等人紛紛起身，看着走出來的大夫，緊張的抓着手詢問起來：“大大大大夫，怎麼樣？”.
“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大夫摘下了口罩，看着眾人說道。
“好消息呢？”馬華連忙開口。
“好消息是手術很成功！”
“呼，那就好，那就好。”馬華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何副主任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有事。”馬建也露出了笑臉。
“那壞消息呢大夫？”
“不會是手術很成功但病人死了吧？”突然聞訊趕來的四合院眾人中的許大茂突然開口道。
頓時眾人紛紛怒目而視，許大茂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說什麼屁話呢！也不看是誰主刀？！你們滿四九城掃聽掃聽，誰不知道神醫吳十指。”護士推着沉睡的何雨柱從後面走了出來，聽到許大茂的話忍不住噴了一句。
許大茂躲在眾人身後小聲吐槽：“無十指？十個指頭都沒了還神氣你姥姥個腿。”只不過聲音很小，沒有被大家聽見。
何雨柱被推入特護病房，護士走了進去，眾人則被攔在了外面。
大夫看了看裏面的情況，然後走了出來，繼續說道：“病人受傷很重，幸虧身體底子好，但大量失血以及三處槍傷嚴重損壞了他的肌體，所以…”
“所以傷了肌體是不是就不能人道了？”許大茂從後面插嘴道。
大夫看着紛紛震驚的眾人連忙沒好氣的瞪了許大茂一眼，使勁的喘息了幾口，一口氣說道：“所以，日後變天的時候，可能他比天氣預報還准，而且需要長時間的修養，一年之內不能幹重活了，懂了嗎？行了，病人注射了藥物正在沉睡，你們不要打擾他。”
說完，醫生轉頭又進了病房。
另一邊，一個新手大夫顫顫巍巍的將保衛科長肚子裏的腰子摘了下來，順便取出了子彈。
“呼，成功了！”手術室外的老主任也鬆開了緊握的雙手，擦了擦汗，長出了一口氣，雛鳥總要高飛，幸好，起飛成功，自己果然沒收錯學生，然後拖着麻木的雙腿，離開了原地。
緊張的縫合后保衛科長被推了出來，送進了另一間有治安員監視的病房。
新手大夫懷着巨大的喜悅，顧不得更換衣服，顫抖着雙手跑到了師傅的辦公室，分享起自己的心情。
手術室里，護士仔細的清理着手術台，檢查着手術器械。
突然一聲輕咦從小護士口中發出。
“怎麼少了個鑷子？弄哪去了？”摸不着頭腦的護士找遍了整個手術室也沒找到，急忙跑了出去，她懷疑是不是着急分享喜悅心情的大夫拿着鑷子忘記放下了。
一番詢問后，老主任辦公室里，這一老兩少頓時驚恐起來。
“別急，別急，我再想想。”年輕大夫痛苦的揉了揉腦袋，蹲下了身體。
整整一個多小時后，完整回憶了幾遍手術記憶的年輕大夫才一臉絕望的站了起來，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將鑷子落在那位保衛科長的肚子裏面了。
“呼，老師，我讓您失望了，嗚嗚。”說著，大夫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孩子，這台手術是我做主讓你主刀的，一切責任在我。”老主任拍了拍年輕大夫的肩膀，身上散發著異常璀璨的光芒。
自己這個徒弟，是少有的天賦異稟之人，不管理論，還是實踐，每次都是完美第一，尤其是關於骨骼，血液方面的醫學研究，就是自己都比之不及。
自己已經老了，但他還年輕，不能因為第一次的緊張失誤毀了他的一生，醫學界，需要這種有天賦的新人！
老主任給徒弟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擦了擦他的眼睛，一臉的慈祥。
“記住了孩子，天賦你是夠的，但心性差點，以後師傅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謹慎，謹慎，再謹慎！我們容不得半絲馬虎，我們失誤一點，病人失去的，可就是生命了，懂了嗎？”
“師傅！不，不行，我做錯了我自己承擔，不能連累您…”
“好了，走吧，我們去填補漏洞。”老主任笑了笑，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
來到保衛科長的病房，因為需要提審做筆錄的原因，治安員們已經事先打過招呼，所以注射的藥物並不多，保衛科長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對於這種罪大惡極的罪犯，現在可不是講究人權的時候。
“非常抱歉，由於工作的失誤，這位病人需要二次手術。”老主任來到病房，一臉歉意的道歉。
他是醫生，不會管病人是不是馬上會被槍決，他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
“啊？”保衛科長一愣，連忙問道：“什麼失誤？你們說清楚。”
“對啊，要是無關緊要的話就不用做了，畢竟這人估計也得吃花生米。”治安員拿着本子筆也建議道。
“咳咳，可能有把鑷子落在他肚子裏面了…”老主任還是訕訕的解釋了一下。
“嘶，啊？哎呦。”保衛科長頓時感覺自己注射了麻藥的傷口疼痛了起來。
二次手術很快，不過重新打開的傷口並沒有發現那把丟失的鑷子，老主任鬆了一口氣兒，順便檢查了一下徒弟的手術手藝，將傷口重新縫合了起來。
“抱歉，是我們的失誤，鑷子並沒有在裏面。”老主任紅着臉，給已經被麻的口眼歪斜，流着口水，渾身不能動彈的保衛科長道了個歉，將他推了出去。
手術室里，老主任仔細的尋找了一下，終於，在垃圾桶的止血棉花堆里將那個鑷子翻找了出來，忍不住暗暗的罵了一聲護士。
保衛科長拉拉着大舌頭重新回到了病房“嗯嗯哼哼”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誇獎這家醫院的大夫認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