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反目成仇
“何雨柱！別再動了！再動我開槍了！”保衛科長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他們也算有過幾面之緣，經歷過幾次事情，倒是沒什麼仇怨。
“別，我太知道你了，以你善良的性格，一定不會開槍的。”何雨柱又上前了一步。
“砰！”
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何雨柱的腳邊的水泥地面上，激起了幾塊細微的碎石。
“……！卧槽，狗日的，你真開槍啊？！”何雨柱跳腳罵道：“虧勞資怕你們餓了，給你們帶的雞鴨肉！真是好心餵給驢肝肺，不對，真是啥來着？”
“何雨柱，別跟我扯那個啷個哩個隆的，我不想傷你，你回去吧，要麼讓他們同意，出具諒解書，大家哈哈一笑，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要麼魚死網破！”
何雨柱低下頭，將手中的東西稍微舉了舉，然後才大聲喊道：“我沒有武器，具體我不知道，他們領導得商議，你們總得吃飯吧？再說，我一個人你們怕什麼？多個人質不更好嗎？”
“我就是一個廚子，就算你們要魚死網破，難道不吃飽了再上路嗎？如果不忍心的話，魚死網破前把我放出來就是，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吧，共事這麼久，難道你們就沒什麼話帶給家人？”何雨柱抓住機會，嘴巴不停的喊話，他知道人性的弱點，並且，即使對方開槍，他手中的雞鴨始終護在自己的心臟周圍，黑漆漆的，這麼遠，只要不被打中腦袋，受點傷怕什麼。
廠房裏，聽到何雨柱的話，科長身後果然一陣騷動，沒人想死，他們大多數都是被科長說的要被打靶嚇到了，才會跟着她一起負隅頑抗，聽到何雨柱的話，眾人紛紛意動的看向了蹲在廠房門邊的科長。
“怎麼說？”科長回頭，看了看眾人，臉上的痘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的飽滿起來。
“科長，何雨柱說的有道理啊，不能讓兄弟們餓着肚子上路。”陳大壯首先開口道。
陳二壯也緊隨其後的說道：“大哥說的對啊，就算走，也得留個遺書吧科長？”
“對對對，他們說的對啊。”其餘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那讓他進來？”科長拉了拉彈匣，數了數子彈，然後也被勸的意動起來。
說實話，他本不想鬧這麼大。
但他偷盜的，可不僅僅這一點鋼管，賣的錢被他藏在了隱秘的地方保存，萬一是在這，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並且，那些事要是被查出來了，打靶？那都是輕的！所以才會一咬牙恐嚇着眾人跟着他負隅頑抗。
“科長，您是頭，您做主！不行咱們就打出去！”朱老四矮着身子提議道。
但沒有得到眾人的回應。
誰想死啊，真打起來，那次花生米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再說，張浩的喊話也讓大家頗為意動，但又不知道怎麼選擇，只能這麼干靠着，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行，何雨柱，你可以過來，但你不要帶武器，你懂嗎？慢慢走過來。”科長眼珠子轉了轉，還得指着這幫人幫他爭取有利條件，索性就同意了何雨柱進來。
再說，何雨柱說的對，萬一…
那自己怎麼也得將藏錢的地方想辦法告訴家人，順便多個人質多點底氣。
“好！我過來了，只有菜跟肉，你們可以搜身！保證沒有武器。”何雨柱心中一喜，成了。
身後眾人一臉擔心的看着何雨柱的背影，直到他進了廠房，徹底消失不見。
“拿下！”一進門，何雨柱就被兩個保衛科的人給按到了地上，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才又把他提了起來。
“哎哎哎，輕點，嘶，別亂摸，哎呦，卧槽，你大爺的。”何雨柱一邊扭動着身子躲避，一邊對着不斷亂摸的隊員罵道。
“說，褲襠里藏的什麼？是不是藏擀麵杖了？！”大壯用力在何雨柱肚子上打了一拳，揪着他的頭髮問道。
“……”何雨柱呲着牙，一陣無語，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看向保衛科科長。
“行了，放開他吧，何雨柱，可以啊，膽子不小。”科長笑了，拍了拍手，兩人將何雨柱放開，科長熟練的將何雨柱兜里的香煙火機摸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裏面全是油，別不小心點了。”
“哎，行，那我咋做飯啊？”何雨柱一愣，不能生火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嗎？
“哈哈，你們去，在角落裏給何師傅清理一塊地方，用咱們的爐子做。”科長拍了拍手，吩咐完后拉着何雨柱坐了下來。
“唉，不就點鋼管嗎？你這又是何苦？”何雨柱坐了下來，吧唧了幾下嘴巴，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呵呵，不說那個，外面商量的怎麼樣了？”科長自然不會自己交代，反而詢問起外面的情況，眾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
“不太好，說實話，不是我來，他們就叫支援強攻了。”何雨柱故意的嘆息一聲，人為製造着令他們心慌的氣氛。
“哦，那就是還有的談。”科長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我問你，你在外面肯定知道，不許撒謊，你告訴我，是誰把我們點了？”
“許大茂啊，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何雨柱眼睛都不眨的回道，沒有絲毫的猶豫，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疑惑。
“阿欠！”在家裏洗尿布的許大茂打了個噴嚏，回頭看看母子，露出了姨母般得微笑。
“許大茂？！”科長一愣，怎麼會是許大茂呢？他跟許大茂又沒有仇怨，並且許大茂那麼精明的人，點自己這點破事幹嘛？
可看向何雨柱的臉，又不像說謊的樣子…
“踏馬的，科長，跟他們干吧！衝出去，打死許大茂那個狗日的！”朱老四頓時大怒，罵罵咧咧的就站了起來。
“老四！你安穩點！”科長呵斥了一句，然後問道：“何雨柱，你給哥說說，這事到底能不能有緩和的餘地？”
何雨柱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難！”看着眾人紛紛難看起來的臉色又話鋒一轉的說道：“不過也不一定，外面壓力也很大，現在天黑，消息傳不出去，天色越亮他們壓力越大，就越有妥協的可能，但是三年可能大家跑不大了，畢竟偷鋼管就算了，還拒捕…”
科長眼睛一直仔細盯着何雨柱，發現何雨柱並沒有露出什麼其他的表情才放下了一點心，認同的點了點頭。
看來外面還不知道自己做的其他事情，被抓的二鍋子也不清楚那些事，自己很有可能將這事給瞞過去，蹲三年到不是不能接受，唯一的變數就是朱老四了，這個自己的心腹。
全程朱老四都參與了，孤家寡人，粗魯，暴脾氣，沒耐心，沒心眼，對自己忠心耿耿，衝鋒陷陣是把好手，但保密方面…
大壯二壯兄弟倆有家有口的，還好說一點，偷摸說明厲害，他們自然不會亂說話。
其他人的話就無所謂了，也就跟着自己晚上賣點鋼管，混吃混喝，分個塊八毛的。
想到這裏，科長一笑，使了個眼色催促道：“動作都快點，讓何師傅給咱們做頓好飯，吃飽了，天亮了，咱們就出去自首！你們看好何師傅，老四，大壯二壯，你們把槍給跟我來。”
“哎，啥事。”朱老四摸了摸腦袋，沒有防備的把槍交了出去，大壯二壯則對視了一眼，才交出了槍，跟着科長就往廠房裏面走去。
“老四，大壯二壯，你們是我最器重的兄弟，今天咱們算栽了，不過沒事，好在他們不知道咱們賣給台省情報，還有長期趁夜偷換材料的事。”走到一個乾淨的角落，科長看了看四周，悄悄的說道。
“嘿嘿，科長，我就知道跟着你發大財。”朱老四憨憨一笑。
大壯二壯笑的則有些勉強，好在角落裏比較黑，也看不出來。
“說實話，今天這事看樣子也不是一點緩和沒有，不過無罪是不可能了，可以爭取個寬大，但有一點，那就是那些事不能暴露出去，你們懂吧？”
看着三人點頭，科長繼續說道：“還有，我不能進去，這事你們得有個人替我扛了，你們背着我偷盜鋼管，還挾持了我，只要我沒事，大家就都沒事，我在外面就可以運作，懂嗎？”
朱老四摸了摸腦袋，反應過來的瞪着眼睛看向大壯二壯說道：“科長的話你們聽到了嗎？你們誰頂？”
大壯二壯一愣，又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這個罪好認，一句話的事，可萬一主犯吃花生米咋辦？
一時之間眾人面面相覷起來。
“咳咳，那個，要不老四這事你認，反正你孤家寡人的。”科長看着兩兄弟，只能咳嗽了一下提議道。
朱老四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向科長，嘴巴動了動，沒有說出來話，他可是最忠心的那個啊，他自然也怕吃花生米的。
“怎麼？都不願意？那就別玩了，一起等死吧！”科長氣極，隨後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然後又換上了一張勉為其難的笑臉。
“誰去我那份多分他一成！”
“兩成！”
“三成！你們別太過分了，三成都能買你們兩條命了！”終於，看着無動於衷的三人，科長露出了本來面目，呲牙咧嘴的低聲罵道。
“可，我家就剩下我一個了啊，我進去了，就真成絕戶了，我還沒留後…”朱老四低下了頭，一時之間他有些接受不了。
大壯二壯則默契的稍微退後了一步，沒有說話，但態度卻表露無疑。
“別不說話，你們倆呢？總得出來一個吧？”科長拿出了手槍，瞪着眼睛，語氣中不乏威脅之意。
“科長，就算我們現在答應了，你就不怕我們進去反悔嗎？”最終，大壯上前一步，擋在了自己的弟弟身前，一臉的苦澀。
“對啊，科長，咱們四個都不說，誰能知道啊？”二壯悄悄探出腦袋說道，朱老四也趕緊連連點頭。
“唉！真以為是我私心重嗎？錯了，我不倒，我不進去，大家都沒事我進去了，落井下石的人早晚會把事情全部牽扯出來，到時候，咱們都得死，你們能明白嗎？”
“啊？明白嗎？出來認罪這個人就是替大家死的！懂了嗎？！”
科長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但好在理智殘存，沒有大聲喊叫。
“這…”三個人又都低頭，不說話了，顯然，誰也不想出這個頭。
因為利益結合在一起的團伙，必將因為利益而分開——原神重生凡人語。
就這樣，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僵持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科長，菜快好了，就剩一個雞了，來吃飯吧？”聲音從門邊傳來，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寧靜。
科長的臉色在黑暗中一陣變幻，然後突然展顏呵呵一笑，氣氛隨之一松，大壯二壯朱老四同時鬆了一口氣。
“哎，可能真是我多慮了，既然大家都不想出這個頭，那我就…”
話沒說完，朱老四就笑了起來插嘴道：“就是就是，肯定是科長多想了，到時候咱們一起進去，誰也不說，裏面聚團，誰也欺負不了我們！”
“對，四哥說的對，呵呵。”
“那咱們吃飯去吧？我都餓了。”大壯二壯也紛紛贊同的說道。
“好，哈哈，走，知道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嗎？”科長繼續笑道。
三個人跟着轉身，向著門口走去，二壯則回了一句：“這話說的，肯定是義氣啦！”
大壯，朱老四則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科長跟在後面，哈哈一笑。
“老四，你幹什麼老四？！”話音剛落，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聲槍響，朱老四捂着胸口，一臉不解的倒在了地上。
大壯二壯則渾身僵硬的轉過了頭，沒有反應過來。
“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不講義氣與出賣兄弟！老四，別怪哥哥，下輩子投個好胎，大壯二壯愣着幹嘛，那些事都是朱老四做的，他還挾持逼迫我們負隅頑抗，懂了嗎？”看着地上的朱老四，科長冷冷一笑，然後急聲跟一臉戒備的大壯二壯吩咐道。
大壯二壯看着冒煙的槍口一動也不敢動的連連點頭，生怕下一秒子彈打在自己身上。
“好，那你們一人給他一刀，這事就這麼定了！”科長卻沒有那麼容易相信他們，反而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丟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冷笑了起來。
遠處的眾人也被槍響嚇了一跳，紛紛站了起來，不斷的打量着這邊，卻不敢過來。
何雨柱拿着勺子正在嘗湯的手也被嚇的猛然一抖，瞪着眼睛，呲着嘴被燙了一下，驚恐的看向槍響的方向，一直有人守着他，原本預備好的安眠藥根本就沒有機會投放。
外面楊廠長，張浩也是身體一抖，馬華更是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