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捨我其誰
過了一會兒，張浩帶領着手下趕了過來，楊廠長也通知了廠子裏的男工人，一時之間，眾人將廠子圍堵的水泄不通起來。
“裏面什麼情況？”張浩站在楊廠長身邊沉聲問道。
“保衛科長帶着隊員們偷盜鋼管，出來賣錢的被抓了，裏面的情況暫時還不知道。”楊廠長有些焦急，畢竟現在的保衛科可不是後世的看門老大爺，他們手裏可是有真傢伙的。
“喊過話了沒？有地形圖嗎？”張浩心裏一沉，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問道。
“喊過了，靜悄悄的沒反應。”
但很快楊廠長的話立馬讓他的心又沉了下來。
“廠長，張所長，全都圍好了，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何雨柱帶着馬華他們跑了過來。
張浩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打了個招呼，然後看着楊廠長在地上畫出的地形圖沉吟起來，半晌后才說道：“廠子太大太空曠了，讓普通工人後退，別傷到他們，我們再喊話試試，不行就叫支援，我們人手不夠。”..
“好！”眾人齊齊打起手電，火把，將工廠大門打開，舉着盾牌緩緩的往裏推進，一邊走，一邊還不斷的喊話：“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雙手抱頭走出來，不然後果自負。”
但不管眾人怎麼喊，裏面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反應，緩緩推進的眾人不由得開始慢慢流下汗水。
幾個身形靈巧的治安員弓着身子，拿着手槍四下散了開來，眾人找了一個掩體，等待消息。
“師傅，不就偷幾根鋼管嗎？至於這麼大陣仗嗎？”馬華拿着個菜刀，跟在何雨柱身後悄悄問道。
“往小了說是盜竊，往大了說是偷盜公家財物，倒賣國家物資，得打靶，你說這陣仗大嗎？”何雨柱冷冷一笑，想起了春晚上丹丹老師的那個薅羊毛的作品。
“啊？那麼嚴重？”馬華一驚，想起了自己不斷往家裏拿的那些糧食，肉菜，一滴冷汗“嘩”就從從鬢角流了下來。
“你以為呢，跟你哥都靠後點，萬一你再出點事，我沒法跟你爹交代。”何雨柱回過頭，老實的蹲在一個拐角，這可不是他空口白牙逞英雄的時候。
他可沒有金剛不壞神功，就連防彈衣都沒有，手中又沒有武器，功勞已經有了，剩下的，看天意吧。
“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就在不知道幾輪喊話之後，大車間突然亮起了燈，喊話的就是一愣，立刻躲藏起身子來。
幾個摸出去的治安員也偷摸跑了回來。
“所長，情況不妙，他們應該全都在大車間裏，裏面地形複雜，我偷摸看了一眼，不好強攻。”
話音未落，楊廠長急忙在一旁說道：“別，千萬彆強攻，損壞了機器就完了！”
張浩頭疼的罵了一句，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把到手的功勞推出去。
叫了支援，功勞不說還剩多少，上面會怎麼看他？
能力不夠！
當然，叫了支援也等於把責任給推了出去。
可就怕叫了支援，對方投降了，那樂子就大了，他恐怕會成為整個四九城乃至全國治安系統的笑柄。
一時間張所心念急轉，就這樣認慫，他還真心有不甘。
咬了咬牙，張所從旁邊手下懷裏拿過鋼盔，戴到了自己的腦殼上，讓兩個人舉着盾牌護着他的身子，喊了起來。
“裏面的人聽着！”
剛喊了一句，就被裏面的人打斷了：“聽着呢！有屁快放！”
“咳咳，你妹的，裏面的…投降吧，不要再負隅頑抗了，繼續抵抗你們是沒有好下場的！”被打斷的張浩差點被嗆到，但還是扯起嗓子喊道。
“哈哈，勞資懂法！說吧，怎麼才能放過我們？”裏面的人繼續大叫。
“不可能！你們現在投降，爭取寬大處理，我給你們爭取立功表現，這是底線！”張浩想了一下，回復道。
“滾，我們要放過！不是坐牢！不就是偷了幾根廢鋼管嗎？不行我們賠償，你們撤出去，分別寫個不追究的保證書，我們就出去！我告訴你們，現在車間裏我們澆了油，大不了魚死網破！”
張浩一驚，還沒說話，楊廠長舉着手跑了出來：“別，什麼事都好商量，千萬不要燒廠房啊。”
張浩趕緊將楊廠長拉到了身後，怒罵道：“不要命了你？！”
楊廠長哭喪着臉說道：“不能讓他們燒廠房啊，機器重要，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了，不行咱們退出去吧，好不好？”
“廢物！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別在這礙事。”張浩看着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楊廠長，沒好氣的吩咐後面的治安員，捂着嘴將他拉了下去。
“我最後說一遍，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後果自負，你記住了，治安所所長不跟任何犯罪分子講條件！繼續頑抗，必死無疑，想想你們的妻兒老小！”一番話擲地有聲，讓大家對這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頗為刮目相看。
何雨柱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到了當初孤鷹嶺的自己。
若是自己也有如此原則，那結局會不會不盡相同？
“哈哈，那你就試試，看我們這幾條爛命值不值這堆機器錢！”話音一落，“砰”的就是一聲槍響從廠房內部傳來。
眾人紛紛趴下躲避，蹲在盾牌後面的張浩更是一臉驚恐的摸了摸身上，沒有發現有傷口才鬆了一口氣兒。
慢慢的，兩個人護着他退了回來，楊廠長，何雨柱，張浩還有幾個小領導紛紛湊到了一起，抽着煙，商量起來。
“沒辦法了，叫支援吧！”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辦法，張浩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轉頭就要吩咐手下。
“別，要不算了吧，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機器重要啊！”楊廠長卻急忙攔住了張浩的胳膊，一臉的祈求。
沒有經歷過苦難歲月的人自然不會明白這麼大一個廠子，那些機器對於那會的人有多重要。
“你瘋了？跟犯罪分子妥協？我這個所長不當了？你那個廠長不當了？”張浩也來了脾氣，好傢夥，要妥協你叫我來做什麼？
現在那麼多廠子員工都知道這事情了，這蓋子得多大的臉才能捂得住？
“那怎麼辦？！啊？那些機器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它們能給國家帶來多少貢獻？知不知道它們值多少錢？！沒了它們，多少工人得下崗？啊？你知不知道？！”楊廠長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癱坐在地上，看的眾人心裏一陣發酸。
何雨柱看了看於小康，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馬上的分開。
“別吵了兩位領導，讓我試試吧，行嗎？”最終何雨柱站了起來。
“你？”
“你？”
兩個人一愣，紛紛疑惑起來。
“事情因我而起，讓我試試吧，不成功再討論叫支援或者放過他們的事，這樣，馬華，你領着小康摸到廠醫務處，將裏面的安眠藥都拿來。”
“胡鬧，你能做什麼？”
“添亂！”
“相信我一次！”何雨柱大喝一聲，倒是嚇了兩人一跳。
“哎！我這就去，師傅。”馬華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張浩還有楊廠長，答應一聲，拉着於小康嗖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張浩一把甩掉燙手的煙頭，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對方想談，這就是希望，不然早放火了，再說，保衛科二十多號人在裏面，不是誰都有勇氣跟着他們科長玉石俱焚的，我進去做人質，跟他們談談，勸降失敗我想辦法給他們做飯下藥，他們總不可能一直餓着吧？並且，我對自己的身手有些把握。”何雨柱穩着性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楊廠長在旁邊點了點頭說道：“下藥好，都睡著了就不怕他們放火了。”
“扯淡，人家搜身怎麼辦？”張浩白了一眼楊廠長，有些憂心忡忡的繼續問道：“那你有多少把握？萬一你出事了，咱們不是白白搭進去一個嗎？”
“我有八成把握！相信我！最壞不過是搭上我的一條命罷了，再說，我估計他們只是頭腦一熱想被放過，我進去給他們將利害講清楚，不會有問題的，殺人什麼罪他們能不懂嗎？我還能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嗎？”
看着何雨柱堅定的臉，一時之間兩個人有些遲疑起來。
馬華很快跑了回來，拿了整整三瓶安眠藥，遞給了何雨柱。
“去廚房，把裏面的雞鴨肉都拿出來，別忘記帶蒜搗子，快去。”
氣都沒喘勻的馬華又跑了出去。
“來了師傅。”
過了一會兒，所有安眠藥都被馬華用酸搗子給搗成了沫沫，裝到了瓶子裏面，何雨柱揣到懷中，然後收進了系統空間之中。
一切準備就緒，何雨柱拉過馬華，兩個人來到一邊低聲說道：“如果我出了事，記得跟我妹妹說，四合院的房子打死不許賣！另外地窖跟秦淮茹家地下有我們家族譜，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懂了嗎？”
馬華扯着何雨柱的袖子，流着眼淚狠狠地點了點頭何雨柱才放下心。
沒辦法，他不敢說地下放着古董，只能用族譜來糊弄馬華，畢竟這個時代族譜不允許存在！
但這又不會引起馬華的懷疑，畢竟大家都在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何雨柱看向張浩說道：“張叔叔，相信我嗎？”
“不相信！”
“……！說正經的呢，你相信我嗎張叔叔？”
“……”張浩看着何雨柱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行，我就當你相信了，把槍借給我用一下。”何雨柱攤開手，向著張浩摸去。
“幹什麼？你還要什麼？啊？”張浩一愣，然後靈巧的一躲，有些生氣起來。
“借我用一下，我會用！”何雨柱沉聲說道。
“這是你會不會的事嗎？別想，去不去，不去叫支援算了！”
“行吧，那我去了，讓你兒子照顧好我妹妹，楊廠長，這事是我做的不對，讓您為難了！”何雨柱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給楊廠長道了個歉。
本想藉此立功，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
“不怪你，你，你小心啊何雨柱，千萬不要讓他們燒了機器，我在這謝謝你了，只要你成功了，我以後保證不再給你撮合我侄女了。”楊廠長搖了搖頭，自然明白何雨柱的想法，他並不怪何雨柱，只怪這個保衛科長太過大膽。
何雨柱哈哈一笑，點了點頭，扛着豬肉，拎着雞鴨，另一個手提着菜籃子，就要走出掩體。
“等一下！哎，給你，保險打開了，你小心點。”張浩跺了跺腳，從身後掏出手槍，塞進了何雨柱的腰間。
“小心點，你妹妹你自己照顧！另外你們聽着，誰敢把手槍的事說出去，我斃了他！”張浩陰沉着臉，一一掃過眾人。
好在圍在這的都是各自的心腹，自然不會出去亂說。
何雨柱放下籃子，摸了摸腰間冰冷的手槍，將它偷摸收進了系統空間，在衣服的遮掩下，倒也沒人發現。
再次對着眾人一一點頭后，何雨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一出掩體何雨柱就大聲喊到：“科長，別開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