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黑市：陞官的契機
“那個…你聽我解釋冉老師。”
“沒事，呵呵，咦～我就是看到你了，順便打個招呼。”
看到打了個顫，皮膚上都起來雞皮疙瘩的冉秋葉，何雨柱心想：這個時代的人果然討厭夾子。
既然冉秋葉無心多聊，何雨柱自然不會摻着人家說個不停，簡單的說了兩句，替馬華答應下來酒宴的事就告辭離開了。
冉秋葉看着走遠的何雨柱，心想：難道他今天那麼著急是因為跟許大茂有點…？
咦～
撇了撇嘴，冉秋葉快速的離開了。
何雨柱看了看天色，走到一個安靜無人的小巷子，從系統空間裏取出了帽子，口罩，眼鏡戴好，一路向著黑市走來。
黑市街口，幾個走來走去的青年將何雨柱攔了下來，一個左眼看天右眼看地的青年看似無意的問道：“天王蓋地虎！”何雨柱輕輕一笑低聲回復：“小雞燉蘑菇”。
“清風拂楊柳！”
“敢問是段…咳咳，不對，明月照人心！”
“地震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青年點了點頭，伸出了手。
因為何雨柱是空手來的，所以會意的交了一毛錢的門票錢，幾個青年才好似路過般的讓了開來。
這個時代，全都是憑票供應，即使你有錢，沒有票，也買不到東西。
但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啊，有的人工資高，家人少，就想吃點好的，可肉票不夠啊。
有的家裏人口眾多，糧食不夠吃的，一些像自行車啊，縫紉機啊，甚至梳子，涼鞋之類的工業品票沒用啊，他們就想每天多啃個饅頭，多喝碗稀粥，怎麼辦，所以就滋生出了黑市這種特殊產物。
這裏賣什麼的都有，古董，黃金，米面糧油，蔬菜點心，各種票據，豬肉大米，布匹鞋子，工業用品，甚至還有一些贓物，就比如，何雨柱面前這一輛有些眼熟的少了后軲轆的自行車…
“咋樣，兄弟，買車子啊？”攤主是個有些瘦小的身影，模樣嘛，都戴着口罩，看不到。
“多少錢？”何雨柱不斷的撫摸着自行車，壓着嗓子問道。
“全新的一百八還得憑票，這個少一個軲轆，最低…嗯…一”攤主四下瞅了瞅，同樣啞着嗓子說道。
“便宜點，正好后軲轆我有一個。”.
“不能便宜了，這個價格你去哪都買不到，你看好了，這可是二八大杠！”
“真不能便宜？”
“真不能便宜！”
“唉。那可惜了我那在醫院被偷的剩下的那唯一一個后軲轆了。”何雨柱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
攤主一愣，有些訕訕的後退，嘴裏還說著：“那是有點可惜了。”
“別賣了，你的信息別人都告訴我了，下了黑市，在路口等我，別逼我去你家裏抓你！”何雨柱收起了惋惜的神色，局裏局氣的說道。
攤主一愣，噗通跪倒在地上，磕着頭語氣顫抖的說道：“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家裏孩子每天喊着餓啊，您大人有大量，車您推走，攤子上這幾樣東西都是我偷來的，一直沒賣，今天是第一天，我一樣沒敢動，實在是窮怕了啊，嗚嗚。”
看着已經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何雨柱趕緊將攤主拉了起來，看了看他攤子上的破爛。
除了自己的自行車，就是一些無縫鋼管，板子，鉗子，管鉗之類已經用了許久沾着油污的工具，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個給你，你先去買點糧食，然後守着攤子不要動，我轉完回來找你，你可以選擇跑，但下次我出現在你家裏，在你妻兒老小面前將你帶走的時候，你不要哭。”說著，何雨柱掏出錢，還有幾張糧票，塞進了男人的手裏。
一方面，是因為他心善，另一方面，是因為他認出了無縫鋼管的來源。
除了自己呆的軋鋼廠，這邊哪來的無縫鋼管？
當然，攤主也可以選擇拿着錢收拾東西逃跑，但真要想抓，他作為曾經的公安廳長…
還真不一定能抓到，所以便嚇唬了一下他才離開。
攤主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錢票，眼神中流轉不定，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蹲在了原地。
何雨柱溜達着很快就把整個黑市轉了一圈，在一個帶着平底眼鏡的人面前停了下來，輕輕問道：“有黃魚嗎？”
“有，要大的小的。”
“一克多少。”
“克？四塊錢一克。”
“有多少？”
“有…你有錢買嗎？”老頭說著說著，露出了狐疑的眼色。
“沒錢，但是我有票。”
“多少？”
“吶！”說著，何雨柱從懷裏掏出了一大卷各種票遞給了老頭。
“酒票，煙票，糧票，自行車票，電視機票…嘶，噴氣式戰鬥機票？你這是自己做的吧？”翻着翻着老頭嚇了一跳，何雨柱趕緊拿了過來，將裏面亂七八糟的票給挑了出來。
系統坑爹啊，怎麼什麼票都給自己送。
“咳咳，那個是機密，機密，你懂的，你繼續看。”
“奧，我不問，我懂，你票倒是不少，但光票沒錢我也買不了啊。”
“你就說這些票能換多少吧。”
老頭快速的閉着眼念念有詞，舉起右手，搖動起來。
偶爾睜開眼，翻看一下各種票據，然後繼續搖動右手。
何雨柱在旁邊看着，嘖嘖稱奇，這老頭沒想到還挺時尚，莫非這就是最早的花手？
“算好了，你這票太多了，我有些用不上，還得再倒賣，頂多能換魚，兩大三小。”老頭算了半天，終於開口。
何雨柱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糧票價值稍微低一點，但是是硬通貨，其他的工業用品卷是有錢也買不了的好東西，像自行車票，電視機票啊，普通工人現在每年根據經濟狀況發一張兩張，限量的，而買一輛自行車可能需十張，自己那麼多，這老頭怎麼也得賺自己不少。
算了一下，何雨柱又從懷裏掏出一把遞了過去說道：“小，成就成，不成拉倒。”
那些限量票除了換錢，送禮可是好東西…
老頭一一的翻看了一下，又搖了一會花手，討價還價一番后才答應了下來，從自己屁股下面的匣子裏摸索着掏出了黃不刺啦金光閃耀讓人看一眼就很嗨的長條狀物體遞給了何雨柱。
何雨柱放在袖子裏，輕輕的在每一塊四個角上咬了一口，嗯，就是這個味，然後結束了交易。
轉身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將它們收到了系統空間之中，隨身容易丟，被發現還會惹出事，再者說，太沉了。
票嘛，他不說有的是，但絕對不少，可惜有票沒錢也沒用。
本來打算跟供銷社那個女售貨員搞好關係，讓她幫自己處理一部分，不然也不會大方的給對方一斤糖。
有些想買東西卻沒票的，正好可以多出一點錢，用自己的票買，這樣賺了錢給她一些好處，現在看來，還是換小黃魚吧，畢竟買到就是賺到，現在國內不允許黃金交易，這可是硬通貨。
又走了幾個攤位，何雨柱用工業用品卷換到了四百多塊錢，還有一些玉制的小玩意，毛筆，玉佩，貔貅，手串，無事牌，金銀首飾，簪子等等，別說，工業用品券果然很值錢。
一一將它們在懷裏收進系統空間，何雨柱溜達着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走着走着，何雨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將小偷忘記了。
轉頭來到那個小偷那，只見那人守着兩袋玉米，還蹲在原地，其餘的東西已經全部打包好了，看樣子是在等自己。
何雨柱滿意的點了點頭，沒跑就好。
“怎麼不跑啊？”
“哎，看您說的，哪敢啊，您逛完了？”
“嗯，你去，買個車軲轆上上，這是二十塊錢，快去，我給你看着攤子。”
何雨柱掏出錢，總不能就這麼扛着自行車回家吧。
那人答應一聲，呲溜就消失不見，看的何雨柱一樂，沒想到這小子跑的還挺快。
不一會兒，那人就跑了回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比較新的軲轆，用自己的工具，麻利的上好。
“這…軲轆不是一樣的吧？”何雨柱看了看問道。
“嗨，哪能那麼巧合啊，有什麼用什麼唄。”
何雨柱一想，也是，自己那個軲轆還在醫院樹上拴着呢，得，有的用就行，哎？這小子，怎麼又把二十塊錢給自己了？
看着何雨柱疑惑的樣子，那人哈哈一笑說道：“在咱的地界上，一個軲轆哪能讓您花錢啊。”
“奧奧，那你還挺能耐的，哎不對，卧槽你這軲轆是偷的吧？”何雨柱點了點頭，剛想誇他，反應了過來。
“咳咳，借用，借用，咱們快走吧？”說著，那人催促道…
得，這叫什麼事啊。
何雨柱用自行車馱着那人的玉米，工具，兩個人快速的離開了黑市，停在了路邊，正想說話呢，就見那個蒙頭包面帶着眼鏡的老頭拖着沒有后軲轆的自行車從旁邊唉聲嘆氣的走了過來。
何雨柱一樂，連忙招呼了一下：“嘿，大爺，車子咋了？要幫忙嗎？”
“呸！別提了，不知道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把我軲轆偷了！晦氣！”老頭看了看何雨柱，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偽裝還在才沒有好氣的罵道。
“咳咳，相逢是緣，要不我去買一個給您換上吧。”何雨柱一愣，提議道。
老頭擺了擺手：“不用了，今天占你便宜夠多了，就當賠給你了。”說著，走遠了。
何雨柱跟那人面面相覷的說道：“幸虧我連老婆都沒有，不然就被他詛咒到了。”
那人也是得意的一笑說道：“幸虧我六個閨女，好險。”
何雨柱：“…！”
“走吧，你叫什麼？”兩人重新趕路，何雨柱問道。
“您叫我小康就行，於小康。”
何雨柱點了點頭，拿出煙，一人點了一顆后，將東西給於小康送回了家，看着見到玉米歡天喜地的老婆跟孩子，於小康轉過了頭，抹了抹眼睛。
“吶，忘記買點禮物了，供銷社也關門了，這樣，康，你拿着這錢，騎着車子，再回黑市買肉，買酒，買菜，糖果，小孩子的衣服鞋子什麼的，都買一點，我在這等你，咱們今晚喝點，我有事問你。”何雨柱坐下，看着破了沿的茶碗，還有家徒四壁黑漆漆的房子，面黃肌瘦全身補丁的於小康妻子，光着腳的孩子，嘆息着吩咐道。
“這…”於小康看着錢有些為難。
“快去！你要餓死老子啊，別把車子丟了。”何雨柱一瞪眼，於小康立馬把錢接了過來，連聲答應着：“不會的，您放心，就算丟了我也給您偷回來！我保證。”
“滾蛋！”
看着屁滾尿流的於小康，何雨柱轉頭笑着哄起了孩子。
“嫂子，孩子上學了嗎？”幾個孩子臉洗的很白凈，因為瘦弱，顯得眼睛很大。
幾個孩子最大的十了，但從身高體型上完全看不出來，何雨柱知道，這是餓得。
“老大老二老三都上了，要不然這日子也不會這麼難。”於小康的老婆有些羞澀，畢竟家中實在是無法見人。
土牆黑漆漆煙熏火燎的顏色，整個家裏除了火炕，就是幾床破被子。
鍋碗瓢盆也都是各有損傷。
除了兩張桌子兩條長凳，就再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夏天還好，孩子們光着腳問題不大，冬天的時候天冷，最多只能給孩子穿起破單鞋，連棉襖都是那種薄薄的死棉花破碎布做的。
“咕嚕嚕。”幾個孩子突然捂着肚子，一臉難受的看向了自己的媽媽。
何雨柱想起了自己吃別人剩菜，穿別人剩衣服的童年，感同身受的轉過了頭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再忍忍，你爸爸馬上就回來了，回來給你們做肉吃。”
“您喝水，您小心，別划著嘴。”於小康的老婆顯得非常的拘謹，畢竟何雨柱的皮鞋，衣服，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窮苦人。
“沒事，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不用拘謹，嫂子，坐，您跟小康都做什麼工作？”何雨柱笑了笑，不在乎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當家的在窯廠燒碳，我沒有工作…”
“燒碳？”何雨柱一愣，這京城周圍都不見綠色了快，哪來的樹木燒炭啊。
“對，一般一年干半年休半年，所以比較清閑。”
“得了，這個一會兒再說吧，家裏老人呢？”
“老人回農村種地去了。”
一問一答，何雨柱很快摸清楚了這一家人的狀況，窮，真窮。
就連吃的玉米面都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這裏的玉米面可不是後世大家吃的精玉米面，而是連同玉米骨頭一起磨成的那種粗面，一口下去，嗓子都能拉破，吃完不好消化還容易堵大號。
“叮叮。”很快，於小康在屋外按了按自行車鈴聲，何雨柱趕緊走了出去。
屋裏實在是太壓抑了。
“怎麼買了這麼點，狗日地，夠誰吃的！再去，把錢花光，不然不許回來！”何雨柱看着車把上僅有的那一綹豬肉和一瓶白酒，讓他買的衣服鞋子也沒買，眼睛含着淚，踹了於小康一腳，怒聲說道。
“您別生氣，我，我這就去。”放下豬肉跟白酒，於小康掉頭就走。
不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車子上已經滿滿當當，何雨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煙頭踩滅。
回到屋子，坐在桌子邊，看着大呼小叫一臉幸福的幾個孩子，何雨柱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或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於小康的老婆手忙腳亂的做着菜，悶着米飯。
多少年了，沒有吃過葷腥，米飯了，於太太擦了擦眼淚，轉頭看着穿上新鞋子的幾個孩子，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嘩嘩流了出來。
何雨柱跟於小康坐在桌子旁吃着花生米，喝着酒。
“說說吧，你的無縫鋼管哪來的。”
一句話問出口，於小康嘩啦一聲站起了身，一臉緊張的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