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夢碎
“知道嗎,你讓我想到了一個笑話。當初美國人為了刺探蘇聯的情報,訓練了一批特工。那些人說著地道的俄語,吃着大列巴,喝着伏特加甚至還穿着阿迪達斯。
可他們還是在一入境就被發現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路明非像是看白痴一樣看着芬格爾,後者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為什麼?我不明白,真要是按照你說的那樣,他們不可能被發現啊?”
“因為他媽的蘇聯沒有該死的黑人!你這個白痴!你甚至都不是黃種人,為什麼要說自己是日本人!”
路明非吐槽的戰鬥力節節飆升,芬格爾不得不舉手投降。
“我錯了,但現在起碼我們知道沒有找錯地方。”
芬格爾一臉看開點的模樣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凱撒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說道。
“是啊,而且這次我們的對手可能是個老納粹,聽他說話似乎對日本戰敗有很大的怨念。”
“嗯?”
路明非臉上的神情一愣,接着露出笑容。
“這事得告訴大佬啊,他來日本一直想帶點土特產回去。”
“喂喂喂,你現在為什麼也變得這麼變態了,還有你為什麼要笑啊?有什麼好笑的?”
“啊?我笑了嗎?”
面對芬格爾的疑問,路明非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你變了啊,我以為喜歡日本動漫的人至少不會對日本有那麼大的敵意。你現在看起來和余淮山簡直就是一類人,極端的復仇主義不會給人帶來快樂。”
芬格爾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試圖讓路明非正視自己。
“這哪裏極端了?只是去殺一個逃脫制裁的人,有什麼問題?這又不是大屠殺,你為什麼要說這是極端的復仇主義。
等等,你家裏不會也有老納粹吧?我記得你好像是德國人?”
路明非雙眼微眯看着對方,後者咳嗽了一聲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作戰計劃吧?總不能正面強攻吧?總覺得這樣不合適。”
芬格爾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凱撒。
後者想了想開口說道。
“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我們今天在探查的時候發現了幾處不對外開放的地方。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潛入進去,記住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一旦發現目標,立刻撤離。”
凱撒提出的方案完全沒問題,楚子航最先點頭。
路明非覺得楚子航身上的殺氣好像少了一點,但又不確定。
不過既然兩條大腿都已經決定了,他也立刻同意了。
而此時神社之中,宗虎整張臉皺成一團,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夏弭。
後者抱着一整隻羊腿正在大快朵頤,他邊上的女孩雖然吃相稍微好上一點,但也只是好的有限。
“你們兩個真的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擔心你死太快嗎?”
夏彌艱難的咽下一塊羊肉,翻着白眼不屑的說道。
宗虎藏在圓眼鏡下瞳孔流露出怨毒的神色,可他掩飾的很好,好到沒有人發現。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這個身份為什麼還敢跳出來?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快一點死掉。”
夏彌說這話的時候手裏的竹籤子指着宗虎的鼻子,絲毫沒有尊老看的微笑。
“可我們終究是戰勝了你們的父輩。”
宗虎有些色厲內荏的說著,夏彌依舊是一臉玩味的看着他。
這傢伙還真把她當成華夏人了,不過這樣也好,少了不少麻煩。
“你可以贏我們很多回,千百回都可以。但我們贏你,只要贏一回。”
宗虎在夏彌話音落下的時候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身上的殺意濃烈的像是實質一樣。
似乎只要夏彌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殺了對方。
可他忘了夏弭還坐在邊上,對方的動作比他的動作還要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夏弭也站了起來。
如同屍山血海一般的殺氣從他魁梧的身軀中散發出來,儘管嘴裏咀嚼的動作沒有停,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宗虎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孩子嚇到。
“其實我還是挺佩服你的,為什麼會想着對我們下手呢?你能解決掉我弟弟嗎?”
夏彌挑釁的聲音響起,宗虎咧開嘴,和服的袖子裏滑落出來一把手槍頂住了夏弭的腦門。
“我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找余淮山談判,就像你說的,那個傢伙見到我這樣的人一定會很興奮。
不過很可惜,我是德國納粹,不是日本納粹。
我找夏弭,只是因為我對他的血統很感興趣。他是完美的混血種,不是嗎?簡直就像是神明一樣的作品。”
夏彌皺着眉頭,看向了宗虎,臉上的神情變了變。
但很快她就得出了答案,“橘宗政?”
“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了,我在中國的同伴給了我這個意識轉移的方法。他說服了我,我現在更像是一段記憶,一段完整的記憶和人格,我會不停的在克隆體的腦海中重生。
這是個很美妙的感覺,你無法根除我,也無法殺死我。”
宗虎看着夏彌臉上露出極為暢快的笑意,夏彌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人敢抓夏弭了。
可他忘記了,這個世界並不都是講科學的,有些事情註定是會遠離科學的。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她無法殺死的人,了不起暫時從夏弭這兒借一點權柄,了不起再當一回海拉。
沒什麼人是殺不死的,最多就是殺多少次的事情。
“那你可是給我們的余山藥小朋友找了不少快樂的事情,你接下來有足夠的時間體會死亡了。”
夏彌說完這話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或許你能調劑一下他枯燥的生活,他現在腦子裏頭只剩下復活自己女朋友這事了。”
“弟弟!打他!”
夏彌突然伸手指向了宗虎,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幼兒園的孩子王指揮小跟班。
下一刻,夏彌怒吼了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氣勢倒也沒有多麼驚人,只不過如果他形意拳的傳人,估計能自開一門推土機形而且還是換上了超大馬力發動機的推土機。
宗鎮的身形被夏弭的胳膊帶起,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這個身體的主人確實是那個名為宗虎的老納粹,只不過他早就已經被橘宗政洗腦了。
可即便如此能活到現在的老納粹還都有兩把刷子,起碼對方的身子在撞到牆壁的時候並沒有直接爆開,而是被夏弭拖着花了二十多分鐘才均勻的塗抹在了牆壁上。
“幹嘛弄得髒兮兮的?”
夏彌從餐桌上拿起紙巾給夏弭擦着手上的血跡,後者露出憨厚的笑容。
“他罵你!”
“好啦好啦,被罵兩句又不會怎麼樣,還有啊。這是誰教給你的啊?以後可不能隨便亂用哦。”
“沒人教給我啊,我聽路明非哥哥說余淮山大哥這麼干過。”
“哦,那你剛才的順序錯了,應該先從腳開始。從頭開始的話,對方很快就死了。按照你余山藥大哥那個變態的性子來看,他是不會希望自己的對手快點死的。”
夏彌指出了夏弭剛才行為的不合理處,一臉平靜。
而後者則是一臉懵懂的思考了半天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
“記住了嗎,不過你自己最好不要這麼做,太殘忍了。”
夏彌把這話說完之後門外終於傳來了動靜,無數穿着作戰服的人持着槍沖了進來,死死的盯着夏弭。
“我覺得現在就可以把他們都塗在牆上或者地上。”
夏彌淡漠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自覺覺得發冷。
夏弭瞳孔里的金色炸開,寬大厚實的鱗片瞬間從他皮膚下撐開,將他原本就魁梧的身軀再次撐大了一圈。
眼下他起來就像是神明最完美的作品,充滿了雄偉和厚重的氣息。
下一刻,他那雙佈滿鱗片的大手就已經握住了一個倒霉蛋的頭顱。
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整個提了起來,這下他記住了夏彌的話,塗人要從腳開始塗。
眼下他也不管對方的火力有多密集,就這麼提着那個幸運兒專心致志的從腳開始塗起,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小塊頭蓋骨。
猛鬼眾的人簡直都要被嚇瘋了,就算是之前和蛇岐八家打的最不可開交那幾年,他們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怪物。
能扛着子彈塗人?
這還打什麼?
夏弭的動作一點不慢,十多分鐘就做完了這事,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再次對着那些人伸出手來。
簡直如同魔鬼。
那些人當中也有聰明的,知道現在槍械已經不管用了,還是要用言靈。
可還沒等他們瞳孔里的金光亮起,狂風就以那個怪物為中心捲起。
稍微小一點的石頭都被捲起,噼里啪啦的砸在那些人身上。
夏弭的速度很快,快到那些人的慘叫都沒人聽見。
沒人知道這次的屠殺進行了多久,反正最後再也沒人沖入這個小院了。
·········
路明非相當榮幸和楚子航分配到了同一個行動組,按理來說這種好事是輪不到他的。
以前他這種廢柴通常都是分給芬格爾一組,確保精英是精英,廢柴是廢柴。
但現在路明非的神符還算能提供相當可觀的戰鬥力,把他和楚子航分配到一起也算不錯。
其實路明非應該和凱撒一組的,因為他的鐮鼬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控制一張紙往那兒飛還是可以的。
“哇,這裏的寺廟為什麼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就不會半夜起來上廁所嗎?喂,師兄你說句話。”
走在前面的楚子航小心翼翼,盡量不讓自己的腳步發出一點動靜。
他沒有忘記自己今天是要潛入這裏打探情報的,但路明非顯然在覺悟這方面差了一點。
“可能他們已經睡了吧,我不知道。”
楚子航的聲音很低,但路明非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不對勁啊,真的太安靜了啊,而且你沒有聞到一股很重的鐵鏽味嗎?”
路明非的神經相當緊張,他看過不少島國的電影,這樣的環境一般說不定就會有兩個小鬼等着你。
楚子航皺了皺眉頭,他殺過很多人,當然知道那些鐵鏽味到底是什麼。
但他不明白,這裏為什麼會出現血腥味。
明明他們白天才來探查過,不可能晚上這些人就都被殺了?
那些傢伙聽起來也不像是短智的人,總不會在見過凱撒之後就去招惹夏弭了吧?
這得多不理智啊?
楚子航不知道,那幫人還真就這麼不理智。
“武士和道士聽見嗎?我想我們今晚已經成功潛入了。”
凱撒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只不過聲音里多少有些無奈。
“怎麼了?”
楚子航開口說道,凱撒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口說道。
“這些傢伙現在的厚度應該只有一公分,而且很均勻,你來這的話能和他們新裝修的房子打個招呼。
你最好快點過來,我們等抓緊時間把夏弭從個該死的地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