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以身相許
夏寧取出手串戴上,她手腕纖細,肌膚白皙,南珠珠光溢彩,乍看之下,竟不知是誰襯的誰更好看了。
她抬起臉,眸中是明晰的歡喜。
令她如那綻放的芍藥。
“喜歡,但我更歡喜送禮人的這份心意。”
說完后,雙手攀住他的肩膀,輕輕將雙唇貼在他的唇上。
而後離開些許,輕軟着道:“回禮,還望夫君笑納。”
耶律肅的雙手輕輕落在她的腰間,繼而用力一勾,讓她與自己更貼近一寸,低下頭顱,磁啞着嗓音回道,“為夫亦甚喜。”
幾日不曾耳鬢廝磨。
此時情熱耳熱。
女子掀眸一笑,又湊了上去。
這回禮,便又重了幾分。
於情事之上,她倒是放得開,也吃得起苦經得住他的折騰,唯獨這一事上,她極少主動,便有,也只是輕輕一蘸,給他些甜點就等着他來掠奪城池。
只是今夜,她更用心了些。
雙手牢牢的攀附着他,緊貼着,呼吸竟有些急促。
像是……緊張。
學着他的動作,濕軟的小舌先是輕舔着他的上唇,接着齒間輕咬,極盡耐性的取悅他。
落在她腰間的手從寬大的裙擺探入,沿着曲起的腳裸,小腿肚,敏感的腿彎,一路往上……
他不知從哪兒習來的這些撩撥人的法子。
到了這兒,她就像是失了耐心,丟了前路的羔羊,胡亂的想要撬開他的牙關,卻不得其法,不得其門入。
眼梢滲出些情慾的淚意。
喉間輕輕哼着,似是含媚葯……
天雷勾動地火,也僅在這一瞬。
他鬆了牙關,銜住她的小舌,4意疼愛汲取。
靜謐的屋中,僅有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重重疊疊。
一聲高,便有一聲低。
一吻結束,待要更進一步時,夏寧卻後退了半寸,隨着她的動作,衣衫從肩頭滑落,墜在曲起的臂彎里。
他跟着覆上,卻被她以手指輕輕抵住雙唇。
女子的手指纖細蔥白,指尖無力,眼中的情慾如煙雨朦朧,密密斜斜的罩住了眸子,即便如此,她仍抽身而出,薄薄喘息着道:“還有一事要與您說……不然怕是要忘了……”
耶律肅收回一隻手,見她摁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捏住,繼而攥在掌心中揉捏把玩,嗓音沙啞着,“何事。”
“我這院子裏皆是丫鬟侍候着,圓哥兒如今整日都跟着姑娘們玩,沒得沾了些脂粉氣,他好歹也是武將之子……不如您使人挑兩個年紀小的、根底清白的小男童陪着圓哥兒一道兒玩,也不必日日廝混在一起,每日見見,在一處玩上個把時辰,將來三人一同長大也能互相扶持。”
她故意講這些話說的隨意。
但字字句句,卻都為陸圓考慮周全了。
耶律肅望進她溫柔漣漪的眸中,動作一變,竟是將她直接打橫抱了起來,附耳低語,“夫人想的甚是周到,明日便安排下去。”
夏寧摟住他的脖子,聽他應下后,心中再無旁騖。
笑的愈發妖媚,像一隻專吸男子精元的妖精。
被蹂躪着吻着鮮艷的唇輕啟,“夫君打算如何賞我呢~”
他抱着她調轉了一個方向,將她抵在床頭坐着,起身而上,高大健碩的身子罩在她的上方,暗欲翻湧的視線霸道,氣息灼熱:“以身相許,如何。”
他暗啞着嗓音,詢問她。
雙手、身子,卻早已將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奪走,微微張啟的唇呵出一聲又一聲急促的喘息。
無處安放的手抱着他堅硬的背脊。
歡愉到極致時,留下一道道縱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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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肅辦事一向效率極快。
陸圓的玩伴很快就尋到了。
兩個同為五歲的男童,是從耶律肅手下親兵的家中選來的兩個男孩,今後也一併養在將軍府內,念着年歲尚小,家中親人難免思念擔心,允許他們十日回家一次,在家中住上兩日後再回來。
一個叫楚磊,性格穩重些。
一個叫李元,性子活潑些。
他們不住在世安苑中,而是安排在後院的客居里住着,自有府兵安排好他們的衣食住等。
每日他們只需陸圓玩半下午,其他時辰都跟着府兵操練或是學習。
陸圓到底是小孩子玩心頗重,見了兩個兄長似的大哥哥,大哥哥又帶了許多新奇精巧的小玩意進來,最初幾日每天都玩的累到被嬤嬤背回來,困得眼睛直閉。
一日比一日開朗起來。
對前一段時間念念不忘的祖母娘親也漸漸不再提及。
甚至在嬤嬤的引導下,他也肯奶呼呼的喚她一聲‘乾娘’。
夏寧也憑白得了一個便宜的乾兒子。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進入了十二月。
南延的京城已入深冬。
如往年一般,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
夏寧今年愈發怕冷,屋子裏的炭火盆放了好幾個,這一日早上起來覺得屋子裏仍有些冷津津的,本以為是炭火盆子滅了,起來一看,竟是外頭下雪了。
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推開小半扇窗子,倚在窗口看雪。
鵝毛大雪,廊下無風。
倒也不覺得怎麼冷了。
去歲下大雪時,她是在前院過得,那會兒前院光禿禿的,只有銀裝素裹的雪景堆疊在高牆屋舍之上,多看兩眼也覺得寡淡無趣。
今年換到了世安苑中。
小院別景,大雪紛飛,美的當能入畫。
看了會兒,聽見陸圓的聲音模糊的傳來。
聽着哼哼唧唧的。
夏寧裹緊了些風兜,探出半個身子去看,瞧見陸圓正與嬤嬤從屋子出來,揚了聲問道:“圓哥兒又在鬧騰什麼呢?”
陸圓仍有些怕她。
可聽見夏寧叫他,又不得不走到廊下窗外,雙手束着,朝她請安:“圓哥兒給乾娘請安了。”
今日降溫了。
他比昨日穿的更圓了些。
寶藍色襖子,頭頂帶着毛茸茸的圓帽,圓滾滾的身子被厚實的衣裳包裹的有些行動不便,搖搖晃晃的向她請安。
模樣可愛極了。
說來也奇怪,陸元亦生的黑梭梭的,偏怎麼生出個這麼白皮嫩肉的兒子來。
夏寧瞧得歡喜,挑眉看了眼跟隨在一旁的嬤嬤:“怎麼了?”
“娘子早,”嬤嬤笑着與她請安后,才道:“圓哥兒看下雪了,就想去小花園裏看一眼那些錦鯉又被有被凍死,這才央着老奴帶他去看。”
嬤嬤的表情頗有無奈。
夏寧也聽得無奈。
她垂眸看他,“圓哥兒。”
陸圓抬起臉頰凍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一雙漆黑閃亮的眼睛裏閃爍着孩童才有的澄澈、乾淨。
夏寧剛想說,魚活在水中,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凍死。
但在對上陸圓的眼神后,到嘴邊的話忽然就變了,“你當真擔心?”
陸圓聽見她這麼問了,瞬間眼睛都紅了,連連點頭:“它們……是圓哥兒的好朋友……凍死了……圓哥兒難受……”
難受?
一個兩歲還在穿尿戒子的圓哥兒懂什麼是難受?
夏寧好奇的問:“哪裏難受?”
陸圓想了想,短短肉肉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小嗓音稚嫩的,卻又極度認真的說道:“這兒難受,元哥哥說的……”
“咳——”
夏寧連忙用帕子遮住嘴角,與嬤嬤哭笑不得的對視了眼。
“去罷,”夏寧從不會管束他過多,擺了擺手,朝嬤嬤囑咐道:“小花園的陰處多,地上多有結冰的,將他看牢些,別摔得太狠了。”
“噯。”
嬤嬤才應下了,陸圓瞪大了眼睛,一聽見自己能去看‘好朋友’了,蹬蹬蹬幾步就跑遠了。
嬤嬤啊呀了聲:“圓哥兒你慢些!”
才吼了一句,又看見陸圓圓墩墩的身子折了回來。
站在廊下,朝着夏寧畢恭畢敬的行禮:“多娘——”
行禮一板一眼,看着還算有模樣,但口上卻將他急切的心思暴露一清二楚,囫圇着吞了詞,也不管說的對不對,說完拔腿就跑。
像個蹦出去的小炮仗。
嬤嬤老胳膊老腿兒了怎還追得上。
急的連忙叫一旁的春花趕緊追上去,自己也忙趕了上去。
夏寧支着胳膊,瞧着三人的背影,想起方才陸圓那一聲,嘴角勾了勾。
還算是有良心的小混蛋。
耶律肅回來時,就見美人倚窗,忽而一笑。
自嘴角綻放的柔軟,仿若是這陰沉沉的天地間最溫暖的一抹光。
他走到廊下的窗子前,攏住她的手,“手這樣冷也不抱個暖爐,”他摩挲着掌心中冰涼的五指,隨口問道:“方才笑什麼。”
夏寧便把剛才的事情同他說了。
才說完,恰好看見陸圓已經從小花園回來了,小臉凍的紅撲撲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臉。
只是這笑臉在看見耶律肅后不由得僵硬了下。
春花拍了拍他帽子、肩上堆落的雪花,“圓哥兒,快去向將軍請安。”
陸圓掙扎了片刻后才走過來,遠遠的就躬身請安,“乾爹。”
就差沒將‘怕您’二字刻在臉上。
耶律肅也不強迫他與自己親近,視線冷漠的看了他眼,便吩咐一旁的春花,“照顧好他。”
春花連忙應是,牽着陸圓的手朝外院走去。
兩人走遠了些,聽見陸圓拉了下春花的胳膊,奶聲奶氣的問道:“圓哥兒怕乾爹,春花姐姐也怕么?”
春花的背影瞬間僵住,一把抱起陸圓飛快出門去。
夏寧掩唇,沒忍住,笑出了聲。
耶律肅眼神無奈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