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偷偷跑回來
裴玉捏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小草，左看看，右看看。
戳一戳，再戳一戳。
“這……還真的是株神奇的小仙草不成？”
晏相白伸手握住裴玉細白的手腕，入手的凝滑溫涼，“把它給我。”
“憑什麼給你？”裴玉白了一眼晏相白，把小草重新揣進袖口裏。
“這是小師叔的藥草，我送過去給他。”晏相白鬆開手，懨懨地看着他，眼裏凈是不耐煩。
裴玉看着他不咸不淡地模樣，越發生氣，什麼狗屁小師弟，拽里拽氣的，爽文小說看多了吧！
“我自己會送，用不着你。”
“你不是不認識路嗎？”
裴玉：“……”
“我還能不會問路嗎？”某人嘴硬地說。
“行，晚上別哭着回來。”晏相白不屑地瞥了一眼裴玉。
眼前人唇紅齒白，明眸善睞，看着文秀，實際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裴玉有點懵，我為什麼要哭？我會哭嗎？
“呵，師弟你年紀終究還是小了，今天師兄教你一句話，走遍天下都不怕。好男兒錚錚鐵骨，流血不流淚！”
晏相白冷哼，“小師叔當年去歷練捉拿為禍人間的魔獸，一鞭子把盛清門派的山頭抽裂開，你看看你這小身板是否能承受的起。”
裴玉站在晏相白身前，踮起腳抬頭，試圖氣勢上壓倒這個師弟，“怎麼，你在威脅我？”
晏相白突然摟住裴玉的腰。
裴玉一驚，后腰痒痒的，全方位無死角的帥顏近在眼前，溫熱的氣息環繞在耳邊，他忍不住縮着脖子往後仰，氣勢全無，像個毛茸茸的小鵪鶉，“你，你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晏相白挑眉，前天晚上偷看他沐浴，被他逮到時，可不是這麼有骨氣的模樣。
差點沒跪地求饒。
現在倒是看起來仙風道骨，威武不屈。
“好自為之，師兄。”
裴玉可不聽他的話，在他懷中掙扎，側臉碰到了他耳朵，晏相白面色突變，一把推開裴玉，裴玉毫無意外地摔了個屁股墩。
看着晏相白離開的背影，罵罵咧咧。
“你個老六！”
冒着綠光的小草從裴玉的袖口探出頭，蔫蔫的。
“你能不能別把我送回去？”
裴玉靠在晏相白鎖住的門邊，懶散地說“你不是小仙草嗎？自救都不會，我要你何用？”
“我現在還沒成形，所以不厲害。”
“那我還要等你成形？你要是幾百年，我都老死了，還沒化形，我還得養你一百年？”
“……”
“他來了！”青若突然說。
裴玉還沒有明白誰來了小草已經鑽進了他的袖口中，拔都拔不出來。
當初在土地里紮根，也沒見你這麼難拔。
“裴玉！”一聲怒吼在頭頂炸裂。
裴玉驚恐地抬起頭，一位凶神惡煞的，留着八字鬍須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刀沖了進來。
“你，你……是誰！”
“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臭小子，還裝不認識我，是不是你把我的靈草拔了，快點交出來。”
裴玉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蔫吧吧的小草，“是它嗎？”
“你，你，你竟然把它弄成了這樣？”小師叔，吹鬍子瞪眼，差點沒氣暈過去。.
抄起手中的銀鞭，追着裴玉滿院子跑。
“它自己要跟我走的，和我無關”裴玉提着長衫四處躲，及時甩鍋。
小仙草草葉開始冒煙……
你好像忘了自己是怎麼誘惑我跟着你回來的，說什麼讓我住巨大的，漂亮的花盆，還甜甜地叫人家小仙草……
生氣！
火大！
“師叔，停停停，你聽我給你解釋。”
翁雲集停下腳步，手中的鞭子還在不停的抖動，“你要解釋什麼？”
“是它非要跟着我走，它說山上冷，還沒有人陪它玩，所以我才把它帶下來了。”
裴玉隨口胡說，其實他也是看出來這個小師叔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只追着他跑，一鞭子也碰不到他。
“你怎麼冒煙了？”裴玉連忙把青若藏在袖子裏，小聲問。
“因為我生氣了哼！”
青煙從裴玉的袖口中緩緩飄出，枯草煙火氣圍繞在他身上，裴玉也一動不動，捂住袖子站在原地。
小師叔輕撫鬍鬚，狐疑打量着裴玉，“你小子怎麼幾天不見，這麼乖了？”
裴玉眨巴着被煙火熏得淚汪汪的大眼睛，“我本來就很乖啊。”
“那我就不追究了，把它給我。”小師叔面露狐疑，這小孩單看臉確實有幾分乖巧，也不打算過分追究。
“等等，師叔，你為什麼要養它？”
“自然是入葯。”
裴玉把青若拽出來放在頭頂，頭上頂着一片綠，搖晃着小腦袋看着小師叔，“小師叔，小師叔，你看青若，它不可愛嗎？那它入葯你捨得嗎？”
小師叔捋着鬍鬚，眯着眼，一把揪住頭頂上的小草，中氣十足地喊：“捨得。”
裴玉捂住小草的根，小師叔扯着小草的葉，兩人角逐起來，“師叔，你先放手，你聽我說……”
“說什麼？”
“扯斷了就沒了用了，我給你養吧，等過段時間你需要再來取如何？你把它扔在山上不管，被像我一樣的人誤采了不就麻煩了嗎？”
翁雲集瞪着裴玉，最後還是因為害怕小草被扯斷鬆了手，“不需要你養，裴玉別鬧！快還給我。”
大師兄這個大徒弟真是讓他不省心，如果是自己的徒弟，他早就丟到山下種土豆去。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天天調皮搗蛋，看到就頭疼。
“小師叔，我已經和它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能讓我最後偷偷和它說兩句告別的話嗎？”
翁雲集疑惑地看着他，難道真的變乖了？
“快一點。”
“好嘞，謝謝小師叔，您真是心地善良的人。”
裴玉抱着小仙草跑到另一個小房間，把小草放在桌上。
“聽着，等會小師叔把你帶走的時候，一定要記住路，他現在不會拿你入葯，你晚上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回來。”
小仙草搖晃着草葉，“好的好的。”
“記住悄悄的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不然小師叔又要給你拔回去。”
“嗯嗯，我記住了。”小仙草稚嫩的聲音歲的孩童，有些天真爛漫。
把小仙草還給小師叔后，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裴玉鬆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看着周圍的陳設，還算可以，困意襲來，捲起被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