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以，先給錢
四月中旬
清晨
長安城裏各個紡市的大門已開啟，街道上陸陸續續出現忙碌的人，有維護治安的官兵，有去往皇宮的官員，踏踏的馬蹄聲，嘎吱嘎吱的車輪聲，小販賣貨的吆喝聲給這個長安帶來一些生機。
皇宮
太極殿內
李淵死死盯着手裏的奏摺，大殿內無一人出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怕自己出頭鳥被先打一棒。
尚書右僕射蕭瑀見無人出頭，自己一步踏出彎腰作揖，蕭瑀這個人評價很多，身為蕭皇后的同胞弟弟，為人剛正不阿，不太會處理人際關係，做官清正，有官佩服有官嫉妒，更多的是因為他不貪，有官員送禮也會一一回絕，導致在官場除了自己基本沒多少人與自己站隊。
“陛下，信中所說可否讓臣等略知一二。”蕭瑀抱着朝笏說道。
李淵被這一聲拉回現實，隨後緊皺眉頭，把信交給了宦官道:“你們自己看吧。”
宦官走下台階，把木端上的奏摺遞給了蕭瑀。
蕭瑀皺着眉頭打開奏摺，閱着閱着，兩隻眼睛不自然的擠在了一起形成鬥雞眼，太極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蕭瑀，希望他能透露一些信息，但他就好像獃滯的鴨子，一動也不動杵在那裏。
這時左僕射裴寂在一旁輕輕咳嗽兩聲。
（咳咳……）聲音把蕭瑀從沉思拉回了現實反應過來，蕭瑀想着把這件事說出口，卻發不出聲，轉手就把奏摺遞給了裴寂。
裴寂小眼睛眯着翻閱奏摺，表情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此時在想些什麼。
一個奏摺把兩個宰相給折磨成這樣，其他官員見狀像是被調戲的小姑娘，急得直跺腳卻又不敢出大聲，高士廉左腳剛抬，後腳就跟着一群人。
幾個人在裴寂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奏摺紛紛在幾個人的手裏傳閱，看過的人啞口無言，大氣不敢出。
半個時辰后地位較高的官員閱讀完奏摺之後，所有人神情恍惚，在真假之內徘徊不定，整個太極殿落針可聞，所有人比剛才更加沉默，各有各的想法。
一時間整個太極殿就像是兵馬俑，百官齊站，抱着朝笏神情獃滯。
李淵見百官連個屁都不敢放，揮揮手示意散朝。
“散朝吧！”李淵緩緩的從龍椅上起身。
“陛下！臣有話說。”右僕射蕭瑀說道。
李淵轉身頭也沒回說道:“有什麼話私下密談吧。”
李世民一行人抵達秦王府時，守衛將前幾日石仙雨來訪之事告訴了他，最難受的不是李世民，而是長孫無忌，聽后心裏那叫一個委屈，賠了夫人又折兵，錢花了鹽沒吃到還白白東跑西顛的，不死也身子散架了。
一行人還沒進門就又折身上了馬車，這一路來幾乎沒住店，車裏早已經是油膩膩的味道，幾人蓬頭垢面的來到石仙雨所住客棧。
李世民坐在馬車裏不動閉眼升華，嘴角微笑止不住，一切都要以圓滿結束了，再也不用東跑西顛了，啊~舒心！
幾人下了馬車后，百姓過來圍觀着這些，秦王府的馬車，長孫家的馬車，房家的馬車……能讓幾個名聲稍有地位的人同時進一家客棧，這是東家要升仙了還是渡劫了？一行圍觀群眾在哪裏指指點點，說東道西。
房間裏
石仙雨在被窩裏翻來覆去睡不着，“！長安早上怎麼這麼煩！”
故技重施，一個鹹魚打挺又翻了下來，剛穿衣服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煩死了！要不是老子有點忍耐力，早就開門給你踹出去了！”石仙雨心裏罵罵咧咧想道。
“誰啊，大早上的還讓人睡覺嗎！”石仙雨沒好氣的說道。
“小兄弟，我乃秦王李世民，可否面見詳談？”李世民緊張的在外等候，馬上就要見到這個奇人了，表現好點拉攏過來，暫時不知此人是何性格，只能謙虛對待。
石仙雨一聽調侃道:“哦~大忙人從涼州忙完啦？”
石仙雨就是想調侃，他覺得李世民有點傻，都讓刺探告訴他忙完自己就會回長安，非要屁顛屁顛的上涼州，活該多跑一趟。
李世民幾人聽后明顯愣了一下隨後面面相覷苦笑。
“這個臭小子！老夫今天非要揍死他！”長孫無忌氣道。
這些日子憋的長孫無忌天天像上吊了一般，沒有一天臉是正常血色，鐵青鐵青的，今日好不容易見到石仙雨，定要殺殺他的傲氣。
石仙雨不知道別人的心思，穿好衣服打開門，吱~房門慢慢打開，門外四人的神情緊張的望着即將要打開的木門，李世民額頭的汗珠在不停的向外冒出，猶如鐘乳石洞裏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流下，李世民緊咬后槽牙，他到要是看看這殺了二十萬突厥的是什麼樣的人，大鬍子？身材魁梧？拳頭猶如水桶？
石仙雨打開了門，四人更加驚訝，怒氣沖沖的長孫無忌也停止了情緒，李世民後仰下頭停止了呼吸，看着眼前這位貌似未到弱冠之年的青年心雜陳，房杜二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把目光停留在了石仙雨身上，這和他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想像中–魁梧壯碩，面似羅剎，性如猛虎，壓迫感十足。
現實中–長得好看的翩翩公子哥，如若穿一身白衣在戴個玉佩，典型的青樓vip……
石仙雨被四人盯得渾身不自在，“盯着我幹嘛？我不賣身！”
長孫無忌一聽這話反應過悶來當即暴怒:“臭小子！你害的老夫差點英年早逝，如今又在這裏調侃我等，忍你很久了！！！”
說罷，長孫無忌先行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就要掐住石仙雨的脖子，石仙雨眼疾手快，迅速向後退了一步抬手用力關門。
啪的一聲！長孫無忌的腦袋夾在了雙開葉的木門中，隨着一聲嚎叫石仙雨又打開了門。
“幹嘛！這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跟我沒關係。”石仙雨說道。
長孫無忌蹲在門口抱着腦袋，現在頭裏嗡嗡響，別人說什麼他也聽不清。
房杜二人用衣袖擋住了臉，沒臉看啊沒臉看，丟人！
李世民見着眼前的一幕，有氣撒不出，自己還想着留個好印象，結果全被這傢伙給毀了！要不是在石仙雨跟前，肯定要好好說道一番。
“咳咳……”李世民握拳放在下巴輕咳兩聲隨後一臉殷勤的說道:“小兄弟，讓你見笑了，他這人就這樣！腦子不好使，別見怪。”
李世民狠狠地瞪了一眼長孫無忌，隨後向著石仙雨作揖道:“久聞兄弟大名和事迹，前些日我派人去涼州請兄弟，可惜事與願違，意外頻發，今日剛到長安就特地拜訪。”
石仙雨聽后心裏狂笑，還不是因為你，傻了吧唧的，我都告訴過你我會來的，誰讓你自己去的涼州。
“哦，進來說吧。”
“那就打擾了。”李世民說道。
李世民輕輕一腳踢向一旁的長孫無忌屁溝，示意他趕緊起來進去，長孫無忌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隨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埃。
“不打擾，就是壞了我的美夢，我姓石，名仙雨。”
“石仙雨！好名字，莫非兄弟真是下凡的仙人？”李世民問道。
石仙雨坐到胡床上給李世民幾人倒水說道:“啥仙人不仙人的，我可比不上你，一代千古難得的賢聖明君。”
此話一出，水剛入口的房杜二人噗的一下噴在了對面長孫無忌的臉上。
李世民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手中的杯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四人死死的盯着石仙雨，房玄齡急忙說道:“石兄弟，此話不可亂說，你是要害死秦王嗎！”.
四人也不知道石仙雨的身世，如果以石仙雨的作為，真是神仙的話，這話說出來有信，可是在摸不透的情況下，石仙雨隨口就爆出大逆不道的話，這要是被心懷不軌的人聽到，秦王危。
石仙雨喝了口水，眼睛瞟了一圈，見四人的神態甚至想笑，這就是封建社會嗎？古人都這樣嗎？說句話就要完，真有意思。
“這三位怎麼稱呼？”石仙雨看着李世民說道。
“老夫姓房名喬字玄齡，老夫杜如晦字克明。”房杜二人說道。
長孫無忌瞥了一眼石仙雨道:“老夫長孫無忌”
石仙雨一聽，呦！都是名垂青史的大人物啊，隨即拍案叫好。
“行，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演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敵國屠夫和仙界高級紫玉特工！”石仙雨昂首挺胸的說道。
李世民幾人一聽，嚯！還真是神仙啊，這次賺大發了！！
李世民激動的急忙抓住石仙雨的手問道:“仙人，你能未卜先知？”
石仙雨故作高深淡定，摸了摸沒有鬍鬚的下巴嗯了一聲。
“仙人！可否算一算我的命運。”李世民眼睛瞪得通紅。
石仙雨一臉嫌棄的撥開李世民的手說道:“可以，先給錢。”
“……”四人一聽，你一個仙人這麼貪財幹嘛？
李世民靈光一閃說道:“兄弟之前托刺探通告，我早已為兄弟備好了風水寶宅和金銀，所有需求辦的妥妥的，這下可以說了嗎。”
石仙雨微微點頭，孺子可教也~
“想必你們也知道突厥現在群龍無首狀態了，為什麼我會滅突厥呢，其實我是在幫秦王。”石仙雨一本正經的說道。
“吾有些愚鈍，望仙人告知。”李世民說道。
石仙雨閉上眼睛繼續思考，睜開眼睛說道:“突厥早晚都會南下入侵，只不過現在被我提早了些時日，按照歷史正常走向，突厥南下時，太子李建成會向李淵覲諫，欲抽空秦王府兵馬然後在伏殺你，得知后你為尋求自保，會和手下信得過的人密謀玄武門之變，射殺李建成和李元吉，然後成為皇太子在過不久就成了皇帝。”
此番話一出，四人內心震撼，表情麻木，大腦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四個人雙眼無神的望向石仙雨。
石仙雨也料到會這樣，不急不慌的坐在那裏喝着涼白開。
就看着四人在那裏面面相覷也不說話，這個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太陽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