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後吊著個人影
關上雜物房,我又去看了廚房。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又讓我刷新了新認識。
廚房灶台臟不可耐,櫥櫃、油煙機等上面是一層厚厚的油污,上面的霉早已變色。
打開門的瞬間,那股腐臭味讓我非常不舒服。
不應該是霉味嗎?
地面上有些凌亂的腳步,彷彿有人進來過。
整個房子都這麼髒的話,我這二十四小時怎麼辦?
到二樓,我更加忐忑不安,三爺講過,自殺的房間就在二樓主卧。
他們請我過來試睡……
意思就是讓我在有人自殺過的房間住一晚上。
三爺跟我說過,不管到什麼凶宅,但凡是死過人的,試睡或者清潔員都得在死過人的地方呆一晚上。
二十四小時后沒意外發生的話,任務就算完成。
這才是真正的試睡工作。
所以,我今晚主要呆的地方,就是二樓主卧。
死者,是個生了癌症的短命鬼,三十七歲。
因無法忍受病痛,在房間裏打兩個膨脹鉤,拉一條繩子,弔死在床邊。
站在門口,我的心彷彿跳到喉嚨一般,恐懼由心而生。
門底下有輕風,帶着淡淡的冷意。
不知是幻聽還是心理問題,我彷彿聽到房間裏有個女人的聲音,正不斷的叫喚我快點進去。
可是我搖搖頭再仔細聽,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心裏不禁在想,三爺是爺爺的搭檔,應該不會坑我吧?
強行壓下我內心的恐懼,手裏發出叮叮噹噹的鑰匙碰撞聲。
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二樓主卧的鑰匙來。
打開主卧房門的剎那,卻是一股難聞刺鼻的腐臭味撲鼻而來。
就好像,裏面有一具或者多具屍體腐爛一般。
我感到有些不安了起來,打着手電筒打量着今天晚上我主要度過的房間。
一張破舊不堪的床,床尾腐爛倒塌在地,床頭板似乎是實木,看上去卻也黑霉一片。.
那床墊看着讓人噁心,似乎是時間長了,竟被老鼠啃得稀巴爛,裏面久不久還傳來老鼠的吱吱叫聲,給房間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這與我所知的買房不同。
正常人去買房,不應該先看房才買的嗎?
看到這沒處理過的小別墅,以及那些沒有清理過的傢具,任誰都不會要,除非便宜到誇張的程度。
一百萬的房子賣萬,請幾個清潔工過來清理倒也沒什麼。
可是這裏的模樣太離譜了!
我哪是來試睡的,更像是來探險的吧?
這扇門我沒有關上,裏面的味道實在太大了。
甚至想過去把窗口打開。
我又檢查了其它房間,基本上沒有一個房間是乾淨的。
真當我是來打掃房間的嗎?
十點!
盤先生髮信息來,讓我去洗澡,並在洗澡之前,拍下沖涼房的視頻給他。
前提是不能開燈!
雖說我什麼洗漱用品都沒帶,但為了任務,只能照做了。
打着手電筒放在洗手盆上,結果抬頭嚇了自己一跳。
前面是一面大鏡子,由下往上的光線,着實嚇人。
打開水龍頭,水龍頭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接着唰地流出了一股呈現暗紅色的水來。
嚇得我不忍後退兩步。
這……
不是拍鬼片才出現的一幕嗎?
若真的鬧鬼,這凶宅可不是我能解決的。
我趕緊把手揣兜里,捏着手機,準備打電話。
然而就在我要打電話給三爺的時候,髒水沒了,慢慢地沒了,接下來是清水。
原來是太長時間沒用過,水管里的水變質了嗎?
我大鬆了口氣,水滴流淌過臉頰我這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不少冷汗。
我也沒真的洗澡,只是簡單的洗了個臉。
半個小時后我才給盤先生髮了信息,確定沒問題。
忽然盤先生又主動發信息來了。
“陸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去整理一下二樓主卧吧!”
我一愣。
現在就要去整理那個房間嗎?
不過房主沒必要提醒我去整理房間吧?
我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抽口煙喘口氣。
結果對方給我發了視頻通話邀請。
我暗罵了聲。
這貨是給我提醒啊。
任務這就正式開始了……
我接了視頻,頓時就看到盤先生那張臉。
看上去四十幾歲,胖臉,輪廓卻微微呈方形,戴着眼鏡,左邊嘴角下還有一顆長毛的黑痣特別明顯。
別看他胖臉,嘴唇看上去卻很薄。
吃着東西,那張嘴都收得緊緊的,生怕嘴裏的東西漏出來似的。
“你好陸先生!”
聲音有些沙沙的。
不過講真的,有人跟我視頻,我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盤先生!”
我禮貌的回了一句。
他推了下眼鏡,問我:“你現在在幾樓?”
“去二樓主卧收拾一下,視頻不用關。”
我應了聲,開着視頻上樓。
死過人的房間,開着視頻應該會安全點吧?
最起碼,我心裏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只是看到那張爛得不能再爛的床墊,還有坍塌了的床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今晚上真的要在那個地方睡嗎?
不說主卧的環境,光是想着房間裏曾經有人上吊自殺,心裏就莫名的發毛。
我在桌子上整理個小地方放手機,打着手電筒看着殘破不堪的床,有些無從下手。
“盤先生不介意我在這兒抽煙吧?”
我回頭看向手機那邊。
盤先生倒是無所謂,說道:“沒關係,我也抽煙!”
我先給自己點了根煙,現在表現得很淡定。
可是待會兒掛斷視頻,我怎麼辦?
狠狠地吸了口煙。
由於這是第一次試睡,不知道正常的試睡環境如何。
盤先生看我點了煙,他也忍不住點了一根,他抽的是比較淡的混合型南海。
抽了一半,我這才轉身動手。
“陸先生,你把床挪過來一點。”
結果沒動手,盤先生髮話了。
我怔了下。
幾乎下意識的抬頭看天花板,往他那邊移……
這可是要我正對着上吊自殺的兩個膨脹鉤。
如果可以,我會扔了煙頭狠狠地踩滅。
然後很囂張地說:“滾,爺不伺候了。”
但是現實很骨感,我過不了那麼囂張的生活。
咬着煙頭,抓着床幫拖過來一點。
“啊!”
我剛停下,手機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嚇得我差點拔腿就跑。
卻是盤先生那邊,湊近了屏幕看我這邊。
他面色多了幾分蒼白,雙眼圓睜,好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我緊張地左顧右看,連忙問他:“怎麼了盤先生?”
盤先生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我剛才……剛才好像看到你旁邊懸空吊著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