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互相試探
沒了旁人，庄曉總算能毫無顧忌地解決生理問題，雖然看着那便盆又很尷尬。
她往便盆里蓋上了好幾張紙，看起來不膈應人了，這才揚聲叫道：“大叔！”
封梓謙沒走遠，就站在門外，聽到聲音就推開門進來了，“來了。”
來到病床前，他面不改色地拿起便盆，沒有絲毫的嫌棄和不適的表情，淡定非常地去洗手間清理乾淨。
把便盆放回床底，封梓謙又折返去了洗手間，庄曉知道他這是要去洗手。
要這麼一個潔癖到近乎變態的人，伺候自己吃喝拉撒，庄曉實在很是過意不去。
等到封梓謙出來，她赧然地開口：“大叔，這幾天辛苦你了！”
“小事，你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作為醫生，什麼樣的情況都見過。我有一次還沒開始做手術，就被病人吐了一身，這很正常。“封梓謙雲淡風輕道。
他這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不沾半點塵埃，彷彿跟他說些過分的話，都是褻瀆。
庄曉難得聽他說這麼多話，頓時來了興趣，”真的？？那你不是又要去換衣服才能進手術室？”
“嗯，只能這樣了。”封梓謙無奈地苦笑。
庄曉側過身來看着他，“大叔，你平時在醫院裏還有什麼有趣的事啊？說來聽聽唄。”
封梓謙深深地看了庄曉一眼，“封太太，作為交換條件，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些你的事？難得我們有機會互相了解一下。”
那雙墨眸深不見底，只要和他對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就再難抽身出來。
庄曉被封梓謙看得耳根有點發熱，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好啊！不過我也就是劇組裏的那些事，可能會很無聊。”
“我喜歡聽你說。”封梓謙低沉的嗓音像是陳年佳釀，聽了能讓耳朵懷孕。
這個認知讓庄曉不禁感慨，“我上一部戲的男主要是請你去配音就好了。”
“哦？”封梓謙挑眉，“聽來你對那個男主不太滿意？”
庄曉撇了撇嘴，“還好吧，演技過得去，中規中矩的，和他對戲沒什麼激情，演得不過癮。”
封梓謙的目光閃了閃，“你喜歡……激情戲？”
“咳咳！當然不是啊！”庄曉急得大聲否認，“我的意思是，跟一些老戲骨之類的對戲，會很有激情，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角色，拍起來酣暢淋漓。不是激情戲啦！！”
“嗯，那就好。”封梓謙似乎鬆了一口氣。
庄曉試探地問：“大叔，你不會反對我繼續做這份工作吧？”
“我為什麼要反對？”
“因為有的人覺得，娛樂圈很亂啊，甚至覺得稍微有點名氣的藝人，背後就一定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成名史，甚至媒體也會寫些所謂的黑料。”
封梓謙從暖水壺裏倒出一些熱水到杯子裏，“哪個行業都有好的壞的，沒必要帶着偏見。”
他又兌了些礦泉水，讓水溫降到合適的溫度，“我相信你不是那種靠骯髒手段上位的人。”
耶？？
這麼高的評價？？
庄曉誇張地掏了掏耳朵，“不是吧？？大叔你這是在誇我嗎？？哎喲，受寵若驚啊！”
封梓謙把病床稍微搖高一些，擠好牙膏，把杯子和牙刷遞給庄曉，“自己能行嗎？”
庄曉的眼角狠狠一抽，“不會……這幾天都是你幫我刷牙的吧？？”
“嗯哼！”封梓謙傲嬌地給了她一個鼻音。
好傢夥，這服務堪比級了。
庄曉乖乖接過東西，忽然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大叔，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
“就……以後你擠牙膏能不能擠出個心形？這樣我只要刷牙就會有好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庄曉就是很想試探一下，這個看似淡漠的男人，底線到底在哪裏。
好想看他抓狂的樣子哦！
封梓謙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凝視庄曉，“這樣很浪費牙膏，而且牙刷的表面也不大。”
庄曉眨了眨眼，無辜地說：“不是說，會動手術的醫生都心靈手巧嗎？你怎麼會駕馭不了呢？”
“快刷牙，一會兒水就涼了。”
“哦。”
說來奇怪，庄曉這麼有主意的一個人，每次和封梓謙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很聽話。
也許是他們倆的年齡差？
庄曉刷完牙，封梓謙又遞了一條熱毛巾給她擦臉。
看到擦過之後還很白凈的毛巾，庄小姐這時才想起一個問題，“咦，是誰給我卸妝了？”.
狐疑的目光對準了某人的俊臉，封梓謙接過毛巾，“我讓靜靜送了一些日用品過來，護士幫你卸妝換衣服的。”
雖然封梓謙很多時候都是親力親為地照顧庄曉，但某些時候還是避嫌的，只除了被纏着不放那時。
洗漱之後，護士就送來了皮蛋瘦肉粥，封梓謙打開蓋子，“要我喂嗎？”
“不、不用！我自己吃就好了。”庄曉紅着臉說。
封梓謙給她架好小桌板，又把碗放到她面前，“很燙，吹一吹再吃。”
庄曉拿着勺子的動作頓了頓，“大叔，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還會燙到自己嘛！”
男人聳了聳肩，“嗯，昨天有人纏着我喂飯，還說”爸爸要吹吹”來着。”
庄曉紅着臉拍了他一下，“哎呀，你這人怎麼那麼討厭……”
封梓謙也不躲開，低笑着說：“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吃飯，我回兩封郵件。”
說完，他走到沙發那邊坐下，拿過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進入工作狀態。
粥還很燙，庄曉索性就放着，等會兒再吃，無聊之下，不知不覺就看向了病房的一隅。
向陽的窗口，早上柔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射進來，封梓謙整個人就沐浴在暖光之下。
他的側顏，庄曉毫不吝嗇地給出滿分，簡直無可挑剔。
但更吸引庄曉的，是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手指乾淨修長，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齊。
她甚至腦補出，這雙手拿着手術刀的樣子。
男人察覺到有人在打量着自己，便抬起頭來，就這麼捕捉了一隻受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