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許搜
蕭止染手裏把玩着一把摺扇。
聽到小廝的話之後,他唇角的笑意比方才更深了一些。
不在府上?好一個不在府上,簫應懃若是在府上的話,他這次帶人來檢查豫王府,倒是真的麻煩了。
正是因為簫應懃不在府上,他才會帶人來搜。
公公笑了笑,嗓子細細地道:“見到當今的太子殿下,還不知下跪?”
什麼?太子殿下?王府的小廝哪裏見過什麼太子殿下,現在突然聽到太子殿下四個字,人都懵了。
他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低下頭,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蕭止染根本不給他們多一個眼神,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豫王府內。
王府上上下下誰都未曾想到東宮會在今日過來,而且一同前來的竟然還有禁衛軍!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找豫王殿下的。
倒是不如說,更像是來搜查什麼東西,或者說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給我搜!”
蕭止染冷笑地說,“今天就算是將這豫王府翻一個底朝天,孤也要看到那個奶娘的身影。”.
“是!”
就在禁衛軍準備開始搜捕的時候,一個女人犀利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慢着,誰敢搜?”
伴隨着話音的落下,蕭止染挑起眉,朝音源的方向掃了一眼。
只見來者身着華服,氣勢逼人,周身的貴氣,非一天一夜就能養成。
薛嬈料到東宮會在近日派人來搜王府,如今簫應懃不在府上,他們定然會蠢蠢欲動。
若是簫應懃在府上的話,他們搜起來恐怕還麻煩了。
剛才外面有了動靜,薛嬈就派芳沅前來打探。
一打探才得知,原來來的人不僅僅是東宮的人那麼簡單,當今的太子殿下——蕭止染也來了。
這確實超出了薛嬈的意料。
哪有搜捕嫌疑人,還讓領導來的?
這太子到底有沒有點政治敏銳度啊。
這麼小的事情,直接讓他的下屬來便是了。
但人都來了,來的還是太子,如果薛嬈還在自己的院子裏獃著的話,反倒是沒有了主動權。
上次宮宴,她與蕭止染有一面之緣。
男人好看倒是好看的,但是真的要是論他和簫應懃誰更符合薛嬈的審美。
她會選擇後者。
只是今日一見,她便直覺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反常。一時之間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就是不對。
“你便是豫王妃?”
蕭止染冷淡地問道。
他挑剔甚至略帶審視的目光,自下而上,在薛嬈的身上停留,刻薄不已。
仔細看看,倒也確實是個美人。
難怪能把簫應懃給迷的直接將人帶回來。
“不過是王爺帶回來的一個普通人罷了。”薛嬈語氣同樣冷淡,“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事?若是來找豫王殿下的話,如今豫王還在軍營之中,怕是太子殿下找錯了地方。”
回答的滴水不露,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蕭止染眼底多了几絲詫異,不是說這女人是個山野鄉姑嗎?
瞧她剛才的談吐,看起來與世家的女子也沒什麼不同。
薛嬈彎起唇,臉上笑意明媚璀璨。
“太子殿下若是要尋豫王殿下的話,恐怕今日是白跑一趟了。要不,我差人去軍營喚豫王殿下回來?”
“豫王妃倒是一個聰慧之人,只不過孤今日來尋的人,並不是豫王,而是從東宮離開的一個……奴才。”
“奴才?太子殿下可是搞錯了什麼,這豫王府中怎麼會有東宮裏的奴才。”
薛嬈微微睜圓眸子,露出一幅差異不解的樣子。
她攔下了一個王府里的小廝問道:“最近王府里可是來了什麼下人?”
演戲,她自然可以演的極好。
蕭止染怕是已經認定劉奶娘就在豫王府,還在這裏演,那她也演就是。
即便是將整個王府都翻一個底朝天,他們也絕對不可能翻到奶娘的蹤跡。
小廝見當今的太子就在眼前,嚇都快嚇死了。
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回、回稟太子殿下,王妃殿下,這府上最近沒有新來的奴才。”
薛嬈平攤開雙手,眼神別提有多真誠了,“太子殿下,您也都聽到了。這王府里最近壓根就沒有新來的奴才,又怎麼可能會有從東宮出來的奴才呢?您怕是真的找錯地方了。”
伶牙俐齒,看着就讓人煩。蕭止染眸光冷了下來,“豫王妃,搞錯的人是你。孤要查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指手畫腳。”
“豫王殿下既然將整個王府都交給了我來打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自然是要負責的。”
“太子殿下若是要抓人,首先也要告訴我,要抓的人是誰,我也好讓府上的奴才幫着一起。不然……這豫王殿下若是回來了,我要如何交代?”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亂了規矩,那就不成方圓了,您說呢?”
薛嬈說完之後,眼神示意王管事,吩咐下去,在沒有她的命令之前,東宮的人別想查王府里的任何東西。
王管事的額頭上都開始流大汗了。
當今的太子,哪裏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就算豫王不在府上,這府上的主子就是薛嬈,但……
就在王管事還在考慮要不要按照薛嬈的吩咐去辦事的時候,蕭止染冷不丁地開了口。
“看來,孤的話,豫王妃並沒有明白。”
他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扇子,隨意丟給了伺候在一旁的公公。
下一秒,他竟然直接拔出隨身攜帶的利劍。
鋒利的劍刃,抵在薛嬈的脖頸處。
“孤想要你的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算你死了,簫應懃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孤不對付。”
他就像一隻毒蛇,正在吐着蛇信子。
薛嬈甚至能感覺到脖頸處的皮膚,正在慢慢地被利刃割開。
“太子殿下,您若是這麼說,也未免太小瞧了豫王殿下與我的情深意切。”
“但若太子殿下非要執意搜查,我一個小女子還能怎麼樣?”
蕭止染的臉色好了幾分,他向來喜歡用權勢來逼壓人。
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皇親國戚,都將給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