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我也不想被風箏放的
迷迷糊糊睜開雙眸,墨鈴只覺得有點兒喘不上氣,下意識的將壓在身上的玩意兒推開。
嗯?怎麼還挺沉?咦?剛剛好像扯到了……頭髮???墨鈴猛的坐起身來,好傢夥,方才壓着她的是個人啊!
昏迷前的記憶還略有混亂,墨鈴下意識的先想起了那年那時那黑月魔教「我就想知道為什麼還多了個你?」(詳見第一百一十七章)
輕輕戳了兩下,狐言沒反應,墨鈴眨了眨眼,緩緩探出兩指放在了狐言鼻子下方。
「嗯,還在喘氣兒。」墨鈴鬆了口氣。
略一環視了周側的遍地荒涼,墨鈴隨手喚出蓮花懸在身前。
哈?這算個什麼???墨鈴愣住,隨後捋了捋思路,終於將那一段兒混亂的記憶捋了個明白。
難道是因為最後那一次用墨鈴之身全力調動了銀鈴之力么???
墨鈴一臉懵逼的看着一半兒墨色一半兒冰藍的蓮,狐言也在此刻悠悠轉醒。
「鈴鐺!你沒事吧!」狐言一睜眼便瞧見了坐在旁邊兒仰頭看天的墨鈴背影,頓時激動起來。
「誒,小狐醒了啊。」墨鈴聞聲,趕忙轉過頭去,卻不料狐言當場愣住:「那啥,鈴鐺,你現在是個什麼鈴啊???」
「什麼???」墨鈴同樣懵的很。
「嗷對,我忘了你自己也看不見自己。」狐言說著,舉起小手在墨鈴面前比劃起來:「墨鈴的頭髮,銀鈴的眼睛,還有你眉心的蓮花怎麼……對對對,就是和你旁邊那個你自己也看得見的蓮花一樣!顏色一半一半!」
「這……」墨鈴愣住,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外貌也離譜兒了起來?
對了,先不管這些,趕緊看看小隊系統還能不能用吧,不知道是啥鈴的鈴和狐言同時開始內探神識。
她們看到了青雀幾人的留言,透着系統都能感到他們的焦躁情緒
「他們每個人都把當天的一次發言機會用完了,所以……咱們都已經昏迷三天了?」某鈴緩緩道。
「你的關注點怎麼總是這麼別緻?」狐言撇撇嘴,隨後準備在系統回復。
「等下,」某鈴打斷她,隨後晃了晃手鏈兒:「這個次數無限的,先試試這個。」畢竟手鏈兒沒有留言功能,而兩人昏迷時又聽不到聲音,此刻也不知它還能否使用。
很快兩人便得到了回復,青雀幾人激動不已,他們要不是看見兩人名字還亮着,都會以為她們已經死了,就連眾仙靈境都沒抱有任何希望了。
詢問了一通兒情況,得知那一界的萬靈殿成功開啟,靈貓族已是萬靈之尊,而鳳喵也在那一界的靈族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雖說還沒完全適應與接手。
而處於萬靈殿正下方,又是鳳喵出身之地的似夢閣更是成了那一界的中心,甚至幾個此次隱世而出的仙靈境也選擇了加入。
這下仙靈學院是徹底拿似夢閣沒轍了,而後來也又出現了一批為銀鈴而來的外界人,卻因銀鈴已不在此界而迅速離開。
「所以說似夢閣安全了,而且這手鏈兒質量真好,這都還沒壞。」某鈴幽幽來了句。
「你能不能,關注點!」狐言已經組織不好語言了,一時間鼓着嘴,輕輕的給了某鈴兩拳。
「所以,龍堡那東西?到底是不是坤靈界的?」某鈴沒搭理狐言的小粉拳,直接隔空問暗翼,她當初在靈梯上的時候,那龍堡範圍就籠罩了霧氣,並看不清。
「啊這,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暗翼想了想,道:「他們一直沒動靜,就像不存在一樣,坤靈界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我一會去跟那些老前輩問問,晚些聯繫你們。」
「行,我覺得龍堡不太對勁兒,搞不好也不是坤靈界的東西。」某鈴說完最後一句話,忽感背上一沉,又被硬生生壓到了地上:「小狐別鬧啊……」
「你說完了不?你不理我!」劫后重生的狐言耍着小孩子脾氣,欺負那莫得練體的某魂兒。
「所以你現在到底叫什麼名字啊?」狐言倒騰夠了,突然又想起這個問題。
「銀鈴墨鈴的結合?我現在分不出來,完全合一起了。算了,就喊銀鈴吧還是。」某鈴也很無奈。
「幸好我一直就喊鈴鐺,反正哪個鈴也都是你,」狐言說著,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懂了啊!什麼銀公子墨姑娘的,鈴才是你真的姓吧你?鈴閣主,那以後孩子也姓鈴了!」
「這腦迴路,方才誰還跟那兒說我關注點呢?」銀鈴捋了捋頭髮,隨後又冷不丁來了句:「問題是現在你也上這兒來了,他倆能不能出生都是個事兒。」
「凈說喪氣話!」狐言又給了銀鈴一下子,隨後小臉兒一揚:「我覺得他們能出生,因為咱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
「怎麼講?」銀鈴不解,雖說她們確實都有特殊體質和絕佳的天賦,但這也不代表能在這危機四伏的無盡虛空海中活下來吧。
狐言沉吟片刻,道:「我當時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昏迷了,被一個黑影似的東西包裹,我們當時碰恰遇到了他們說的能瞬殺仙靈境的虛空亂流,追殺你的人跑了,他們自身難保。」
「那能當時感知他們的靈力了么?大概什麼程度?」
「離譜兒的程度,我敢說,就算你醒着你也不可能探出來,他們應該是那個傳說中的上界人吧,修為要高出咱們不知多少大境界,但他們這次好像耗損了壽元和修為,對我們也算好消息。」
「那也一樣差距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但是你沒發現咱倆都沒事嗎?他們修為是高,是牛批,那又怎樣?不照樣狼狽的像要死了?他們提到了神祈之靈,這個應該是指的我,說是禁忌,我可是完全不受虛空亂流影響的,只是有點兒失重。可後來把他們嚇的更慘的還得是你。」
「我怎麼了?不是都昏迷了么?」
「他們說當時你身下的黑影是更可怕的禁忌,最後又說你本人就是禁忌,我不懂,反正肯定牛批!」狐言尋思半天,之後卻只總結出倆字兒:「對,牛批就完了,我詞窮。」
「這意思是,我們現在還能試試以毒攻毒?」
狐言聞言,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銀鈴打了個禁聲手勢,她當即會意,一個屏蔽氣息的陣法瞬息間將自己籠罩其中,至於銀鈴,那位魂兒根本不需要陣法就能做得更好。
隨着一個巨大的軀體自極近處蠕過,狐言目瞪口呆的轉頭靜着音給某鈴對了個口型:「卧槽」
「卧槽卧槽,鈴鐺,鈴鐺你剛剛看見那東西了沒?那是什麼奇行種啊?太特么嚇人了吧?!」等到徹底沒了動靜,狐言一把扯過同樣懵逼的某鈴,震驚的語無倫次。
某鈴揉了揉狐言的頭髮,定了定神兒:「你猜那東西有沒有可能就是那些人說的虛空凶獸?」
「先別管那東西是什麼了,咱們還是先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躲吧,這可比當初以幼崽形態面對龍堡的巨龍還難過。」狐言嘴裏念叨着,卻又猛的回身將某鈴撲倒在了方才的巨石掩體後頭。
「噓!」狐言手忙腳亂的捂着身下人的嘴。
某鈴看着毫不在意目前姿勢有多尷尬的狐言,表示很無語,卻又不好動作太大的去掙脫,只好當場神識傳音:「你先鬆開我,我又不會亂叫。」
狐言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激了,連忙滾了下去。
「但是不得不說,這東西真像個大風箏。」有點兒深海生物恐懼的某鈴心中慌的一批,卻還死盯着那虛空中掠過的巨型變異魔鬼魚。
「可……」狐言心悸的咽了口唾沫,竟也順着某鈴的話說了下去:「這種風箏很危險,如果真想放這種風箏,可能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那不是故事,那叫事故。」鈴糾正道。
「是啊,那可不是你放風箏,那是風箏放你。」狐言說著,卻忽然感覺不太對勁:「鈴鐺你為毛會蠢蠢欲動的啊??」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狐言心頭,果然,某鈴開口便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被風箏放的。」
「你想干什……」狐言說著便順某鈴的目光瞧向不遠處,瞬間就明白了:「卧槽?!那一大片是什麼玩意?我突然覺得還是眼前這個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的怪物更安全啊!」
眼瞅着那群單個體型還不足人大的爬蟲形生物將沿路的凶獸皆啃食殆盡,狐言又頭皮發麻看向了離兩人愈發靠近的「大風箏」,很是發怵:「可鈴鐺你確定風箏下面的這些須子是能讓咱們拉的嗎?我怎麼看着更像是觸碰就會死。」
「當然沒讓你去扯它須子。」某鈴迅速將狐言躍躍欲試的小手拉了回來,又道:「放鬆心神。」
「嗯?」狐言還來不及再問便見那鈴直接附靈在了她身上:「你咋突然……」
鈴依舊沒給她問話機會:「你先前不是說你的身體不受虛空影響么?身體掌控權移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