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攔路搶劫
年少時,孫老二曾得到過一本奇書,書上講的都是命理之事,孫老二也正是從這本書上學到了給人算命的本事。不過書上有一頁講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說是天地間有一種奇人,他們註定會成為這天地間最頂級的強者。
而這種人的命是看不得的,因為你根本沒那個資格。你敢窺測他們的未來,輕則雙目失明,口不能言,成為一個廢物;重則被雷劫打得魂飛魄散。
只是那時的孫老二年輕氣盛,不太相信這個。後來他也想和別人一樣到山裏找神仙拜師,但找了幾年都沒找到,他只好開始給別人算命。但書的第一頁就有一句話,上面說讓得到書的人以後給人算命必須說實話,不然就會有報應。
開始孫老二沒聽,別人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結果還真的發生了怪事,那就是他算命得到的銀子,無論他藏得多好,最後都會不翼而飛。孫老二沒辦法,只能照着書上的話去做。後來他的銀子果然沒有再丟失,不過因為他實話實說的關係,容易得罪人,他這些年也過得不怎麼樣。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本書上說的都是真的。他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只要他不死,那他將來一定是這天地間的頂級強者。
阿牛不知道那個老道怎麼突然就倒下了,那雷只有老道能看見,所以阿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孫老二坐在桌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阿牛把茶碗遞到他手上。孫老二把食指伸進茶碗裏浸了一下,然後在桌上寫下幾個大字:我叫孫老二,住在松月觀。
寫完孫老二就要離開,阿牛趕緊把夥計拿來的饅頭用布包好,然後放到孫老二手上。孫老二感激的點點頭,然後摸着走出了客棧。阿牛有些奇怪,孫老二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像是瞎了一樣?
這時客棧的夥計過來收盤子,阿牛隻好也走出了客棧。客棧里的飯菜是好吃,但就是紹了一點。阿牛出門后看了看孫老二的背影,然後來到馬廄里。那三匹玄馬全身烏黑,體型也要比普通的馬大很多。
玄馬吃的草料自然是最好的,陳運陽正在喂馬。這個人整天想要揍他,阿牛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他進車廂里,開始默念天武訣調息身體。
武修必須整日練武,半天也鬆懈不得,對武修而言光打坐是沒用的。不過附近人很多,客棧里也不知住着多少高手,阿牛不敢在客棧旁練武,怕被人發現。
被人笑話他的拳法差是小事,如果老張教給他的拳法暴露就麻煩了。畢竟老張這樣一個高手隱姓埋名躲在葫蘆鎮裏,他肯定不想讓人發現。去遠一點的地方又不行,朱寶兒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符咒,離她太遠就會觸發符籙,她可不相信朱寶兒會和他開玩笑。
朱寶兒為什麼還不教訓他,阿牛自然知道,一是他們現在要趕路時間較為緊迫;二是朱寶兒想在她那個歐陽前輩面前裝乖乖女。阿牛笑了笑,這也是他所希望的。只要朱寶兒不藉助那幾個高手的手殺他,到時候他就會想辦法從朱寶兒手裏逃出去。
不過他現在仍舊需要裝孫子,據老張所說的,陳運陽現在應該是四境武修,他雖然打不過,但只要想辦法去掉他體內的符籙,他就把握從陳運陽手裏逃掉。阿牛打坐了一會,發現沒什麼用,他根本感知不到符籙在什麼地方。他便在車廂里躺下,準備睡覺。
車廂里倒是很寬敞,不過就是晚上有點冷。阿牛躺在車廂里,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老張教給他的那些拳法。阿牛知道,他現在除了這些拳法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所以阿牛很珍惜老張教給他的拳法。
在外面無法練拳,他便在腦海中一遍遍的練習。
到了晚上,陳運陽也來到車廂,阿牛趕緊起身。陳運陽看了阿牛一眼,冷聲道:“你小子可以啊,兩個月前我到洪泰武館時,你還是一個普通人,但兩個月後,你就成為了一個武修。”阿牛縮到一旁,和陳運陽保持着距離,他回答道:“怎麼?就只有你能成為武修,我不能?”
陳運陽冷笑一聲,對阿牛說道:“收起你那點花花心思,那隻會讓你死得更快。”阿牛本來想諷刺他一個四境武修卻為一個富商賣命,但話到嘴邊又被他憋了回去,他覺得他如果敢說出這句話,陳運陽真的會出手打他。
阿牛開始睡覺,陳運陽則在旁邊閉目養神。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再次出發。阿牛往回看了看,他還是不知道孫老二為什麼要把他的名字和住址告訴他。
他們走的是官道,玄馬的速度也很快,加上石安國也沒多大,四天後他們就來到了石安國邊境。將要和朱寶兒同行的那人已經到了。
那人看着和阿牛差不多大,這也正常,除了那種資質逆天的人外,開始修行時的年紀越小越好。那人姓宋,是京城人士,當時他和朱寶兒約好兩個月後在邊境碰面,然後一起去仙雲國。跟着那人的有三人,一個全身都是肌肉的大漢,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還有一個老宦官。
看到朱寶兒身邊還跟着兩個婢女和一個像雜役的人,那年輕人沒說什麼,倒是那老宦官有些皺眉。阿牛他們中修為最高的那個年輕人上前,對那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抱拳道:“李兄,又見面了。”那人也對他抱了抱拳,不過沒說話。
接下來眾人互相了解了一番,阿牛才知道那年輕人姓宋,叫宋亦然,那全身肌肉虯結的漢子叫大虎,目前是三境武修,這是他自己說的。中年人叫李敏學,那個老宦官沒有自我介紹,阿牛也知道了朱寶兒口裏的歐陽前輩叫歐陽謙。
現在天色尚早,宋亦然幾人又等了一天,所以眾人決定現在就出發。宋亦然單獨坐在車廂里,老宦官趕車。大虎和李敏學則一人騎一馬,兩人騎着馬一左一右護住宋亦然的車廂,他們的馬也都是玄馬。
守城的士兵並沒有攔他們,甚至還有一個武將模樣的人來到老宦官旁邊,很是恭敬的和老宦官說了一會話。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宋亦然在京城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半天時間之後,眾人才算徹底走出石安國的邊境。石安國和金枝國中間有一塊區域,這裏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緩衝地帶。外面不時傳來乞討聲,阿牛好奇的從車廂的窗戶里看出去。隨即他就看到了無數的難民。
這些難民都是金枝國的人,由於金枝國戰亂不斷,這些普通百姓便想去石安國躲避戰亂。但石安國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因為這涉及到金枝國的內政。所以這些難民只好在這裏待着,每當有人路過,他們便會向路過的人討要食物。
看着那些拖家帶口、瘦骨嶙峋的難民,阿牛有些難過,因為他知道餓肚子的滋味。可是他也沒吃的施捨給他們,李秀言給他的那些吃的,早就被他吃完了。
“想不到阿牛兄弟還有一副菩薩心腸,真是可敬。”白風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阿牛搖搖頭,“只是看着有些可憐罷了,這些也是普通人。”白風點點頭,“那是,有錢人怎麼可能受這種罪?金枝國的那幾個王爺打來打去,很多有錢人都跑了,石安國也接收了一些從金枝國跑過去的人,但他們無一不是家財萬貫之人。”.
白風是皇宮侍衛統領之一,自然清楚這些內幕。
阿牛問道:“仙雲國為什麼不管呢?金枝國不也和石安國一樣是他們的附屬國嗎?”白風笑了笑,滿不在意說道:“他們不會管這些事,因為無論是誰當上金枝國的皇帝,他依然需要向仙雲國俯首稱臣,加上這是內亂,不是外敵入侵,所以他們不會管。”
阿牛看着那些餓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和老人,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便把窗戶的帘子放下,乾脆不去看。金枝國皇帝突然去世,他兒子為了爭奪皇位整天打來打去,弄得民不聊生。
據說王爺中,只有一人還算仁慈,另外那四人都不是好主。但偏偏還算仁慈的那個王爺無論帶兵打仗還是智謀,都比不上其餘四人。所以現在金枝國一直還處於戰亂,很多地方都在強制收糧和拉壯丁,想要逃離金枝國人也就越來越多。
這裏的難民雖多,但他們並沒有遇到攔路搶劫的人,這些難民大都是老人婦孺,即使有一些青壯年,他們也不會那麼不長眼來搶阿牛他們。他們那高大的玄馬和金碧輝煌的車廂就足以嚇退很多人。
但在接近金枝國邊境城池之時,還是有兩個難民來到車廂旁乞討。趕車的老宦官隨手一揮,兩人的人頭便都落到地上,其他在附近的難民看到這一幕後,都是四散而逃。
阿牛縱容不悅,但他現在沒有說話的資格,也阻止不了什麼。
眾人來到金枝國城池,守門的士兵看了看老宦官的通關文書,又看了看他後面的馬車,守衛的動作不緊不慢。老宦官知道他是嫌錢不夠,他只好又拿出一些錢給守門的士兵。
那人看到老宦官還算識相后,點點頭,讓人開了城門,放他們進去。穿過金枝國的城池后,眾人明顯感到了不同,這裏到處都充滿了破敗和肅殺的氣息。
而且這裏的官道也很破爛,坑坑窪窪的,馬車經過時會很抖。白風和青木道人並不受這種抖動的影響,兩人依舊坐得很穩。阿牛就沒那個本事了,他只好扶着車廂,才不至於讓他在裏面晃來晃去。
後來阿牛實在受不了了,不過正當他想出去坐在陳運陽旁邊時,就聽到白風說道:“有人來了,你還是暫時不要出去的好。”一直閉目養神的青木道人也睜開了眼睛。
在最前面趕車的老宦官停下馬車,看着前面攔路的人。馬車停穩后,從兩邊又出來了許多人,將他們的車隊包得嚴嚴實實。
在外面的大虎、李敏學、老宦官和陳運陽看了看四周,發現這些人大都是一些綠林草寇,其中也有幾個修士。看到後面的車廂沒動靜,大虎對後面喊了一聲,“怎麼都和烏龜一樣縮起來了?你大爺的,還都裝起大爺了。”
雖然這些人他和李敏學就可以解決,但白風幾人都縮在車廂里,這還是讓他很不爽。在他看來,除了宋亦然和朱寶兒外,其他人都是護衛,遇到這種情況都需要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