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大結局（五）
顧辭信她，二話不說將藥劑喝下。
這藥劑剛剛入口，他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彷彿身體深處有一股力量在蘇醒。這是他重生以來從沒有過的感覺，之前那樣陰冷的桎梏好像瞬間消失了。
程鹿一直緊張地看着他。
她雖然對自己的製藥實力很有信心，但眼前這個人是她最最在意的男人，她怎麼能做到熟視無睹，就算知道萬無一失，該擔心的一點都不會少。
“怎麼樣？”她迫不及待地追問。
“嗯，很舒服，我覺得……好多了。”
程鹿用力量探入他體內，發現顧辭沒有說謊，那股被封住的病氣開始縮小減淡。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她這下總算鬆了口氣。
“太好了……接下來只要按照療程服用，你會越來越好的。”她緊緊握住他的雙手，眼睛裏的小星星雀躍得都快跳出來。
“嗯，放心吧。”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額角。
程鹿開心極了，立馬轉身回研究室：“你等我一會兒，我再去調配一點藥材，讓這個藥劑的口味好喝一點，你喜歡甜一點的，對嗎？山楂味的怎麼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顧辭盯着她的背影眼眸一片溫柔。
直到她走進研究室，他才收斂住那一抹的暖意，轉臉看着樓下。
樓下的花園裏，一個人影佇立在大樹下已經很久了。
不一會兒，那個人影離開，片刻後顧辭身邊多了個人。
“你到底還是忍不住出現了，一直躲在暗中的滋味不好受吧？”顧辭問。
那人越來越近，直到與顧辭並肩站着才停下來，他眉眼清冷，臉上不再有往日的笑容：“自己選的，沒什麼不好受。”
他頓了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
顧辭輕笑：“從你回來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穆蒼，你是很厲害，你是見過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但可惜的是，你遇到的是我。”
穆蒼微微挑眉：“是我輸了，你一開始就知道，還藏着掖着地跟我演戲，她知道你有這樣的心計城府嗎？”m.
“有心計城府又不是什麼壞事，何況還是對付你。”
穆蒼輕嘆：“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穆蒼開口：“我準備離開了。”
“你做了那麼多事情，還想好好地離開是不是想得太好了一點？”顧辭冷笑。
“那就報警抓我吧，反正我做的事情又不止這些。一開始我也只是想着取代你在川城的地位，後來我發現小鹿比你帶給我的挑戰性更大更有趣。”穆蒼似乎有點不想放手，“不過可惜了，我一開始就在他家埋了線，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現在還知道了，我跟她徹底沒希望了……”
“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一切都是你的妄想。”顧辭的語氣斬釘截鐵。
“那可不一定。”穆蒼斜眼看着他，“我之前就有這種感覺，我好像做什麼計劃準備什麼安排，你都能提前了解得清清楚楚，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做。顧辭，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不是個人。”
顧辭面容如玉，沉靜如水。
他頓了頓：“你這算什麼？輸家竟然還搞言語上的人身攻擊？”
“沒有。”穆蒼看了一眼手錶，“我也該走了。”
顧辭：“你走不掉的。”
“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顧辭轉臉深深看着他：“你走不掉的，愛你的女人已經去世了，她給你留了一份大禮。”
穆蒼揮揮手，只給顧辭留下一個背影。
後來很久之後顧辭想起這一幕，這才驚覺那是最後一次見到穆蒼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溫馨，程鹿每天忙忙碌碌，她想在孩子出生之前就解決顧辭身上的問題，經過幾番改良精益后，藥劑的屬性和口味越發穩定。
在她臨產前半個月，顧辭體內的病氣全部清除。
程鹿鬆了口氣：“太好了，總算趕得上了。”
“趕得上什麼？”他微微皺眉，看着她額頭上的汗珠，一陣心疼，“就算不能趕在你生產之前恢復，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你幹嘛這麼拚命？”
程鹿一下捂着他的嘴唇，臉上都是嚴肅：“不準亂說，什麼死了活了的，呸呸呸，閉嘴！”
顧辭：……
越到緊要關頭這個小女人越是緊張，現在危機總算解除，她臉上終於流露出輕鬆愜意的笑容。
下一秒，她就笑了起來：“葯廬已經開業了，現在那邊都是祝純幫我看着，她可能幹了，真沒想到，當初救了她現在還有這麼好的回報。”
祝純沒處可去，跟在程鹿身邊既可以解決溫飽住宿問題，還能學到自己很感興趣的藥劑，現在還有了個正當職業——充當葯廬里的臨時負責人。
望着她甜蜜的笑容，顧辭揉了揉她的頭髮：“孩子快出生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怔住幾秒：“什麼事？”
顧辭一陣氣悶，這個小女人是很牽挂他，是將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可是有些事情也是他很在乎的呀。
比如，復婚。
程鹿總算沒有遲疑太久，靈光一閃后反應過來：“啊，那咱們現在就去？”
“當然要去，笨蛋。”他忍不住輕輕捏了她臉頰一下。
兩小時后，他們倆從民政局出來，手裏是剛剛拿到的結婚證。
她看着嶄新的紅本本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真的復婚了……”
“你還不樂意？”顧辭輕聲哼了哼。
“怎麼可能，我只是……有點感慨。”她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真的復婚的，現在就差一場婚禮，這是你答應了給我的。”
顧辭點了點她的鼻尖：“一定。”
坐進車裏，程鹿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自己，她下意識地回頭，街景卻安安靜靜，一如往常。她搖搖頭，嘲笑自己真是想多了。
三周后，程鹿在醫院平安產子。
那一天，整個川城都沉浸在喜悅的海洋里。
顧閻王喜獲麟兒，給川城所有人都發了福利。
一年後，又是一場盛大的婚禮舉行。
婚禮現場，顧辭抱着剛滿周歲的兒子，牽着心愛的她，一起走在紅毯上。四周一片花的海洋，他們四目相對，輕輕一笑。
“愛你，我的笨蛋。”
“你才是笨蛋呢。”她不滿地嘟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