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大結局（四）
“失蹤？他沒來找我嗎？”何寶雲大吃一驚。
“沒有。”
不但失蹤了，他名下的公司也註銷了，那麼多產業被穆家直接收走，他就像從來沒有回到過川城那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程鹿將那些信息拿給何寶雲看，何寶雲整個人都傻了。
她獃獃地坐在床邊許久，一直沒有吭聲。
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居然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所謂的掙扎和引起對方的注意都成了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穆蒼失蹤后，何寶雲的身體就每況愈下。
不過半個月，她已經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來了。
程鹿站在病房外靜靜看了許久，顧辭給她肩頭披了一件衣服：“天氣涼了，你穿得太單薄了。”
“嗯，穆蒼找到了嗎？”
“他走得雖然匆忙，但倒是乾淨利落，之前的項目都轉交給穆家本家，看樣子是早就有了後手的準備。”能讓顧辭稱讚的人不多，穆蒼就是其中之一。
“很像他的風格。”她微微閉上眼睛，“何寶雲也就這兩天了……”
“嗯。”
目睹一個生命的消失，程鹿也無奈。
按理說，他們應該將何寶雲交給警方，但證據方面都不充足，再加上何寶雲已經這個樣子，只好作罷。她現在每天清醒的時間也就一兩個小時，醒來后，嘴裏還是念叨着穆蒼的名字。那個模樣，實在看得人一陣唏噓。
兩天後的下午，何寶雲離世了。
死得很痛苦，病發的時候什麼麻醉劑都擋不住那種洶洶而來的疼痛，何寶雲是被活活疼死的。最後躺在病床上，她兩眼發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咽下最後一口氣。
何寶雲沒有家人，唯一能聯繫上的親屬就是何慧君。
得知何寶雲病逝，何慧君趕來料理了後事。
何寶雲死之前都沒見到心心念念的穆蒼，反倒是程康來見了她一面，只可惜當時的她已經認不出人，見誰都喊穆蒼的名字。
下葬后沒多久，何慧君找到程鹿，交給她一本日記。
“這是寶雲留了遺言，說是給你的。”
“給我？”程鹿驚訝。
翻開日記本，第一頁的扉頁上寫着：如果我死了，請把這個本子交給程鹿。
第二頁上還有一句：如果收拾我遺物的人是穆蒼，你應該不會交給她，哈哈，你一定很想保留在她心裏的完美形象吧？
這兩句透着悲涼，俏皮的語氣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何寶雲。
曾經那個女人也會這樣開懷地笑。
沉思片刻，她收起日記，對何慧君說了句謝謝。
晚上回到家，她和顧辭一起看這本日記。
厚厚一本，時間跨越足有好幾年。
何寶雲不是天天都記，裏面記錄的都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今天我上大學了，資助我的那個人也來見我，他好帥！】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穆蒼。】
【我明明喜歡的人是他，他為什麼要讓我去跟另外一個人交往？好吧，我不想讓他失望，而且程康也是個好人吧。】
【事情越變越奇怪了，我搞不懂穆蒼在想什麼，他好像對程家小妹有點意思，我有點難過。】
【挺好的，今天又在他的安排下認識了祝黎，原來如此，他是想介入藥劑師圈子呀。可惜了，我沒這個天賦，幫不了他。】
【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我該怎麼辦？】仟韆仦哾
【祝黎和穆蒼合作了，我有點不安。】
【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祝黎從穆蒼那兒拿了好處，一把火燒了整個祝家……為什麼要這樣？好慘，難受。】
【收到他的禮物了，開心，他是多少在乎我的吧。】
看到這兒，程鹿心頭微微一跳：“祝家的火災也跟穆蒼有關？”
顧辭面色凝重：“看起來是這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低下頭繼續看。
【我今天跟他表白了，他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好難受，我按照他的安排跟程康在一起，又和程康分手，還不夠嗎？我只是喜歡他。】
【別怪我，穆蒼，別怪我……你早該放了我的，但你沒有。】
【今天從祝黎那兒拿到了一種藥劑，我要給我和穆蒼一起用。】
【編號：no.9807。】
程鹿看到這兒，忍不住驚叫：“原來是這種葯，我說何寶雲的病情怪怪的……看樣子她是給自己和穆蒼都服用了這種葯。”
“這是什麼藥劑？”
“no.9807，是從祝家出來的一種秘密配方，這種藥劑說好聽是一種興奮劑，但殘留在身體裏的雜質很多，如果不能及時清除的話，這種雜質會變成一種毒素。原本這種毒素本身也不會引起太嚴重的後果，但這是建立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只要期間，這個人有一點點的生病，這種毒素就會將病情擴大，很可能原本只是一場感冒發燒，到後來就能要了命。”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原本何寶雲的身體就不行……遇到這種毒素，病勢發展得很快。”
程鹿渾身一激靈。
何寶雲體內的病氣跟顧辭的很像，或許……
她立馬有了動作：“我可能有辦法了。”
顧辭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兒？”
“我去研究室。”她匆匆丟下這句話，一頭扎進了工作中。
能救顧辭，對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何寶雲的日記可以等等再看，但顧辭的身體等不了。
一連數日，她都忙碌在研究室中。這一次，她乖乖聽話，除了研究之外，每天休息、吃飯一樣不少，讓顧辭挑不出毛病來。
終於，一支藥劑在她手中誕生了。
幾乎跟水一樣的顏色，透明純凈，迎着光線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美得不像話。
她匆匆走出研究室，將藥劑送到顧辭手裏。
“快，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要是可以了，今天就能將這支藥劑服下。”她拉着他的手，滿臉興奮。努力了好幾天，總算有了成果，她怎麼能不開心？
很快，顧辭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所有數值都在健康範圍內。
程鹿鬆了口氣，終於能安心了。
“把藥劑服用了吧。”她閃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