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程允飛的電話（2）

程允飛嗤笑：“你好像一直覺得顧淵是個好人？”

林蕭離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我覺得，而是他本來就是。”

程允飛的聲音裏帶了點笑意：“你不覺得那條新聞出現的時間很蹊蹺嗎？我舅舅那個時候正好帶着錢過來找顧淵，在他們見面后沒多久，那條新聞就出現了。”

“我想了很久，那條新聞是怎麼做到沒被刪除還擴散開的？”

“竟然還幾次上了熱搜。”程允飛的笑意越發明顯，“原本我真的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哪兒有什麼巧合，只是有人處心積慮，要在那個時候發力而已。”

林蕭離：“你是陰謀論者吧？顧淵為什麼要跟你舅舅一起商量這件事？你舅舅有什麼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嗎？而且這算是醜聞吧？你舅舅有那麼恨你家？”

程允飛：“所以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顧淵是怎麼說服我舅舅的？怎麼控制他的？”.

“你把顧淵說的像是個跟你一樣的人。”林蕭離沒忍住，冷笑道，“他從來不會想控制別人，而且別說說服別人了，他自己才是那個容易被說服的人，或許就是因為你舅舅說了什麼，他後來才沒答應回周家。”

程允飛：“你就對他這麼信任？你為什麼那麼篤定？又為什麼覺得我是壞人？”

“被調換這件事是我可以選擇的嗎？還是我可以決定？趙美麗換孩子的時候我也是個嬰兒，沒有任何關於父母的記憶。”

“我為什麼不去看趙美麗？”周文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叫她，叫她趙阿姨？趙媽？還是媽？可我從小到大，只叫過一個女人媽，對着她我叫不出口。”

林蕭離沉默了一會兒，她知道對方在用苦肉計，想打動她。

但林蕭離沒有中計，反而逼問道：“你可以不叫她媽，但你不能不管她，你什麼都不管，把一切都丟給顧淵，然後還怪顧淵不回周家。”

“顧淵怎麼可能丟下顧磊和趙美麗離開？”林蕭離，“他不是那種人。”

林蕭離的話剛落音，房間沒有關緊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她轉過頭，食指輕輕碰觸嘴唇，示意對方“噓聲”，然後把手機聽筒調成了外放。

進來的人帶上了門，站到了她身後。

房間裏的燈沒有開，只有路燈從窗外悠悠地照射進來，落在少年的側臉上。

程允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多了一個聽眾，他繼續說：“顧淵絕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或者說，他絕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我舅舅不是個聰明人，但他也沒那麼容易被利用。”

“我知道你在錄音。”程允飛忽然說，“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來套你話的，也不是想用錄音來給自己洗白或者干點別的。”

林蕭離：“這麼說你只是突發好心，想來勸勸我？”

程允飛笑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林蕭離微微抬頭，她看着顧淵的眼睛，一臉無奈地沖他好像撇了撇嘴。

顧淵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林蕭離：“那行，你勸完了，我要掛電話了。”

程允飛：“你好好想想我的話，關於程氏集團的那篇報道出來之前，顧淵是不是經常不在家？會想各種理由獨處，或者去見某個人？”

“我相信你不是笨蛋。”程允飛意味深長，“或許你也是他計劃里的一環。”

“可能每一杯被他算計的人，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算計就是算計，跟他的真心沒有半點關係。”程允飛，“你仔細想想，我掛了。”

他掛斷了電話，手機里傳來忙音。

林蕭離看向顧淵，他也微微低頭看着林蕭離。

昏黃的光線落在少年臉上，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深邃的雙眼無論看向任何人，都像是在求。”

顧淵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柔和：“我絕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林蕭離擺擺手：“我信，我也不會傷害你。”

“不過你說，如果不是為了套話和錄音，程允飛給我打電話幹嘛？”林蕭離皺着的眉頭就沒有鬆開，“他不會是真的想跟我當朋友吧？或者他沒有朋友，只能找我傾訴？”

林蕭離莫名其妙：“他是不是遺傳了趙美麗，精神也有問題？”

顧淵突然攀住她的肩膀，像是半摟着。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顧淵面無表情，眼眸深沉地看了眼被林蕭離收起來的手機。

在她抬頭的瞬間，顧淵的嘴角又掛上了微笑。

窗帘被拉上，在室內燈亮起之前阻隔了外面路燈的光線。

那一秒，他站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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