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太后召見
當鳶月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然身處在自己的寢宮中了,蕭陌辰一直守在床邊照顧,瞧見她醒轉過來,眉梢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聽冬雪說,她暈倒在御花園的假山旁,若不是張公公尋太醫遲遲見她未歸,告知皇上派人去尋,她現在還躺在御花園中。
對了,她想起來了,那個戴面具的人是徽王,雖然她也是只在年節宴席上遠遠看過一兩次,但是她清楚的記得徽王手上的扳指,因為北唐皇族每個皇子一出生大祭司就會替其占卜,根據命格缺失的五行,會定製出屬於這個皇子的扳指,且顏色各不相同。
比如蕭陌辰五行缺水,他所戴的就是就是有冰晶石所製成的扳指,而徽王五行缺火,所以戴的扳指顏色是如同火焰一般的鴿子紅晶石製成的扳指,這一點鳶月也是通過他扳指的顏色來推斷的。
所以當白色面具的男人鉗住她的咽喉的時候,餘光瞥見的那枚鴿子血晶石所製成的扳指時,她早就猜到了面具底下究竟是何人。
可這徽王什麼時候跟淑妃勾搭上了,淑妃還叫他主上,從他們昨夜在御花園私會的談話來看,好像跟什麼信件有關,到底是什麼信件,他們又在密謀什麼。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鳶月一下子摸不清頭緒,她努力回憶着書中的情節,發現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什麼信件之類的,這又是觸發了什麼新事件,也不得而知。
「月兒,月兒....」
蕭陌辰接過春桃煎好的湯藥,舀了一小勺,放到嘴邊吹了吹,發現她正獃獃的想着什麼,輕聲喚了她幾句都沒有反應,他只好轉身將手中的湯藥交給春桃,拉了拉她的衣角。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出神,朕叫了你幾遍都不曾聽見,可是哪裏不舒服?」
鳶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乖乖把葯給喝了,刺鼻得發苦的中藥在她的喉嚨里滑過,嫌棄的表情躍然於臉上。
蕭陌辰從懷裏拿出一顆糖,塞進了她的嘴巴里,瞬間一絲絲甜味在口腔中散開,將方才那股難喝的苦味給壓了下去。
「這是什麼糖,有股薄荷夾雜着桂花的清甜香味,臣妾從未吃過。」
鳶月細細品味着嘴裏含着的飴糖,砸了砸嘴巴,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滴溜溜的轉動着眼珠子。
「這個是你們江州的朝露糖,朕特地命人去江州尋了些過來,你喜歡便好,來日朕請幾個做糖的師傅到你宮中,你想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她有些接不住蕭陌辰的話,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只要是江州的東西,他都想盡辦法給她弄來,別人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到她這就成了一渡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飴糖來了。
蕭陌辰總是這樣,她隨嘴說的一句小事,他都能掛懷於心,然後想盡一切辦法給她弄來,哪怕是遠在京中的江州,也難怪原主先前那麼的恃寵而驕,還得罪了後宮中的不少人,被泡在蜜罐子中寵,怎麼能不失了分寸,也召來了不少的暗害。
「皇上,臣妾沒事了,若無其他事,臣妾就先歇下了。」
說著鳶月拉過被子,背對着蕭陌辰假寐入睡了。
蕭陌辰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龍袍,離開了承乾宮。
躺在床上的她,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回憶着從穿書過來后的種種事情,才發現自己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她每次在收到神秘的包裹后,宮中就會有人被害,且被害之人或多或少都能與她扯上些關係。
一兩次還好,怎麼次次都能那麼湊巧,就像冥冥之中她被人引導着一步步走向一個陷阱中一般,那個給她寄神秘包裹的人,總是能比她快一步預判,甚至還故意引她去查證,這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說不定那些送來的動物肢體能告訴她答案,解剖課上老師曾經講過:死去的人或動物,有時候比活人留給我們的信息還要多。
思至此,她還是決定先從源頭查起,明日收集一下那些被處理掉的動物肢體,看看能不能從上面知道些什麼,畢竟血肉分解后,骨頭留下的信息也是很有用處的。
翌日,天剛蒙蒙亮春桃就開始喚醒還在睡夢中的鳶月了,說是太後身邊的嬤嬤來了,請她到仁壽宮去敘話,人就候在宮門口,讓她趕緊起身,切勿再貪睡了。
一聽是太后請她,立馬驚坐起身,方才的困意完全沒有了,難怪她總覺得今晨怎麼都不踏實,還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原來預兆在這。
太后浸Yin後宮多年,嫁給先皇不過兩年,便從一個嬪位直接升上了皇貴妃,若是沒點手段,怎麼可能讓先皇后還在世時,就已經坐在了皇貴妃的位置上,甚至直接架空了先皇后,單憑這一點,就讓鳶月多了幾分怯意。
她翻身下床,讓春桃跟冬雪立刻替她梳洗好,還吩咐冬雪將嬤嬤請到前廳,端上茶水伺候着。
到底是跟了太后十幾年的老嬤嬤了,她自然知道後宮中這些阿諛奉承之事,所以堅持要在宮門口等候,回了冬雪。
冬雪見老嬤嬤執拗,只得灰溜溜的回了殿內,回稟鳶月。
半盞茶的功夫,鳶月打扮素凈,跟着太後身邊的嬤嬤一同前往仁壽宮。
鳶月知道太后禮佛,且平日裏不喜後宮太過鋪張,所以她也就選擇素凈一些的衣服,至少不會在穿着上被太后挑理。
剛到仁壽宮就瞧見淑妃、麗妃還有幾位婕妤坐在前廳,她們整齊劃一的給太后請安。
鳶月來得有些遲,她們都入坐了,她才匆忙趕到。
剛行完禮,太后都沒瞧上她一眼,一直在跟淑妃了解後宮的一些開支用度問題,也偶爾關心一下麗妃的身體狀況,就是無視還半蹲在堂下的鳶月。
她雙腿開始打顫,人也蹲得七搖八晃的,正想換一邊腿來蹲,這微小的舉動卻突然被太后捕捉眼底。
「貴妃入宮也有一段時日了,竟讓皇帝嬌寵得這般無法無天了!我北唐乃仁孝治天下,身為貴妃,非但不能為皇後分憂,還帶頭不敬哀家,你是當這後宮無人能治你了嗎?!」
太后眼神一刀,身旁的嬤嬤立刻會意了,拿着戒尺就走到鳶月面前。
嬤嬤揚起手中的戒尺,正要打向鳶月的小腿,卻被她伸出手抓住了下落的戒尺,另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