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陪岳父喝兩杯
肖禾本來怕司湳尷尬，特意叮囑她爸吃飯時候看着氣氛冷淡了，就說幾句話熱場子。
她現在覺得這囑咐真多餘，她爸少說幾句話，興許這氣氛還不會這麼尷尬。
肖旗穿了個大背心，熱的一直淌汗，他擦了一把臉，說：“我和肖禾她媽媽，以前總去外地奔波，普通話標準一些，能聽懂吧，哈哈。”
肖禾撫額，“爸，你要不說英語，他英語也挺好的。”
肖旗認真道：“我雖然會兩句，但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在高校教授面前賣弄了。”
司湳覺得自己平生吃過的飯局也不少，還沒有哪一次的體驗如此獨特，此刻掏空心思竟也找不到幾句合理的回答，只能幹巴巴笑了兩聲，說：“叔叔，您普通話，挺好的，我都聽得懂。”
肖禾吃着菜，低頭忍不住笑。
真是為難死她家教授了。
肖旗吃着吃着心情大好，不知從哪遞上瓶白酒，敲着酒瓶問：“來一杯？”
肖禾本來想阻止，司湳在桌下按着她手，點頭道：“下午也不出去，我陪叔叔喝幾杯。”
肖旗哈哈樂着給司湳倒酒，“哎呦我珍藏好多年的酒，總算有機會能喝酒了，平時你阿姨都不讓我喝。”
任柳盈道：“頂多兩杯啊，再多今晚出去睡。”
“好好，兩杯就兩杯。”
話剛落，抬頭一杯就進肚了。
司湳一看，沒轍也一杯乾了。
肖禾不知道司湳酒量怎麼樣，但這喝法，什麼人都得醉啊。
肖旗又給兩人倒了一杯，這次倒沒一口吞，說幾句話吃點菜，再抿一口。
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適應了些，肖禾覺得司湳沒那麼拘謹了，桌上的氣氛放鬆了很多。
肖旗喝了酒更興奮了，他對任柳盈說：“柜子裏還有瓶紅酒，你也來一杯唄，難得聚一起。”
任柳盈也挺高興，真去取了紅酒，找杯子倒了一杯。
肖旗似乎已經有點醉了，大着舌頭說：“女兒不能喝啊，你不能喝。”
“我不喝，不喝。”肖禾說，
“司湳，我跟你說啊，這丫頭，在感情方面我們不管她的，我完全相信她的眼光，我今天一看見你，就覺得哎呦，真和她說的一點都不差。”
司湳出息了，開始和肖旗有問有答了，“肖禾怎麼說的？”
“她嘛，說了好多，”肖旗抿了口酒，回憶着，“說你特別厲害，國外回來的，年紀輕輕就是教授了，還一表人才，後來還說你細心體貼，她啊，我就沒見過她對誰這麼……”
真是真喝大了，什麼都往出倒，“爸，爸，吃點菜，來吃菜。”
肖禾夾了一筷子粉條放他碗裏。
“誒好好，”肖旗答應着，卻沒動筷子，握着酒杯，忽然對司湳語重心長道，“司湳啊，我和她媽媽從小挺寵溺她的，就這麼一個女兒，原本希望她就在江城，離得近近的，結果和她姐姐都跑那麼遠，我們也挺不放心的，你應該能理解。”
司湳一身熱氣，卻忽然間冷了下來。
下一句是什麼。
是……
肖旗像是酒意上頭，又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緩了好半天才接着道——
“所以謝謝你照顧她啊，從小在我們身邊，有的事情沒什麼經驗，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包容包容她。”
那瞬間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臟剎那間復蘇過來，血液開始迴流，司湳無聲地呼出一口氣，端着酒杯舉了起來。
壓低酒杯和肖旗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喝掉了剩下的半杯，“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空口承諾，聽起來只是一面之說，但是我和肖禾。”
他扭頭看了肖禾一眼，“我們倆尊重彼此，，相反一直是她在包容我，我做的還遠遠不夠，我會守護好她的。”
他頓了頓，“多餘的話都是花言巧語，一切都在酒杯中。”
說罷，他主動拿起酒瓶要倒酒，肖禾趕忙攔了下來，這是要喝倒在桌上的節奏啊。
“爸，怎麼好好的，突然說這些啊。”
她爸不常說這些話，肖禾也是懵了好半天才把心裏的感動壓了下去。
任柳盈一看這架勢，推了一把肖旗，“怎麼還煽情了，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肖旗“害”了一聲，“說著說著扯遠了，來，吃飯啊。”
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兩杯白酒就此打住，他伸手拿起紅酒給司湳倒了一杯。
司湳看着汩汩倒入的紅色液體，咬了一下牙關，愣是沒吭聲。
如果說喝三杯白酒他還能勉強扛住，那白酒加紅酒混着喝，他可能得倒地不起。
倒完酒，肖旗又拿起公筷給司湳夾菜，招呼他吃，說這是當地的幾個家常菜，嘗嘗味道。
肖禾本來想讓兩人喝點飲料得了，奈何她爸太過熱情，她“誒”了兩聲，一句話都沒插進去。
這頓飯又繼續了半個小時，肖旗的話越來越密，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對着司湳一頓倒。
任柳盈把他的筷子往桌子一擱，架起人回房間了，臨走前讓肖禾兩人趕緊去休息，不用管廚房這爛攤子。
司湳只是耳朵有點微紅，臉色一如既往地白，甚至眼神還很清明，口齒也清晰，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教授？”肖禾去瞧他。
司湳緩緩轉過頭來，“嗯？”
肖禾擔憂地問：“怎麼樣啊，還好嗎？”
司湳露出個笑，“沒事，放心吧。”
肖禾看他和平時無異，心下鬆了口氣。
司湳站起來要收拾廚房，肖禾沒敢讓他待，拉着人上樓回卧室了。
在那之後的十多分鐘裏，他都能行走自如，神志在線，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還換了衣服。除了反應有些慢，比如說洗面奶擠了好多泵，擠牙膏擠了二分鐘，脫衣服時光扣子就解了好半天。
其他一切正常。
肖禾讓他上床歇會，自己也去洗了洗，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