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平時看不到面的親戚

劉家每日裏氣氛都很低迷，大山娘在兒媳婦不在家，以後也不打算和家裏一起住的情況下，不得不擔負起做飯這些活。劉大山在馬棚關了些日子，又被老丈人家打了一頓，整個人都不願意出門見人，每日飯菜都要他娘送進屋裏給他吃，動不動就拿孩子撒氣。

劉海河每日在家裏提心弔膽，整日戰戰兢兢的。有一次顧聞出門碰見他，一點也沒有記憶里那個騙她下河的氣勢了。顧聞雖然看他很慘，不過想想被淹的傻丫，就又覺得不是每個人都因為可憐就是值得被原諒的。

扭過頭去，也不再關心劉海河的事了。

大年三十這天，顧嬸子早早去了王老師家，好說歹說把兩個人請到了自己家來。四個人做了四菜一湯，都是硬菜。分別是辣炒雞塊、糖醋排骨、紅燒魚、白菜豬肉燉粉條還有一道蘿蔔燉羊肉。

林老師看見桌上的菜后，佩服的跟顧嬸子伸了伸大拇指，人不可貌相，這實力平時很能隱藏啊。王老師也不覺得奇怪，平日裏交往，她就隱隱感覺顧嬸子是不缺吃喝的。..

幾個人圍坐在桌子邊，面對面看着，都有點想掉眼淚。顧聞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繼續找她，身體是不是健康，想着如果回不去，也要想辦法找到年輕時候的父母，哪怕只是遠遠看一面也好。

顧嬸子想的是，這一年孫女差點沒救過來，好在老天保佑，孫女活過來了，變得聰明了，還有了些屬於她自己的能力，至少不用擔心哪天自己出事了，她會餓到。

林老師和王老師想的差不多，自己因為親戚在國外受到了牽連，被下放到這裏。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兩個人沒有孩子，也沒什麼可牽挂的。沒想到這一年和顧嬸子熟悉了起來，儘管彼此經歷不同，最終還是成為了可以互相照應託付的朋友。

顧嬸子和他們交往，沒私心，現在的自己也給不了人家什麼，人家一樣有什麼好的都惦記着自己。看着顧聞每天在身邊玩，就像自己的親孫女一樣。

四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第一次在一起過了一個團圓的年，也都暗暗希望以後年年都可以在一起慶祝。林老師提議干一杯，祝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四個人很莊重認真的舉起了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糖水，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彷彿剛才的思緒萬千隻是幻象，幾個人恢復了正常，吃了一頓熱鬧的年夜飯。大家都吃的不少，飯後王老師和顧嬸子利索的收拾好了碗筷，幾個人坐在屋裏磕着瓜子聊天。

“明天，你們也得去親戚家拜年吧。”王老師想起顧嬸子好像是有親戚的。

“對，每年也就春節見一次。平時都碰不上，我家老頭走了之後，基本就不來往了。”顧嬸子心無芥蒂的說道。

“你家親戚挺疏遠啊，這要不是過春節，都不走動的啊。”林老師笑呵呵的插刀。

顧嬸子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拿着瓜子嘿嘿一笑，你家親戚好，都出國了把你們害了。雖然沒說話，那笑聲，那眼神林老師也看懂了。

林老師一想也是，這屋裏的人都一樣，有親戚跟沒有差不多。顧聞還是被家裏扔出來的，那更糟心了。多虧孩子小，不懂事，不然剛才那話她該傷心了。一時有點後悔，老抬杠習慣了，下次等孩子不在眼前，再說這些。

晚上九點多，本來顧嬸子想留兩個人住一晚，明早吃完餃子再走的。可是王老師說春節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在自己家住，硬是要回去。顧嬸子沒有辦法，帶着顧聞和大白把兩個人送了回去，才回來。有大白壯膽，一路上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第二天早上，顧嬸子早早起來，捏了二十多個餃子，下鍋煮熟，兩個人分着吃了。鎖好自己睡覺屋的門后，打開院門先去隔壁幾個鄰居家拜年了。

這陣子都窮，看見孩子塞個糖塊，塞把瓜子意思到了就行。顧聞穿着新衣服跟着顧嬸子一路拜年，就去了那幾個遠房親戚家。

親戚們平時也見不到，就是互相問個好，誇幾句顧聞長大了。囑咐顧聞說六歲了，要幫着奶幹活了，不能整日貪玩。顧嬸子應付了幾句之後，也不多呆，就領着顧聞繼續去別家拜年。

出來后，顧聞問不多說會話了？顧嬸子摸摸她頭，呆久了你吃人家瓜子糖，人家也心疼的。你不吃人家也不舒服，還不如早早走了呢。

顧聞想想也對，家家都困難，除非關係特別親近的親戚，不然呆久了有點蹭吃蹭喝的的感覺。

等這一圈親戚逛下來，也快到了午飯時間。兩個人急忙趕回家，把昨天的剩菜熱了熱，吃了下去。主食是顧聞剛想起來的麵包，收納箱裏有很多，包裝還是紙包裝，太方便了。

“這玩意好吃，面又軟又甜，有點像咱們的蛋糕。可是比蛋糕好吃，吃了沒那麼頂。”顧嬸子撕下一塊黃油土司麵包，邊吃邊評價。

“奶，那你多吃點。”顧聞忙着挑粉條吃，有點忙不過來。

“你這孩子，咋這麼喜歡吃粉條啊。出門還喜歡吃煎粉，哪有這個好吃呀。”顧嬸子現在覺得這軟軟的主食才是最好吃的。

“奶，你做啥都好吃，粉條都進味了，下次再多放點吧。”

顧嬸子點點頭，覺得孫女這愛好挺別緻的。喜歡肉里的配菜，但是要說不喜歡吃肉吧，還經常烤大片肉吃，看不懂啊。

下午陸陸續續的也有來拜年的，還有二柱子、土豆幾個人專門過來找顧聞的。三個人站在院子裏，憧憬着幾個月後的小學生活。

“傻丫，你才六歲，我奶說你應該兩年後上小學。”二柱子把自己的一手消息分享了出來。

“那咱倆都八歲了，就她才六歲，去不了了？”土豆有點着急，別看顧聞小2歲，現在主意可多了，不能一起上小學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