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腥的殺人方式
“蘇長漾!”蘇淺淺簡直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飛快的向他跑去。
蘇長漾看了眼站在他面前氣喘吁吁的女子,露出與平常一般無二的笑容:“我正要去找你。”
蘇淺淺有點剎不住車,差點栽到他懷裏,她躲在蘇長漾身後,指着追過來的黑衣人:“待會再說,快,他要殺我!”
蘇長漾挑挑眉,這才看見了與她一起跑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見是他,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該死!光顧着殺人了,一時間都忘記了這小侯爺還在府中。他將手中握住的劍握的更緊些,觀察了一下四周,驀地,他將斗篷一甩,那斗篷在空中旋轉着,向蘇長漾襲來,蘇長漾不慌不忙的側身躲過,那斗篷就不偏不倚正好蓋在了蘇淺淺頭上。
“誒?!”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的蘇淺淺扒拉着身上的斗篷,黑色斗篷大的很,當她掙脫出來時,那名黑衣男子已經不見了。
“靠!還用障眼法,阿弟,你說他是不是特別慫啊。”蘇淺淺插着腰,一副瞧不起那人的樣子,彷彿剛剛跑得那麼狼狽的人不是她一樣。
蘇長漾:“自然不及你。”
蘇淺淺:......
她沒有忘還有正事沒幹,她趕緊拉着蘇長漾的袖子,帶着他往江淳風那走,“快快快,江大哥現在有危險,咱去救救他。”
蘇長漾站在原地沒動,就那麼盯着她。
蘇淺淺跑得急,這會又沒拉動他,一個咧阻差點摔倒在地,她回頭不解的看着他。
“我為何要救他?”蘇長漾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
蘇淺淺支支吾吾扯出個理由:“你救了他的話,我請你吃飯?”
“?”蘇長漾一臉你看我感興趣嗎的樣子看着她。
蘇淺淺看着遠處還在打鬥的江淳風,只見那黑衣人根本打不完似得,來了一個又一個,眼看着江淳風已經寡不敵眾,一手捂住胸口,手中的劍插入地下支撐着他的身體。
而身前的蘇長漾雙手抱懷,用一種近乎侵略的眼神看着她。
怎麼總感覺這眼神讓人感覺不對勁呢?
蘇淺淺想到剛剛他說的話,問:“你剛剛說找我何事?”
蘇長漾勾唇:“自然是,找你討一樣東西。”
“找我?”蘇淺淺眼睛發光,“那好,那你把他救了,我把那東西給你。”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剛好可以賣個人情。
蘇長漾:“我可以自己取。”
蘇淺淺瞪大眼睛:“你還想用搶的?!”.
“是又如何?”
......
“不行!”蘇淺淺斬釘截鐵的說,“你..你要是搶我東西,我就告訴我爹!”
蘇淺淺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可笑,但是她已經沒辦法了。
如果蘇長漾再不去救人的話,她在想要不要把殉龍丹的事告訴他。
正當蘇淺淺以為真沒戲的時候,蘇長漾頓了幾秒開口了,
“這可是你自願的。”
蘇淺淺趕緊點頭:“嗯嗯嗯!”
蘇長漾從她手中接過一根那斷成兩截的木棍,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等着。”
蘇長漾腳尖點地,玄色衣袍在空中飄蕩,高挑的身影似乎也融入了這夜色中。
他來的剛剛好,抬手用巧勁幫江淳風擋住了即將刺入他身體的致命一擊。
隨即,那根木棍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那人的脖頸。鮮血在一瞬間噴泄而出,蘇長漾似乎已料到,偏頭躲過了,只是還是有一些噴在他臉上。
“真臟。”
蘇長漾吐出這兩個字,但是眼裏卻沒有一絲嫌惡,而是滿滿的興奮。
一旁的江淳風都看呆了,“蘇兄,好手法!”
饒是讓他在痊癒的時候出手,也做不到能用木棍割掉人的脖子。
因為這種需要很大的手勁和技巧,而且這種殺人手法極其殘忍,他突然感覺這種殺人手法很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蘇長漾許久沒殺人了,熟悉的血液味道讓他興奮,
他看着在場的人,陰惻惻的笑着:“來吧,你們可以一起上。”
黑衣人看着他這副笑的邪惡的臉,不自覺的同時往後退了幾步。
那剛剛混入戰鬥的黑衣老大也在場,他原本想速戰速決,可是沒想到被這蘇長漾給打攪了,他咬咬牙,命令道:“撤!”
剩下的幾人轉身就想跑,蘇長漾嗤笑了一聲,臉上還是帶着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真不聽話啊。”
他活動了下脖子,從江淳風手中接過劍,幾乎就是一瞬間,他已經越過那些人,來到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面前,他臉上帶着和善的笑:“跑什麼?”
還不等黑衣人反應過來,下一秒,那把劍就直直插入他的脖頸,只見蘇長漾使的劍一橫,硬生生的將那人脖子給割斷了!
血液噴濺在蘇長漾的衣袍上,眼前的人身體倒了下來,一個東西滾落在地,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眾人統統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長漾站在原地,臉上漫着嗜足的笑意,黑眸里流動着猩紅的血芒,他看向剩下的人:“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一起上吧。”
黑衣老大見狀,知道這回是跑不掉了,他大聲下令:“上!”
蘇長漾看着朝他蜂擁而上的黑衣人,興奮的手都在抖,他以一敵多,彷彿能夠預判到他們的動作一般,每個殺招都趕在他們之前下手了。
而蘇長漾,他他用劍的速度非常快,直逼他們的手和腳殺去,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與腳筋,偏偏不下殺招,倒下的人蠕蟲一樣在地上蠕動,痛苦的哀嚎聲在這個原本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響亮。
玄黑衣袍在空中流轉,雖是玄色,但是上面的顏色有深有淺,蘇淺淺知道,那都是別人的。
蘇淺淺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面,心還是不止的跳了幾下,手也抑制不住的發抖。
她親眼目睹了一人被割頭的畫面,直接就要吐了出來,好在晚上吃的不多,她只是扶着牆壁乾嘔。
一旁的江淳風一臉擔憂的走過來看她:“蘇姑娘你沒事吧,要不你先進屋,剩下的我來處理。”
蘇淺淺搖了搖頭,她答應了蘇長漾在這等着,饒是場面太過血腥,她也能忍住。
只是可能有些天不能吃紅燒肉了。
蘇淺淺臉色蒼白的扯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啊江大哥,都是我們把你帶入府中,沒對你嚴加防護,才讓你又受了傷。”
江淳風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蘇淺淺這個時候還會關心他,他連忙道:“蘇姑娘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橫死街頭了。”
蘇淺淺看着他這幅真摯的模樣,心虛的別開了頭。
原本如果不被她救的話,他就不會被這些黑衣人找到,暴露行蹤,他會躲去城外好好療傷的,而不會變成現在的情況。
江淳風渾身都是傷口,俊美的臉上也帶着些青腫,嘴角還流出了些許血液,連眼神都是沒有焦距的,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果不其然,他眼睛一點一點眯起來,搖搖晃晃倒下去了。
嘖,她這烏鴉嘴。
蘇淺淺連忙蹲下去推了推江淳風,探了下他的鼻息,呼吸均勻,那就是活着。
蘇淺淺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好在都是皮外傷,應當是累了。
蘇淺淺剛剛提起的心又放下,打算待會去給他找大夫。
她蹲坐在原地,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哀嚎聲也漸漸沒有了。
蘇淺淺明白了什麼,她僵硬地望眼看去。
果不其然,地上已經血流成河了,躺着許多屍體,他們的四肢四處散着,每個人臉上都是猙獰的表情。
蘇長漾屹立在那倒下的人群中間,身姿非常挺拔,原本一絲不苟扎着的高馬尾此刻也變得凌亂了起來,原本白色的髮帶,此刻也染成了紅色,手上的劍尾正一滴一滴的淌着血,他嘴角帶笑,周身卻到處都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戾氣。
他嘆了口氣,慵懶的聲音響起,尾音上揚:“真是無趣。”
驀地,蘇長漾轉過身,兩人視線相撞,目光在空中對視。
他臉上也沾着血液,像是屠殺場的信徒,在享受殺人的快樂。
令人膽寒的笑容在與她對視的這一秒僵在了臉上。
蘇淺淺瞬間覺得毛骨悚然,她怎麼忘了。
她怎麼敢忘!
蘇長漾原本就是個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她是憑什麼覺得她遇見的蘇長漾只是個單純的白切黑?甚至還覺得他對自己不會動手?
她剛剛叫他去幫忙救人,結果他把那些人都殺了。
有一些人死不瞑目,眼睛明晃晃看着這處,蘇淺淺感覺自己被許多人盯着,她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臉色越發慘白。
她腦子飛速的轉着,她突然想起剛剛蘇長漾要向他討的東西....
難道是她的命?
蘇長漾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他臉上難得沒有那種偽善的笑容,只是帶着陰翳的殺氣。
蘇淺淺嘴唇發白,故作鎮定的站在原地。
蘇長漾站立在她面前,渾身散發著血氣,他垂眸審視着她,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你怕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蘇長漾看着蘇淺淺面色如紙的表情,還有她顫抖的手,心裏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令他有些莫名的煩躁。
為什麼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這是他先前從未有過的,他不知道這是什麼。
應當是她太礙眼了罷。
體內的細胞一一充斥着殺戮的情緒,都在叫囂着殺了她。
蘇長漾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笑容,眼眸帶着嗜血的笑意。
蘇淺淺看着他這笑容,寒意立馬滲透進她全身,她非常明白這笑容是怎麼回事,她強忍着聲音里的顫意,裝成鎮定自若的樣子:“我不怕你。”
似乎是為了凸顯她說的話的真實性,她用手指着那些屍體,“我怕他們,他們在看着我,而且流了好多血。”
蘇長漾歪頭,夜色正黑,他俯下身,那雙帶着戾氣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判斷着她話里的真假。
蘇長漾盯了她好一會,湊近她的時候,蘇淺淺眼眸里的恐懼絲毫未散去。
“騙人。”
蘇長漾固執的說出這句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蘇淺淺強撐着自己與他對視,她抬起手,用指腹擦去蘇長漾臉上的黏膩的血液,“我沒騙你。”
手指觸過的肌膚一片冰冷,與她溫熱的手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蘇長漾的神情僵了一瞬,眸光流轉,臉上的皮膚爭先恐後的感受着這唯一的熱源,他沒動,也沒阻止她的觸碰,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他臉上被噴洒的血液一點點被蘇淺淺擦去,那張白皙俊美的臉重新出現在她眼前,他現在的神色與平常不一樣了,蘇淺淺看的出來。
應該是心情比較好的樣子。
她知道肯定躲不過,於是趁現在,先他一步問出來:“你要向我討的東西是什麼?”
“你的命。”
蘇長漾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故意湊近她,想看看她忍不住害怕的哭起來的樣子。
就跟上次一樣。
蘇長漾的突然湊近,差點撞在她臉上,在離她臉還剩幾公分的地方停下。
蘇淺淺知道她不能透露出害怕的神情,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不一樣,因為蘇長漾已經殺瘋了,很有可能真的會將她殺了,雖然她死不了,但是蘇長漾殺人的手法統統都是斷頭砍手。
這對她來說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她強撐鎮定,平淡的說:“好。”她頓了頓,看着蘇長漾“我把命給你,但我能問一下,為什麼是現在?”
他明明有很多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她,但是為何是現在,而且這麼突然。
他想到了剛剛遇見蘇長漾的時候他說的那一句,我來找你。
原來那個時候就想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