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進入
體型龐大的蜥蜴戰士呆立不動。
仔細一看,它的下顎已經已經化為焦炭,半張臉皮肉組織蒸發,露出森森的白骨和焦糊的組織。
“謝謝。”
長發被灼焦不少的玫瑰劍姬臉色蒼白,坐在地上心有餘悸,她站起身向安德森道謝。
安德森搖搖頭,示意對方不要放鬆警惕。
在他的右眼視野中,蜥蜴戰士身上的微光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但依舊不能放鬆警惕。
沒過幾秒。
吼——
嗷——
蜥蜴戰士喉嚨中忽然傳來一聲吼叫,另一邊的蜥蜴薩滿也附聲應和。
然後,白光一閃。
眾目睽睽之下,這兩隻蜥蜴人始祖忽然凝固不動,一層白色的石頭外殼覆蓋上它們的身體表面。
栩栩如生的蜥蜴人雕像再度形成。
“它們消耗完了身上的血緣之力,回到了雕像狀態?”
安德森略微驚訝。
“這應該是一種術士的術法,就像冬眠一樣,我們無法徹底消滅它們的。”
多蘿西站到安德森身邊,沉聲道。
另一邊,兩個女巫獵人連帶着艾里格侯爵,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蜥蜴人薩滿的攻勢其實更具侵略性,而且速度更快,兼具皮糙肉厚的特點,三人都被逼得狼狽不堪。
“兩個廢物一般的下等奴僕、蛆蟲!居然擅自用出保命的技能!”
門大人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很快就因為艾里格侯爵的接近變為慘叫,“啊!不要過來!你,你,你!”
“真是神奇。”
安德森沒理會那邊。
右眼確認了一下,蜥蜴戰士雕像上只剩下了近乎不可見的微光閃動。
安德森心頭一動,走上前。
手掌覆壓到冰冷的雕像上。
一股微弱的跳動感傳來,雕像還活着。
可惜……
安德森收回手再次覆壓上去。
從手掌另一頭,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絲溫熱清涼交替的奇異氣流。
果然在積累血緣之力。
安德森嘴角劃出一個弧度。
將自身血緣之力匯聚向手心。
瞬間。
雕像中的能量如同小河遇到湖泊一般,飛快流向安德森的身體血液。
這一過程只持續了一兩息的時間。
雕像中殘餘的血緣之力並不多,很快被安德森吸收入體。
視野下的三維屬性發生變化。
“安德森·韋恩
氣血:10.3
能量:1
神秘:1
技能:十字劍術(高階)
連珠箭術(高階)”
能量屬性后的加號填上了五分之一。
“還不錯。”安德森微微一笑,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門大人身上,再次走到蜥蜴薩滿的雕像前。
伸出手。
又是五分之一的血緣之力。
“果然是術士的遺迹,殺人藤、蜥蜴人雕像,這些詭異的生物都潛藏着能量。”
安德森心中略感開心。
他不由把目光看向那位不斷叫囂痛罵的門大人。
這種靈智更高的造物,又能提供多少血緣之力?
“你們這些……”
然而他的目光一過去,門大人忽然打了個寒噤,後半句話被生生咽了下去。
“血緣的氣息,那是,術士大人……”
門大人看着那雙灰色瞳孔的主人。
那是個俊朗的年輕人,他灰色的頭髮綁在後腦勺,背上的弓箭和巨劍交叉放置,身上散發出熟悉的感覺。
門大人閉上了嘴,心中閃過術士科魯茲的吩咐。
最終他默默收回準備注入到蜥蜴人雕像中的血緣之力。
“開門!”艾里格侯爵又是一刀刺下,他確信自己的黑曜石軍刀對於魔物的超強克制力,即使是這種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魔物。
又一次插刀后,門大人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肅然。
他的五官之上各自彈出數字符號,跟隨着錶盤轉動起來。
“咔咔咔——”
這棟由瓦蘭鋼製作的金屬大門,居然開始緩緩開啟。
眾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想得到科魯茲大人的遺物,就拿出本事來。”
直到門大人的臉旋轉回正,他平靜地注視眾人。
“這是怎麼回事?”
女巫西莉亞與藥劑師羅傑面面相覷。
這種古代生物,擁有術士賦予的奇異力量,實際上很難確定它們的實力,兩人早已做好在這裏多日逗留的準備。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門居然如此輕易地就打開了。
羅傑摸了摸白色的鬍子:“畢竟是先驅科魯茲大人的造物,已經誕生出了怪奇的靈智,脾氣不能以常理揣摩。”
他試圖努力找到理由說服自己,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想不通其中原因。
“算了,總歸是一件好事,我們進去吧。”
羅傑最終放棄探究其中原因,當頭走了進去。
眾人聽聞此言,安德魯和哈迪斯騎士默默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穿過大門。
路過門先生那張臉時,安德森感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在隱隱盯着他。
安德森瞥了一眼,對方的目光立即收回,做出看向前方的淡然表情。
“它在打量我?還是在戒備我?”
安德森心中嘀咕着。
不過他現在也暫時打消了吸收門大人血緣之力的注意,畢竟這道具有靈智的門還未受傷足以致命的重創,自己貿然去吸收,說不得會遭遇什麼變故。
進入術士之塔后,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走過門房,很快,眾人進入了術士之塔的大廳。
安德森抬頭觀察了一眼四周,心中不由出現一種驚悚的感覺。
就在十幾米外的周圍,緊貼在牆上的巨大階梯如同螺旋般上升,直至塔頂。
每隔數階厚重的青苔石階,上面都擺放着一個兩米高的方形立櫃。
柜子外殼是玻璃一樣的透明材質。
內部裝着綠色的防腐液體,以及各種各樣的標本……
昆蟲頭顱的人類、嫁接了石頭腦袋的獅虎、背上生出鋼鐵雙翼的鯊魚、奇異的肢體、噁心的器官……
這個大廳,彷彿是生命禁入的展廳。
對正常人來說,只是看一眼,胃部就有一種嘔吐感向上翻騰。
然而對有的人來說,卻完全不一樣。
藥劑師羅傑彷彿來到了至高的學術殿堂。
他貪婪地撫摸着那可怖的立櫃,彷彿在撫摸愛人的皮膚:“這裏便是先驅科魯茲的術士之塔,多麼偉大的研究,多麼繁多的造物。”
“它們有着巨大的研究價值,正是我們要的東西……”